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你没事吧？”光启走过来，伸出手。
我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死不了，就是有点累。”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四周，“这只是开始。”
我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他没有解释，只是低声说：“他们会回来的。”
我握紧拳头，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这时，耳机里传来墨风的声音：“凌星耀，主控中心的能量波动出现了新的变化，倒计时速度加快了。”
我抬头望向天际，那艘巨大的战舰依旧悬浮在那里，像是一座灯塔。
“我们得抓紧时间。”我说。
光启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某种深意。
“你会需要更多帮助。”他说。
我没有追问，只是默默点头。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
“凌星耀！你们那边搞定了没啊？”朝云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响，听起来像是刚摔了一跤还没爬起来，“我这边都快被压成饼了！”
“现在局势稳定了，”我抹了把脸上的灰，“但主控中心情况有变，墨风说倒计时加速了。”
“靠！”朝云骂了一声，“那就赶紧来支援我！我现在正跟一个会变形的玩意儿对峙，它刚才吃了我的左靴子……喂你别啃我裤子！”
我没忍住笑出声，“行了行了，马上到。”
我转头看向光启，“你的人能协助我们进入主控中心吗？”
他微微颔首，“可以。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协议核心区域布满陷阱和误导性信息。”
“听上去像是一道谜题考试。”我耸耸肩，“巧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作弊。”
他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走吧。”他说。
——
我们一行人迅速集结，除了我和朝云、墨风，还有光启带来的几名战士，以及几个在暗域中幸存下来的文明成员。他们身材各异，有的高大如树，有的矮小如孩童，但眼神中都透着一股久经磨难后的坚毅。
“大家听着，”我站在临时搭建的战术台前，指着投影地图，“主控中心就在前方地下三层，能量波动最强点在这里。”
墨风推了推眼镜，语气冷静：“目前来看，敌方已经撤退，但不代表安全。他们的撤离可能是为了启动更复杂的防御机制。”
“换句话说，”朝云一边系鞋带一边插嘴，“咱们要进的是个巨型机关屋？”
“准确来说，是座活着的机关屋。”墨风纠正，“它的结构会根据入侵者的行动自动调整，类似生物神经网络。”
“这不就相当于闯进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大脑？”我挑眉。
“差不多。”墨风点头，“所以我们要尽可能避免触发任何警报机制。”
“明白。”我转向光启，“你们有什么建议？”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我们需要一组‘干扰者’，制造假动作吸引系统注意力；另一组负责潜入核心区，破解协议。”
“我来当干扰者。”我直接举手，“我最擅长干这种搅局的事。”
“不行。”墨风立刻反对，“你是关键人物，不能冒险。”
“可我也是最了解机械系统的。”我咧嘴一笑，“再说了，你不觉得让一个修理工去拆炸弹，比让科学家靠谱多了？”
墨风皱眉，显然不想让我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但你要带上追踪器，随时汇报位置。”
“收到。”
——
我们在主控入口处短暂休整，气氛紧张而凝重。
“情报分析这块，还得靠你们。”我冲着墨风和朝云使了个眼色，“内应提供的情报不是白来的，得榨干每一滴油。”
墨风已经开始翻阅手中的数据板，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有一段加密记录，似乎是关于协议启动条件的。”他说，“但内容被多重编码覆盖，需要时间解密。”
“多久？”我问。
“至少三十分钟。”
“那就留给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争取在这之前完成干扰任务。”
“小心点。”朝云难得严肃地说，“这地方像个活体迷宫，每一步都可能踩错。”
“放心吧，我可是连生锈十年的齿轮都能修好的人。”我晃了晃工具包，“再复杂的系统，我也能撬开它的门缝。”
光启走过来，递给我一块小型装置，“这是我们的干扰模块，植入后可以模拟多种信号源，迷惑系统。”
我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不错嘛，你们科技确实比我那个废土摊子先进多了。”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出发。”我转身走向通道入口，身后几人各自散开执行任务。
我回头看了一眼墨风，他正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加油啊，学霸。”我在心里默念。
——
我们沿着狭窄的金属走廊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整个建筑都在聆听我们的到来。
突然，前方的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一间宽敞的控制室。中央悬浮着一颗蓝色晶体，表面不断流转着复杂的数据流。
“找到了。”我低声说，“这就是第一个干扰点。”
我取出工具包里的接口器，熟练地插入晶体底部的端口。
“启动干扰模块。”我对着通讯器说。
“已启动。”光启回应。
瞬间，整个房间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起。
“成功了。”我松了口气，“目标锁定，系统开始分心。”
正当我想继续下一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
“等等。”我猛地停下动作，“这声音不对。”
我迅速拔掉接口器，下一秒，原本安静的晶体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
“警告：未知入侵者识别中。”机械音在房间内响起。
“糟了！”我翻身躲到掩体后，“它反制了我们的干扰信号！”
“系统正在重新校准！”光启的声音急促，“我们只有不到两分钟时间！”
“那就速战速决。”我咬牙掏出另一块干扰芯片，“换种方式上！”
我将芯片贴在晶体表面，按下启动按钮。
轰——！
整个房间剧烈震动，晶体表面的蓝光瞬间熄灭。
“干扰成功！”我喊道。
“但系统也锁死了所有出口。”光启提醒。
“啧，果然没这么简单。”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来只能硬闯了。”
我回头看向光启，“接下来，哪条路最近？”
他抬手一指右侧，“那里通往第二层协议节点。”
“好，走起。”我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去看看这个‘未知存在’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
穿过一条幽暗的长廊，我们终于抵达了第二层节点。
这里比第一层更加复杂，墙壁上布满了流动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语言与现代代码的混合体。
“这些符号……”我眯起眼睛，“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光启靠近观察，“这是我们文明的语言残片，但他们修改了部分语法结构，试图隐藏真实含义。”
“也就是说，”我摸着下巴，“他们在用我们的语言写自己的故事。”
“没错。”光启点头，“这意味着，协议的核心，很可能就是由我们文明的意志演变而来。”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这一切……其实是你们自己设下的圈套？”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墙上的一串字符。
“看这个。”他说，“这是最初协议的签署语。”
我凑近一看，那是一句简短却令人不安的话：
**“我们自愿放弃自由，换取生存。”**
我愣住了。
“这……”我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启的声音低沉下来，“这就是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那么，我们就一起揭开它。”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点头。
“走吧。”他说，“真相，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