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当年喜爱花椒不假,但小郡主闻不得这个,沾着就起疹子。王爷便下令,往后府里不准再用花椒。”刘婆子嗤笑一声。
“想骗过我们,你还是太嫩了点。”
晏逐星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还是吃了准备不够的亏。
“那当年,秦王妃还给你们留下了什么话么?”晏逐星又问。
刘婆子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小姐,此事交给我们吧。”照夜沉声开口。
晏逐星点了点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撬开刘婆子的嘴还得靠他们。
有了她的准许,照夜便将人拖了下去。
暗中呆着的谢翊宁现身,见晏逐星有些垂头丧气,安慰道:“不必气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谁能想到秦王的女儿会闻不得花椒啊。”
晏逐星抿唇不语。
她是有些泄气,没想到演了那么久在这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了。
本来或许可以套出更多有用的话的。
没想到王爷竟然这般敏锐,察觉到了她的郁闷。
她点了点头,转移话题:“井里的东西呢?可曾捞上来了?”
“正在捞。”谢翊宁也很好奇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人一块去了井边。
暗卫已经下井查探。
水花微漾,随即沉寂。
良久,水波翻涌,暗卫破水而出,攀着绳索利落上井,抹了把脸上的水向谢翊宁沉声禀报:“王爷,井底查遍,淤泥已探至硬底,未见异物。”
谢翊宁略一思索,继续下令:“再探。一寸一寸地查,石壁也要查。”
“是。”暗卫领命,深吸一口气,再次纵身入水。
暗卫交替着下井查探,依旧一无所获。
“王爷,井壁也已经查探过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那个是故意误导我们的?”晏逐星忍不住开口。
“很有可能。”谢翊宁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秦王妃的女儿来这里取东西,秦王妃一定会告诉她准确的地址。圈出来的水井处,恐怕只是为了提防拿到东西的人。”
“去搜。”谢翊宁当即下令。
让人把这个宅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
最终还真让他们在床下找到了一个暗室。
暗室门打开,里边整整齐齐地放了约莫四十个木箱。
打开一看,晏逐星几乎要被里边的银元宝给晃花了眼。
晏逐星脑海里瞬间飘过一个念头:这是天降横财啊!
暗卫仔细清点后,沉声道:“启禀王爷,总计三万六千两白银。”
三万六千两?
谢翊宁和晏逐星没想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数额。
旋即他们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秦王府的小郡主正是三月初六出生的,想必这是秦王妃给女儿准备好的退路。
一座京城三进的宅院和这么多银两,足以让她舒舒服服地过完一辈子了。
只可惜,如今落到了她手里。
她可以慢慢花了。
晏逐星唇角上翘,随后又反应过来。
哦不对,这是脏银,按理来说这东西该归国库。
晏逐星有些遗憾地扭头看向了谢翊宁。
“王爷,此物是不是得上缴国库?”
“父皇将庄子赏给了你,这是从庄子里发现的,宅子的地契在你手里,这当然就是你的东西啦。”谢翊宁理直气壮。
晏逐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瞧见她总算舒展开眉头,谢翊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含笑点头:“当然可以,你就安心收下吧。”
“见者有份,咱们一人一半?”晏逐星大方地打算把其中一半分给谢翊宁。
“不用了。上回朝华姑母那的银票都给了我,这一回都给你吧。”谢翊宁摇头拒绝。
“那不一样,您后来不是还送了我一个铺子么。”晏逐星总觉得这银子她一个人拿着有些烫手。
“行吧。那你给我三千六百两,然后将这座宅子的地契和钥匙给我。”谢翊宁心念一动,有了好主意。
“好。”晏逐星没有问为什么,乖乖照做。
这时,照夜那边也已经审得差不多了。
刘婆子最终还是没能扛住他的审讯,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是秦王妃的乳母。
原来,早在秦王谋逆前,秦王妃就预感到了不妙,提前三个月将宅子落到了他们夫妻俩的名下,又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交给了他们。
告诉他们安心守着,等她回来。
于是他们这些年就一直在这守着,哪也没去。
秦王妃这些年只命人传回来过一次消息,是三年前,从阆中传来的消息。
让他们继续呆在这,不要离开,约莫过个五年,她会带着女儿回京。
晏逐星和谢翊宁顿时大喜过望。
阆中!
总算有秦王妃的消息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京城逃到青州,又从青州逃到的阆中。
但有消息就是好事。
“本王即刻命人启程去阆中。”谢翊宁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吩咐了下去。
“多谢王爷。”
晏逐星心底隐隐有些激动,还伴随着一些不安。
三年了。
秦王妃会不会又换了地方?
这一次,他们不会又扑空了吧?
*
翌日。
谢翊宁拿着三千六百两银子和地契去了御书房。
“父皇,您瞧儿臣给您拿了什么好东西来!”他兴高采烈地命人打开了装着银锭的木箱。
文昭帝瞧见那一箱白银,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
哟,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小石头怎么还给他送银两了。
随即他警惕地看着谢翊宁。
“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要朕给你收拾烂摊子?”
上回吃了他一个荷叶鸡,就得替他遮掩编排福安郡主话本子的事情。
这回给他行贿,肯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