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家住在哪?我想去看看关响,他是我特别好的弟弟。”
赵欣梅得知关响即将下乡,便打算去探望一下。
“我家住大栅栏那边,路很远。
你要是去看关响的话,等我下班一起过去吧。”
李建设有些困惑,仔细回想,确认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赵欣梅。
“哎呀!那今天方便吗?”
赵欣梅试图拉近关系,她家境复杂,父亲接受劳动改造,母亲重病缠身,哥哥也去了农场。
家中一旦遇到困难,根本无人可依靠。
但关响的父亲是位大领导,能力非凡。
“当然可以!下午六点多,你到胡同口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李建设看了眼手表,从口袋掏出二十元放在桌上说道:“来得急,这是给伯母买礼物的钱。”
“谢谢叔叔!”
赵欣梅未推辞,她家确实急需用钱,母亲治病需要支付一半费用。
李建设站起身,“行,我走了。”
“叔叔,我送您出去。”
赵欣梅一路送到胡同口,目送他在吉普车上离开后,才慢慢转身回去。
“欣梅!”
牛淑荣从屋内冲出来。
“欣梅,关响他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开得起吉普车?”
“淑荣,他的身份和你爸爸差不多,也是革委会主任,但他爸爸在红星轧钢厂工作,那可是万人规模的大厂。
好多同学的父母都在那里上班呢。”
赵欣梅自从父亲被牵连后,一直感到自卑,家庭成分让她抬不起头。
但现在,她却因关响的家庭背景而自豪。
“哇!那真的很厉害,不过他看起来好年轻啊,难道是关响的继父?”
牛淑荣八卦心起,看到长相俊朗的人总爱多问几句。
“继父我也不清楚。
不过今天我要去看关响,他就要下乡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
他是前门中学的学生,和我们分属不同片区。”
赵欣梅和关响很熟络,因为他之前经常来家里辅导功课。
这时,牛淑荣又说:“欣梅,学校过几天有个知青动员大会,听说建湖农场的劳动模范要来做演讲,老师让我上台献花,你也一起来吧。”
“淑荣,再商量吧,我得先回家了。”
赵欣梅回到家中,挑出一套最体面的衣服换上,整理好头发,重新扎起辫子。
……
李建设回到工厂后,立刻处理了赵丰年的事务。
一上午忙碌下来,他决定中午准备些饭菜犒劳自己,不过没叫上贾东旭,独自前往后厨。
“李建设,你来得正是时候。”
傻柱迎上前,满面笑容。
“什么事?”
李建设随手从傻柱的荷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傻柱,自己也拿了一根,余下的塞进自己的口袋。
“哎哟,你又顺我的烟,罢了罢了,送你了。”
傻柱取出火柴帮他点燃,对此毫不在意。
毕竟李建设是自己的媒人,而且他现在有了儿子,自然懂得感激。
“李建设,我正给刘岚找补品,多准备了两份,这便给你。
你先收着,等秦姐生完孩子,用这些补身子再合适不过了。”
傻柱始终惦记着秦姐的好意,即便有了新媳妇,也不该忘记这位恩人。
“好呀!”
李建设这才意识到,秦淮茹已经怀孕,他早就得知是双胞胎,或许还是龙凤胎。
这事得谨慎对待,万不可说漏嘴。
这也是秦淮茹的第五次生产,她似乎已习惯这样的过程。
“对了,你家何淼胃口如何?”
李建设指的是傻柱的儿子,四月底出生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何雨柱、何雨水,寓意三水成淼。
“胃口很好,若非我当厨师,刘岚哪能喂养得这么健壮。”
傻柱眉开眼笑,有了儿子,他几乎又想蹬三轮车赚外快,不对,是存点私房钱。
如今工资全上交,这些私房钱只能靠外出帮忙烹饪赚取。
“行,那补品我就收下了。
中午多做几道菜,我最近身子有些虚弱,得好好补一补。”
“你还有虚弱的时候?秦姐都为你生了五胎了,我也打算让刘岚继续生,多几个也不嫌多。”
傻柱心中打起了主意,他还年轻,大可以再接再厉。
“你就得意吧!下午也给我预备一桌好菜,今晚我家有客人,费用算在我账上。”
李建设打了个招呼便离开,刚回办公室,阎埠贵就找上门来,估计又是关于插队的事情。
“李建设,你能不能帮解旷和解娣安排工作?”
