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个白光似曾相识,像是经历不止一次那种,但他脑子一时想不起来。
等夏刈再次睁开双眼后,周围是熟悉草丛堆里,不过他这次是半蹲着,没有发现落在脚边的砖头。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就感觉到腹中一痛,随后翻江倒海,一个劲往下使。
瞬间有了发泄的出口,他也感到久违的痛爽,眼泪差点飙出来。
前后不到一息之间,但夏刈觉得像是经历了几个时辰似的,让人有些难熬。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心中所想时,便发现自己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画面。
画面里的红色小方块不断向绿色小圆点靠近,甚至已经快要重叠在一起。
夏刈瞧见脑中的画面,脑子也清醒许多,他还记得这个红色小方块与绿色小方块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屏住呼吸,听到身后细微的动静时,便猛然侧过身,躲过了板砖之击。
手举着板砖的小允子,没有料到夏刈会突然侧过身,一时间呆滞住,没有反应过来,板砖也停留在半空中。
夏刈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手上便握着一块板砖,那块板砖与小允子手上的极为相似。
小允子还没有从刚刚夏刈突然转身回过神来,结果对方就凭空掏出来一块结实的板砖,甚至与自己手上一模一样。
他脑子也重新转了起来,想拔腿就跑,可无论自己怎么使唤双脚,双脚像是焊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这让小允子脸上不禁冒出几滴冷汗,脸色也苍白许多,像是大白天撞鬼似的。
夏刈可没有理会小允子的心思,他见对方眼里有恐慌的神情,就顾不上自己裤子有没有穿上,便迅速站起身来。
他与小允子也就两臂之近,他朝着对方迈一步之时,手上的板砖就跟往小允子的脑袋招呼。
夏刈没有注意到小允子的不对劲,毕竟他觉得他侧过身到现在不过是两息之间,对方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他觉得一板砖便宜了小允子这个太监,一定要对方知道别人上厕所时不能被打扰。
“嘿屎吧你。”
于是夏刈打定主意之后,就朝着对方说了一句自己不知从哪个官员哪学来的粗鲁话。
他的话音刚落,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猛然来到对方身侧,并将对方摁倒地上,用生动形象的方式表演一个狗吃屎。
谁让小允子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让自己维系许久的“尊严”碎成一地。
不敢想,不敢想,他死后那些人怎么编排他这个粘杆处的首领。
人越没有什么便越想强调什么,夏刈亦是如此。
他早就不是二十多岁出头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按理说来说已经看淡名利这些东西。
可是他年龄刚好卡在四十岁,又是成为皇帝所谓的左膀右臂之一的六年,虚荣心膨胀不少,自然看重脸面。
更何况粘杆处又不是先帝之前的暗卫,他们虽说也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但与暗卫相差甚远。
他们粘杆处前十几年里大多都是无所事事,唯一作用便是那杆子将那些知了等东西从那时皇帝还是贝勒爷的院子弄出去,让主子睡个好觉,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叫粘杆处的由来。
因此夏刈从粘知了等的侍卫长摇身一变成为皇宫情报处的头头时,自然是十分看重脸面。
为此他一直努力完成皇帝交待的任务,为的就是要摆脱是粘昆虫的侍卫的标签。
谁知如今被永寿宫的小允子背后偷袭,让他“晚节不保”,他当然一直记在心中。
这个可能真的成为夏刈的心病了,一见到小允子就开始自动“忆往昔”,火气也噌噌往上涨。
“小允子你在这个时候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吗?我,夏刈作为粘杆处的首领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让你吃上一口热乎的,你可一定要吃完,否则就是不给我的面子。”
他边说边重复摁头的动作,脸上的神情十分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几乎癫狂。
他完全不在乎鼻尖闻到那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反胃,一心想要将地上那坨东西塞进小允子的嘴里。
可能真的是将人逼上绝境,就会爆发出大能量,夏刈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