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的钟声震碎了小林的牙床,他咳出的不是血,而是半枚带牙髓的臼齿。牙齿落地的瞬间,齿根处钻出条小蛇,蛇信舔过地面,竟写出 “替罪羊” 三字。天空中的巨蛇虚影突然睁开眼,那是三百个童男的眼睛拼成的,每只眼球都在流泪,泪水落在任珊肩头,烫出蛇形的疤痕。
黑袍人转身时,兜帽下的脸正在融化 —— 皮肤像蜡油般滴落,露出楚怀墨的颅骨,而颅骨内部,盘着条用金线绣成的蛇。他张开的嘴里没有舌头,只有团蠕动的黑虫,虫群组成的咒文在空中飘散,每一粒都钻进小林的毛孔。任珊举起的蛇形信物突然炸裂,碎片嵌入她手背,竟在皮肉下长成真正的蛇鳞。
废宅角落的三百个童男魂魄并非蜷缩,而是被金线穿成串,像晾晒的腊肉。他们的眼睛被挖去,眼眶里插着楚怀墨的断笔,笔尖还在书写血咒。当信物光芒照亮他们时,断笔突然折断,溅出的墨汁在墙上写成:“我们是被蛇妖活剥的……” 字迹未干,那些魂魄的胸腔同时裂开,钻出咬向任珊的蜈蚣。
地脉异动时,废宅地面渗出的不是水,而是脑浆。任珊踩上去的瞬间,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浆中闪现:北魏副将用蛇信子篡改楚怀墨的记忆、清末盐商被蛇妖附身时的狞笑、现代林建国购买铜镜时的诡异笑容。而脑浆深处,一条金色巨蛇正在蜕皮,蜕下的蛇皮上,全是被啃噬的童男头骨。
血月并非心脏形状,而是颗被活剥的人脑。任珊看见月表蠕动的血管里,流着的是三百童男的脑脊液,而脑沟回间盘踞的,正是蛇妖的魂魄。城隍庙的雾气不是水汽,而是无数细小的蛇卵,落在皮肤上就孵化出吸食阳气的幼蛇,在任珊手背织成网状的疤痕。
祭台的三口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沸腾的人油。宇文烈棺中的油里漂着他被砍下的手臂,手腕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张景云棺中浮着他被打断的脊椎,每节骨头上都刻着苏婉清的名字;小林棺中的人油最诡异,里面泡着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指甲,每片指甲都被刻上了血咒。
骨煞的三个头颅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腐烂与重生。将军头的腐烂脸颊下,新肉生长时会爆出童男的牙齿;书生头的獠牙每隔十秒就会脱落, replaced by 苏婉清的绣花针;黑袍头的血盆大口里,舌头是用三百根童男筋腱拼成的,每根筋腱都在哭喊。它的六只手臂中,持匕首的那只手腕上,缠着的不是绷带,而是小林母亲的脐带。
张玉龙的桃木剑劈中将军头时,剑刃嵌进腐烂的脸颊。他想拔剑,却看见剑身上爬满细小的手 —— 那些是被剥皮童男的手掌,指甲深深抠进剑身,血珠顺着剑纹流下,在地面写成 “助纣为虐”。陈实的导弹爆炸时,冲击波里飞出的不是碎石,而是楚怀墨的肋骨,每根肋骨都插着张景云的断发。
黑袍头吞噬能量时,喉咙里发出的不是笑声,而是三百个童男同时被活埋的惨叫。任珊看见它的食道里,密密麻麻全是牙齿,每颗牙齿都咬着半片铜镜,镜中映出的全是小林被诅咒的画面。而它六只手臂的指甲,其实是童男的趾甲,每个趾甲都刻着 “轮回” 二字,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七星阵并非金光闪耀,而是透着诡异的青芒。任珊的血滴在阵图上,竟化作无数小蛇,沿着星轨爬行时留下的不是血迹,而是童男的脑髓。蟒天凤的斩妖剑插入地面,剑身吸收的不是地脉能量,而是三百个童男的冤魂,他们在剑刃上形成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
三世信物融合时,发出的不是光芒,而是惨叫。铠甲碎片里传出宇文烈被毒哑的嗬嗬声,绣球金线中飘着苏婉清被割舌的血沫,胎发茧内回荡着小林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哭声。当信物融入小林眉心,他的皮肤开始龟裂,裂缝中钻出的不是血,而是楚怀墨写了一半的血书残片。
三世魂体虚影的铠甲并非金属,而是用童男头骨拼成的,每个头骨的眼窝都燃着鬼火;绣裙不是丝绸,而是三百张童男皮缝成的,毛孔里还在渗出油脂;小林的脸则最为恐怖,眉心的蛇瞳其实是个空洞,里面不断涌出被绞死的童男魂魄。当虚影抬手,袖口掉出的不是金线,而是童男的肠子,每段肠子都打着死结。
怪物的攻击并非物理冲击,而是咒术侵蚀。龙渊剑残片划出的不是剑气,而是能啃噬灵魂的黑虫;绣球金线鞭抽中的不是肉体,而是魂魄的经络;骨杖敲击产生的不是震动,而是能让人发疯的脑波。任珊的天蓬尺被击中时,“敕令” 二字突然变成 “替死”,符文裂开,飞出的不是金光,而是楚怀墨的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