阎埠贵虽然心机深沉,但也会为子女着想。
“三大爷,这事我做不了主,关响也要去乡下了。”
李建设摆手表示无奈,两个都得安排的话,事情就复杂了,毕竟阎家有四个孩子。
按原剧情,这八年间的情况鲜少提及,只知道棒梗下乡插队了。
“连关响也要去?你就不能想办法安排个工作?”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对李建设的能力有些怀疑,毕竟这种小事应该不在话下。
“三大爷,我是革委会主任,必须起带头作用。
关响去乡下是为了学习劳动,将来做个合格的农民。”
李建设说得理直气壮,他相信没人会借此指责他。
“唉,也只能如此了。”
阎埠贵叹气,想到儿女离家,自己以后的生活没了依靠,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建设思索片刻后问道:“三大爷,下乡生活不易,您要不要给孩子准备些路费?”
“准备什么?听说明面上是免费送过去的。”
阎埠贵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照顾孩子?
“果然还是您想得周全。”
李建设明白过来,阎家三兄妹长大后确实不念旧情,尤其是父母在他们最艰难时没有伸出援手。
等他们回来,恐怕亲情早已淡薄。
而如今,连唯一的长子阎解成也被剥削得厉害,最终难免冷血无情。
李建设从中吸取教训,决定不再吝啬对孩子的付出,幸好他平时就有给零花钱的好习惯。
“李建设,闲下来记得去看看老太太,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阎埠贵随口提到,老太太已无法行走,生命接近终点。
“好的,等关响的事情落实后,我抽空回去看看。”
李建设想起老太太留下的房子,街道王主任已找他谈过,房子归了他,目前由红星暂住,肥水不流外人田。
临近下班,秦淮茹来到办公室寻他。
“建设,关响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
母子分离,秦淮茹最挂念的是大宝。
“不用几年,别担心,关响下乡也不会跑远,想儿子了还能回去看看。”
李建设虽称随意分配,实则早知韩春明未走远,但他仍需核实清楚,以防万一有变故时能及时调整。
“唉!”
秦淮茹身为工人,只能遵守号召,未曾因私事要求建设帮儿子安排工作。
“回吧!”
李建设锁好抽屉,临走时又叮嘱:“对了,关响有个老师……”
提到赵欣梅,他稍后要去接她。
秦淮茹听后疑惑道:“你说到赵欣梅,该不会想跟关响谈恋爱吧?这可不成,关响才十五岁,太小了。”
“你想什么呢?关响要下乡了,回来都二十多岁了。
再说,我们家关响还是个孩子,赵欣梅是高中生,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李建设拎起公文包,出门前仔细检查了办公室,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小心驶得万年船,他生怕遗漏什么,被抓住把柄举报,惹来麻烦。
上个月,有个小厂革委会主任因弄脏报纸头像被举报,结果家中被搜查、抄没,如今正在劳动改造。
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去得快,下来也快。
许大茂虽当过副主任,但也被迅速罢免。
这个职位充满风险,步步惊心。
李建设一向谨慎,报纸一进办公室便即刻收好,抽屉总是空的。
家中除教材和红书外,其余物品皆放入空间,每次签字都会仔细核对,并坚持写日记记录日期,避免吃亏。
他从不留明显笔迹,痕迹也极少,堪称反侦察高手。
每晚睡前还会复盘当天发生的事,比敌特还要细致小心。
没办法,他这一大家子,媳妇多,孩子多,不能倒下。
此外,在轧钢厂里,让他感到威胁的人已经被处理,十几个被调去了分厂。
这天,上车后,他带着秦淮茹前往花鸟胡同接赵欣梅。
忽然,办公楼里探出一个脑袋朝楼下看了一眼,确认吉普车离开后,那人快步走向主任办公室。
一拧门锁,却发现门上了锁。
通常情况下,办公室不会锁门,因为需要打扫卫生,早上送水壶和报纸也很方便。
但如果非要锁,就得自己拿东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