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侧方的芦苇丛一阵晃动,蒋得胜带着那三个形貌各异的西南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瘦高个,正用一把匕首抵在刘萍阿姨颈侧。
刘阿姨头发散乱,嘴巴被胶带封住,眼中充满了恐惧,但看到我们时,还是努力地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还清醒。
蒋得胜目光锐利如鹰,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杨笑天”身上。
“吴犀牛,把那个疯子给我送过来,还有那个臭婊子。”
“蒋得胜,你废什么话?先把我妈送过来,要不然今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杨笑天已经疯了,剩下你们几个臭鱼烂虾我能放在眼里吗?你要是不送过来,我过来自己拿。”蒋得胜说时,从怀里摸出苦无,就要奔过来。
其实我们让海盗假扮杨笑天,就是想给蒋得胜来个出其不意。
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候,海盗绷不住突然大喊一声:“蒋得胜,你敢对本坛主大不敬。”
海盗喊了这么一嗓子,他的本意也没有错,他想假扮杨笑天,但是他的外形有几分像倒是真的,这嗓音就算了。
那蒋得胜和杨笑天是幻星盟正副坛主,没出事以前那是天天泡在一起的。
可以说彼此太熟悉了,海盗的声音一出来,蒋得胜就愣住了。
虽然他知道杨笑天疯了,但是他马上反应过来是有人假扮的,至于什么目的他当然是明白的。
蒋得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犀牛,你她妈当我是小孩?找个替身想来算计我?”
我心下一沉,知道计策已被识破,耸耸肩道:“算你运气好,有种过来,我和你好好斗上三百回合。”
海盗闻言,也不再伪装,一把掀开帽子,怒目瞪眼道:“老大,让我先来”。
“不。”杨若湄上前一步,语气决绝:“蒋得胜,你的目标是我!放了刘阿姨,我跟你走!”
“呵呵,”蒋得胜阴恻恻地笑了,“若湄呀,你还是这么天真?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他话音未落,身旁那个矮壮如铁的西南人猛地一跺脚,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颤,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另外两人,一个正是三角眼,十指青黑,另一个眼神阴鸷,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非易与之辈。
“陈奇,白条动手抢人!”我知道再无转圜余地,必须先发制人!“海盗,刘向阳各自缠住一个,上。”
陈奇,白条如猎豹般蹿出,直取挟持刘阿姨的瘦高个。
海盗则吼着冲向那矮壮的西南人,试图以力量压制。
刘向阳身形灵动,缠上了那个三角眼的家伙。
而我,则与杨若湄一同,直面最强的蒋得胜。
蒋得胜面对我们两人,丝毫不乱,反而露出一丝讥诮。
“好,干你!”他低喝一声,用苦无戳、格、挡,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竟将我和杨若湄的攻势尽数化解。
这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居合术根基,即便苦无未出鞘,也已展现出顶尖高手的风范。
另一边,战况很快出现危机。
那矮壮西南人硬接了海盗和一击,竟只退了一步,反手一拳就将海盗震飞出去。
而那个指三角眼的家伙,身法诡异,刘向阳的攻势每每落空,反而被其逼得险象环生。
陈奇,白条虽凭借人数试图将瘦高个拖入水中,但那瘦高个下盘极稳,匕首挥舞间,因为顾及刘萍安全,竟一时难以得手。
来来回回十分钟的时间。
“铛!”一声脆响,突然,蒋得胜的苦无鞘精准地点在我的手腕上,一阵酸麻,我手中的影刃几乎脱手。
杨若湄娇叱一声,短剑疾刺,却被蒋得胜一个精妙的侧步闪过,刀鞘顺势下劈,重重砸在她肩头。
杨若湄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三步,身材飘然而动,再次欺身而上,她开始拼命了。
我感觉我们两个人也不是蒋得胜对手,再看那三个西南人,除了海盗白条,刘向阳和陈奇都被人家压着打。
该怎么办?我脑海中快速盘算着,心中暗说:“极狐大哥呀,极狐大哥,你倒是快出现呀!”
又一瞬间,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锁定了我,让我呼吸都为之一窒。
蒋得胜今天真是狠毒,一招居合的起手式要杀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中灵光一闪,一边格挡一边大喊:“孤狼战队,现身!”
“孤狼战队?”蒋得胜一愣,苦无慢了半拍,显然听到了我的呼叫。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影刃迎了上去,凭借本能格挡,同时全力向后仰倒。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我虎口崩裂,影刃脱手飞出,胸口被刀气划过,火辣辣地疼。
蒋得胜一击不中,苦无手势回转,正要再次挥出。
就在这时!“呜哇——呜哇——!”
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湖边的死斗。
两辆警车沿着湖岸公路疾驰而来,车顶的红蓝警灯格外刺眼。
蒋得胜动作一滞,眉头紧锁。那三个西南人也明显出现了迟疑。
警车在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赵刚带着两名身着警服的同事迅速下车,举枪示警:“警察!全部住手!放下武器!”
官方力量的介入,瞬间改变了场上的力量对比。
蒋得胜再狂妄,也不敢公然对抗警方。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我们走!”他当机立断,收刀入鞘。
那三个西南人闻言,也立刻摆脱对手。
混乱中,那个阴鸷的西南人猛地将刘萍阿姨向我们这边用力一推。
刘阿姨惨叫着扑倒在地。
“妈!”我和杨若湄急忙冲上前去扶她。
蒋得胜几人则趁机迅速退入茂密的芦苇荡,几声水响后,显然是利用预先准备的船只逃离了。
我们也无心追赶,立刻查看刘萍阿姨的状况。
只见她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身上虽无明显外伤,但眼神涣散,四肢软塌塌的,仿佛被抽走了筋骨,嘴里喃喃着模糊不清的词语。
显然在被劫持期间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恐吓,甚至可能被用了什么阴损手段。
“快!叫救护车!”赵刚见状,也立刻上前帮忙。
看着刘萍阿姨不成人样的惨状,我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