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简宁辗转反侧,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断了萧炎的后路。
萧炎现在还只是刚开始,只能赚点小钱,可是做皂这块,她和掌柜的说好了一起合作,掌柜的那边应该已经有动作了,他们是打算把皂卖到各地的。
因为成本低,所以和别家卖皂的比,他们很有优势。
第二日,简宁上了去镇上的骡车,萧炎的事她必须处理了,他不能做这个,如果方子露出去,掌柜的那里都不会放过他。而且,皂是她的,为何要给他?
镇上的农家小院。
“你来干嘛?”萧炎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面上无波无痕,心里掀起了波澜,为何她会知道他住在这里?她在跟踪他?
萧炎升起一股无力感,他好像斗不过这个女人。他碍着她了吗?为啥她要断了他所有路,他们两个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简宁,两相安好不行吗?”
“我也想,可是萧炎,肥皂你不能碰,这个东西我已经跟别人合作在卖了,你插手不了。
现在你做的这些如果被人关注到,或者你说出做皂的法子,你会倒大霉的。”
“你已经做了?”萧炎难以置信,她不是说自己没权没势不会动它吗?
他也没想做大,知道自己保不住,他只是想细水长流,闷声发财,这也不行。
“我没骗你,”和离后简宁第一次耐着性子解释,“真的已经跟别人合作了,信不信由你。”
“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是自由的,萧炎,在村里老实待着不好吗?”
“在村里我能干啥?我有地吗?鱼我能抓吗?上山找草药,我不是你,我不认识那么多草药。”
简宁无言以对,确实他在村里啥都没有。
“而且我不想种地,你以前不是说了吗,种地一点前途都没有,全是看天吃饭,累死累活也只是混个温饱。”
简宁:……
这个他倒是记的很清楚。
“所以呢?你想卖肥皂赚钱,可是这个真不行。”
“其实还有其他生存的法子,萧炎,你两年的书白念了吗?该怎么生存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会干涉,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在村里活动。”
“你想限制我自由?”
“我不想,所以你别逼我,据我所知,你没把地契交出去吧?大家都是自私的人,所以我的想法你应该也很清楚。”
萧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样的话银子有数,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他想过上以前的日子几乎没可能。
跟简宁在一起他明白了,只有做生意来钱最快。
“简宁,你就不能当不知道,给我条生路?”
“不能。”
“你派人一直在监视我?”
“没有,”简宁矢口否认,“你出村的时候就有人看见告诉我的。”
合着全村帮着她一起监视他,难怪他做什么她都知道。
“我知道了。”
想来也知道她跟谁合作了,不就是酒楼掌柜吗?
“冬日菜是你告诉县令的?你搭上县令这条路子了?”以前他有多想搭上县令,有他的支持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没了后顾之忧,只可惜,县令太难搭了。
银子花了不少,人也没少找,他却连县令都没见到一次。
她,成功了?
萧炎不想承认,自己失败的彻底。
“既然知道了,就早些回村吧。”
简宁上了骡车,没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必要,她的事情无须他过问。
她打算再多找两个人跟着萧炎,这人定然是起疑了,一个人怕是看不住他。
回到家。
“胖丫,你去镇上看铺子了?”
简老头还想着开铺子的事。
“没有,一点事情去找了掌柜,爹,铺子我打算明年再开,冬天眼看着过了一半了,现在开不合适。再说铺子也不好找,天冷,家里的菜种的也不够一个铺子用的。”
“这样呀,那就明年再开,最近能少出门就少出门,孩子大了特别认人,刚才一直找你找不到,哭的厉害,我们谁都哄不好。”
儿子哪里是认人,他是认给他吃饭的人。要说带的多,陈嫂一点不比他少。
“肚子饿了,不是给他留了奶吗?”
“不肯吃,现在知道挑嘴了,后来饿狠了才吃的,刚睡着。”
父子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人全走了,萧炎站在新租的小院里满是迷茫,他该何去何从。
简宁有句话说对了,他做这个东西肯定有人觊觎。第一次卖就已经有人问他方子卖不卖了,现在更是追着想跟他买方子,如果掌柜的那边大卖,那么他这里必然会被人盯上。
萧炎悲哀的发现他保不住自己。
好像继续住镇上都不行,他怕人家找上门。他现在只有一条路便是回村。
萧炎心里的郁闷无处宣泄,只能在院子里疯狂踩雪,他恨,有点希望就被斩断,有点希望就被斩断……
监视的人在树上默默看他发疯不语。
“小五,你咋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可能年前都不回来吗?”老沈氏看见小儿子很是意外,她以为他背着他们捣腾新东西去了。
“镇上的活不好找,天又太冷我就回来了,暂时也不打算出门了。”
他认命了,拿出身上所有银子买了笔墨纸砚,以后在家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