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路宽的手掌突然像铁钳般按在王秀梅的肩膀上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眼神赤红,死死盯着王秀梅的眼睛,那眼神像淬了火的钢针,仿佛要穿透她的瞳孔,直抵心里最隐秘的角落,连一丝一毫的隐瞒都不肯放过。
王秀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攥得心头一紧,指尖稍稍蜷起,但脸上却飞快的前牵起一抹柔婉的笑,试图用这层温和的面具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慌乱。可这笑容刚挂了片刻,就被路宽激动的发颤的声音撕碎——秀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往前逼近半步,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我掏心掏肺对你,把能给的都给了你,难道还换不来你的一颗真心?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这连珠炮似的追问,反感到像一盆冷水,让王秀梅原本慌乱的心绪渐渐沉定下来。她沉声说道:‘’路宽,我一有事就给你打电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能给我带来安全的踏实感。‘’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颈间的玉坠,那冰凉的玉石触感仿佛给了她的底气。她垂着眼,声音轻的像羽毛,却字字清晰:‘’路宽,我的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么会把这玉坠日夜带着?就是上次去牢里看李阳,我都没敢摘下来。他盯了这玉坠看了半天,还问我‘秀梅,这是你新买的项链,我只能强装镇定,笑着骗他,看着好就买了’。‘’
说到这儿,王秀梅的声音添了几分哽咽,眼角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在睫毛上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这玉坠里的龙就是你,让我看着它,就像看见你在身边,千万别忘了你。‘’
她抹了把眼泪,指尖带着湿意,‘’你知道吗?每当我半夜睡不着觉,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就会把这玉坠攥在手里,攥的手心发潮,仿佛一闭眼,就能看见你站在我跟前。‘’
原本浑身紧绷,眼底满是占有欲,分明打算霸王硬上弓的路宽,听了这番话,按在王秀梅肩上的手竟慢慢松了力道,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的垂落在身侧。他喉结滚了滚,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愧疚:‘’秀梅,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我实在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你可能有别的心思,我就慌了神。
王秀梅见他信了大半,语气也软了下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立刻扬起双手,将左手凑到路宽眼前——她的拇指上,一枚戒指泛着温润的光,戒指上‘’永结同心‘’四个字虽小,却格外清晰。‘’喜欢我?‘’她轻轻晃了晃手指,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又有几分笃定,‘’路宽,自从在昆明,我让你把这枚戒指带上我手上时,你还不明白吗?那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完完全全给了你。‘’
说到激动处,王秀梅的声音陡然又拔高,她又抬起手腕,露出一对金光闪闪的镯子,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还有这个镯子,你说它代表永不变心,我从戴上那天起,就从没摘下过!我这个有夫之妇啊,顶着旁人的闲言碎语,背着李阳做这些事,你知道我要鼓多大的勇气?夜里想起这事,心里又要受多大的煎熬吗?‘’
她顿了顿,眼神里添了几分傲气:‘’这三件首饰,虽然价格不菲,但我王秀梅难道买不起吗?我留下它们,不是图钱,就是图你这个人,图你给我的这份念想啊。‘’话音刚落,她的声音又突然软了下来,像般裹住路宽的心,‘’路宽,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该懂我的心思。我刚才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你先把示范区的工程做完,接着开发青风山的项目,慢慢来不好吗?‘’
她往前凑了凑,气息轻轻拂过路宽的耳畔,‘’青风山的项目要是顺利,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说完,她抬头指着隔壁的房间,声音压的更低,‘’到时候,孩子们高考完了,我就跟李阳把花说清楚,彻底两清,那时候咱们在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遍,刷上你喜欢的米黄色墙漆,阳台上摆上你喜欢的月季,打造一个真正温馨的家,不好吗?‘’
王秀梅看着眼前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路宽,又接着开导:‘’等咱们在一起了,就一起经营清风山、度假村,管着示范区的产业,再把果园打理的红红火火——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日子吗?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猴急?老话说的好,‘好饭不怕晚’,好日子也不怕长啊。‘’
说到这,她的脸颊突然泛起一抹绯红,声音细若蚊蚋,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却还是咬着牙把话说完:‘’说不定……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生个孩子,咱们一家三口,守着这日子过,多好。‘’话音落下,王秀梅羞愧的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为了让路宽彻彻底底相信自己,她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藏在心底难以启齿的话。
路宽望着眼前的王秀梅,只觉得她方才一番话字字铿锵、句句恳切,像带着千斤分量般砸在他心上。他从没想过,自己在王秀梅心里竟已扎下如此深的根,那伦沉甸甸的战在意,是他从前从未敢细想的。
只是他也敏锐地察觉到,王秀梅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顾虑,像一层薄纱,轻轻蒙在他的坦然之上,没有完全展露。路宽的心里顿时软了下来——他不该急着要一个结果,该多给她些时间,等她慢慢卸下心里的包袱,真正毫无芥蒂的接纳自己才对。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自嘲起来:自己好歹是战龙集团说一不二的当家人,论眼界,论格局,竟比不上王秀梅看的长远。愧疚像细密的潮水漫上来,他声音放的柔缓,带着歉意:‘’秀梅,实在对不起,是我之前考虑的太不周详,让你受委屈了。‘’
王秀梅将他眼底的知错与愧疚看的真切,紧接着嘴角天天漾开一抹亲切的笑,那笑意像暖光,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微涩。她轻轻点头,语气里满是信任:‘’路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罢,她像是怕他心里应有负担,主动递去一个‘’甜枣‘’——指尖轻轻抚上路宽的手,温热的触感瞬间传递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亲昵的呢喃,柔声道:‘’我啊,就盼着那一天能早点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