纪空青指尖还留着黑曜之核爆裂时的灼热，掌心不受控制地轻颤。远方，那道通往未知宫殿的巨大裂缝缓缓开启，一股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把腰杆挺直，目光穿透弥漫的尘埃，落在灰袍人身上。
“你早知道这儿藏着断罪者，”纪空青语气平静，却暗藏冷意，“也料到这扇门会开。”
灰袍人没否认，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那接下来会咋样？”旧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刚收起手中最后一道符文，金色法阵慢慢消散，可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波动还在晃荡。
灰袍人抬手，指向裂缝：“那儿……是‘上古之战’真正的源头。”
虞红药紧紧握住灾厄之刃，刀身上紫色纹路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应她的斗志。“管它里面是啥，敢出来我就砍了它！”
纪空青扫视三人，心里快速掂量局势。刚打完一场恶战，大家体力和灵力都消耗得厉害，而前方裂缝中透出的气息，比断罪者还危险。
“不能冒然进去，”他开了口，“先稳住状态，看看情况再说。”
旧约点点头，掏出几枚恢复丹药分给大家。虞红药接过一颗，一口吞下去，然后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纪空青走到裂缝边上，仔细打量那道越变越大的空间裂口。它的形状歪歪扭扭，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撕开的，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巨大建筑的轮廓，透着古老又压抑的感觉。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增强，请注意潜在威胁。】
系统提示让纪空青眉头一皱。他伸手一挥，因果链在空气中展开，想探探裂缝深处的情况。结果，那些链条刚伸进去，就像被什么吞了似的，一下子没了踪影。
“果然有猫腻。”他小声嘀咕。
“你在试啥呢？”灰袍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
“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能用的东西，”纪空青斜了他一眼，“不过看样子，里面的规则和外面完全不一样。”
灰袍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要想知道真相，就得进去。”
纪空青冷笑一声，“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吧？”
“不是送死，总得有人进去。”灰袍人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纪空青眯起眼睛，刚要接着问，突然感觉地面又轻微震动起来。他猛地转过身，看向远处黑暗中出现的一个模糊身影。
“来了！”虞红药已经站起身，把灾厄之刃横在胸前，眼神锋利得很。
旧约赶紧结印，金色符文在掌心流转，随时准备动手。
那身影慢慢走近，在昏暗光线里轮廓渐渐清晰——是个披黑色长袍的人，步子迈得稳稳的，每走一步，脚下土地就泛起一圈圈奇怪的波纹。
纪空青瞳孔一缩，马上让系统扫描对方身份。
【未识别个体，能量频率与天道规则不符，疑似外来者。】
“不是断罪者，”纪空青低声说，“也不属于这个宇宙。”
来者停下，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抬起一只手，慢慢摘下兜帽。
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五官精致却毫无生气，跟具活尸似的。他双眼黑得像墨，没有一点光泽。
“你们不该来这儿，”那人开了口，声音沙哑却穿透力十足，“更不该毁了黑曜之核。”
“你是谁？”纪空青往前跨一步，语气不卑不亢。
“我是守门人，”那人缓缓说道，“也是你们过不去的坎儿。”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气息猛地扩散开来，周围空气好像凝固了，连时间都变慢了。
“动手！”纪空青大喝一声，率先冲上去，因果链破空而出，直取对方咽喉。
那人却不躲不闪，任由因果链缠上脖子，嘴角反倒露出一抹冷笑。
眨眼间，因果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崩解，化作点点金光消失在空气中。
“你的力量，太弱。”守门人轻声说着，抬手一挥，一道像黑色波浪的气劲卷了过来。
纪空青脸色一变，急忙往后退，同时双手交叉，凝聚出一道厚实的因果屏障挡在身前。
轰！
冲击波撞上屏障，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纪空青整个人被掀飞，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
“别硬拼！”旧约大喊，赶忙结印，金色法阵再次出现，把三人护在里面。
虞红药怒吼一声，灾厄之刃燃起紫焰，一刀朝守门人劈去。刀锋划过的地方，空间好像都被撕开了。
守门人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抵挡，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激起无数乱流。
“这家伙太厉害了！”虞红药咬着牙，额头上冒出冷汗。
纪空青挣扎着站起来，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应对办法。他能感觉到，对方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不能再耗下去了，”他低声对旧约说，“咱们得配合。”
旧约点头，“咋做你说。”
“我引开他注意力，你找机会攻击他弱点。刚才打斗时，我发现他每次用技能，左手会顿一下。”
旧约眼睛一亮，“明白。”
两人迅速打了个手势，然后各行动作。
纪空青又冲出法阵，因果链像蛛网一样铺天盖地射向守门人，嘴里还不停念咒，激发多重因果之力。
守门人果然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挥手抵挡链索攻击。
这时，旧约悄悄绕到守门人左边，手中符文突然爆发出耀眼金光，一道金色长矛凭空出现，直刺他左臂。
“小心！”虞红药在右边配合，灾厄之刃挥出一道紫色弧光，封死守门人的退路。
守门人终于露出破绽，左手动作明显慢了，来不及完全防守。
金色长矛准确刺进他左肩，紧接着剧烈的能量爆炸炸开，守门人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成了！”旧约兴奋地喊起来。
可下一秒，守门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且比之前更吓人。
“你们……惹火我了。”他冷冷说着，双眼泛起血光。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起来，裂缝里宫殿的轮廓越来越清楚，好像马上就要出现在现实中。
纪空青心里一沉，知道这仗才刚开始。
而他们，只能并肩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