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堂内,楚沛恒端坐在衙门正堂的椅子上,倾听着几位官员前来禀报治灾的情况。
“殿下,经过一番努力,我们已经将河道挖宽了十丈,而且一直挖到了十里之外。”文知府面带喜色地汇报道。
楚沛恒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文知府的工作表示肯定:“文大人,你做得很好。”
其他的官员也一一向太子禀报自己所做的工作:
“殿下,下官负责调的石块全部到位。”
“殿下,又加派了修建河堤的人。”
“殿下,粮米送到了位。”
“殿下,负责巡视安全的官差十二时辰值守。”
……
附近几县的县令和县丞都聚在一起,共同听令于太子殿下的调配,先是统一派人赈灾,接着是在一起修河堤。
这些官员除了向太子汇报自己做的事完成情况,还会提出各种建议,让太子参考决策。
他们做事很积极,深知这一次在太子面前的表现,将决定自己在未来会不会得到太子的重用。
最后,在现场负责,很少前来的九品巡查官章灯上前行礼禀报,“殿下,下官平日负责巡视修建河堤的安全,每天安排下面的人给百姓结算工钱,下官姓章名灯。”
楚沛恒点了一下头,客气地道:“章大人辛苦了。”
“殿下,这是下官的职责,不辛苦。”章灯忙行礼。
他又给了一个建议:“殿下,下官建议河道两侧都码上了石块,以确保河道的稳固。”
楚沛恒“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章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又问他:“百姓们干活的银子都结清了吗?”
章灯连忙恭身回答道:“回殿下,我们都是按照规定,做一天活结一天工钱,百姓们都对殿下的英明神武赞不绝口。”
听了这话楚沛恒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百姓满意,让他感觉了心情愉悦。
章灯见太子喜笑颜开,他也眉开眼笑起来。
“有百姓为了感激殿下,送了自制的酒来。”章灯说话间转身快步走到屋外,从站在外面的小差手中接过一件东西,然后又转身快步走回室内。
章灯双手捧着一个白瓷描青花长颈瓶,走到楚沛恒面前。
楚沛恒的目光被这个瓶子吸引,他定睛一看,眼睛微微眯起,心中立刻升起了警惕。
“殿下,这是梅子酒,是百姓们为了感激您而特意送来的。”章灯低头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恭敬。
在此之前,参与治理灾荒的官员们,时常会将百姓送来一些美酒、水果或点心给太子殿下,这种事情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每一次太子都开心地接下,还表示了感谢,“替孤向百姓们说谢谢。”他还说,“他们受灾缺吃少喝,让他们以后不要送来了。”
官员们在面对百姓的问:“大人,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有尝过送他的那些水果点心美酒吗?”
“有有,殿下吃了喝了,还夸了你们,谢了你们。”官员们皆如此答。实际上,太子有没有吃,有没有喝,他们也没有亲眼看见。
百姓们听了这些回话十分激动,感觉太子殿比县官们还平易近人。
这也导致了,平日没多少机会见太子一面的章灯,真以为太子会接过百姓送的东西就吃喝。
于是,他以百姓为名,给太子献上了一瓶梅子酒。
文知府见状,也笑着插话道:“殿下,这梅子酒可是我们这里的一绝啊!它的味道酸甜可口,非常开胃,您不妨品尝一下。”
楚沛恒紧盯着那个长颈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白瓷描青花长颈瓶,和章灯说的话,这一幕场景在他昨晚的梦境出现过。
与梦境不同的是,沈二小姐并没有如他梦中那样奔出来,一把夺过酒瓶子摔在地上,并告诉他:“殿下,此酒有毒,您不能喝。”
章灯自做主张从桌上取了几个白瓷茶杯,亲手将酒倒入其中,欲将酒献给太子殿下品尝。
“梦见的是真,还是只是一个梦?”楚沛恒面无表情地看着章灯倒酒,心中在暗思量。
突然间,他做了一个决定:我宁可信梦,也不信此人。
楚沛恒猛地一挥手,厉声道:“来人,拿下章灯,严审!”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他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子殿下。
章灯更是惊恐万分,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酒瓶从手中滑落。
就在酒瓶即将落地摔坏的一刹那,侍卫厉锋眼疾手快,迅速伸腿一勾,然后伸手一抓,稳稳地将酒瓶握住。
紧接着,一队人如疾风般上前,将章灯牢牢地控制住。
章灯这才回过神来,身体挣扎着,嘴里喊道:“殿下,下官没做什么,您怎么拿下官?”
文大人也被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他惊恐地问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要拿章灯?”
“审了便知。”楚沛恒冷冷道。
楚沛恒面沉似水,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恐慌不安的章灯,像是要洞察出其内心所想。
好了一会,楚沛恒面对着众位官员的惊恐和疑惑,转头对侍卫厉锋吩咐:“立刻对章灯进行严刑审讯,不得有丝毫懈怠。同时,派遣人手将他的府邸彻底搜查一遍,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厉锋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应道:“遵命,殿下。”
他手臂一挥,身后的手下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将章灯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房间,甚至连那只被用作凶器的酒瓶也一并带走了。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队原本奉命前往章灯家抄家的侍卫如流星般疾驰而回。
他们气喘吁吁,满脸惊恐地向楚沛恒禀报:“殿下,大事不好!章灯的家里竟然藏着一位神秘的蒙面高人,此人武艺高强,又出其不意,我们联手抗衡,可最终还是让他给逃脱了。”
楚沛恒的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可有其他发现?”
那侍卫连忙答道:“回殿下,我们在章灯的家中抄出了一盒银票,数额颇为巨大。”说着,他将那盒银票呈到了楚沛恒面前。
楚沛恒接过银票,随意翻看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一侧惶恐不安站立着的文大人和其他官员们见到这一幕,全都吓得脸色苍白,目瞪口呆。
他们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章灯显然是被人收买,蓄意来谋害太子殿下。
只是没料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没想到章灯也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害殿下。”文大人说话的声发抖,心中惶恐至极,他深知章灯所犯之事非同小可,一旦被牵连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文大人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最终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殿下,此事同本官真的毫无关系啊!”
其他官员见状,也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效仿文大人的动作,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口中不断念叨着:“殿下,下官与章灯素无往来,对他所做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请殿下明察秋毫啊!”
楚沛恒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文大人身上,道:“你们不必如此惊慌,此事与你们并无关联。”说罢,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