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
厨房里煨着汤,夜无咎起身去看火,陆鸣手掌撑着沙发椅背跳到刚才他坐过的位置坐好,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顺手拿着桌上的打火机点燃。
清脆的一声‘叮’如顶级乐器般悦耳,手感明显不一样。
陆鸣仔细看看牌子和上面的宝石,龇牙‘啧’一声“暴殄天物”。
他转头看向陆景川,刚要说话,身侧的人像没看见他似的,转头走了。
“唉…”陆鸣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无奈的放下尔康手,朝厨房喊一声,“夜哥,你打火机我顺走了。”
喊完,也不管他听没听见,顺手把火机揣兜里。
“什么打火机还要偷?你已经穷到买不起打火机了吗?”
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非常娴熟地从他兜里把东西顺出来,目光一定,装自己兜里,把自己的打火机扔给他,“咱俩换换。”
“???”陆鸣愣两秒,把那个二十块钱能买一大把的打火机一扔,朝白宇扑过去,“白宇,老子草你大爷的!还给我!”
一群人从中午闹到晚上,吃了晚饭才走,好在钱妈知道楚辞不舒服,今天一天都在别墅没回去,不然他们连饭都混不上。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今天下午临时赶过来的,饭局一结束都各自离开。
陆景川站在楼下,仰头望着二楼的方向出神。
陆鸣从车窗里探头准备喊他,见他失魂落魄的,打开车门下车,手臂揽上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陆景川:……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弟弟?”
“是你弟弟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陆鸣牙疼,“我还是楚楚姐弟弟呢,要是夜哥愿意,我做他弟弟也行。”
夜家太子爷的弟弟呢,谁不想做?
陆鸣十分没原则,陆景川被他噎的语塞。
陆鸣才不管他无语不无语,强硬的把人塞进车里,驱车离开。
汽车引擎声陆续轰鸣着离开,动静惊醒了楼上的楚辞。
她迷蒙的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她枕头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来财。
楚辞没见过其他鸟是怎么睡觉的,反正它的睡姿看上去像人教版,叉着腿往那一躺,还弄个被角盖住肚脐眼的位置。
楚辞盯着被角看两眼,思维发散,也不知道鸟有没有肚脐眼。
头上的退烧贴还泛着凉意,楚辞揭下来起身,自己身体没那么烫也没那么沉了,就是有点饿。
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几口粥,肚子都饿扁了。
夜无咎不在房间里,楼下也静悄悄的,楚辞趿上拖鞋拖着缓慢的步伐下楼。
钱妈正在厨房打扫,空旷的客厅里堆着不少果篮和补品,桌上放着一束熟悉的白玫瑰,是陆景川以前常送她的花。
花上带着水珠,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其中一个花瓣上水珠一点点凝结下坠,楚辞忍不住伸出指尖碰了下那颗水珠。
“离开一会儿功夫,你就看见那束花了。”夜无咎挺拔的身影斜倚在玄关口,单手插兜,怀里捧着束红玫瑰。
艳丽如火的颜色配上他冷峻的脸,分外赏心悦目。
“看见这束花怎么了?”
“不怎么,这束花被我下毒了。”他踩着懒洋洋的步子上前,把那束白玫瑰拿走,随手递给刚从厨房出来的钱妈,“钱妈,这束花送你了。”
然后把自己怀里的红玫瑰插进花瓶里,刚剪下来的花,连叶片和尖刺都新鲜充满水分。
不过,空气里玫瑰的香味好像渐渐被一股儿酸味替代。
楚辞吸吸鼻子,“钱妈,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儿味道?”
钱妈爱花,正捧着刚得来的花开心,闻言抬头,眼底透着一丝茫然,“什么味道?”
楚辞眼神转到夜无咎身上,拉长语调,“醋味儿。”
醋味儿钱妈没闻到,恋爱的酸臭味儿倒是闻到了。
“我饿了,家里有饺子吗?”楚辞说,“刚好家里醋多的放不下,消耗一点。”
夜无咎眯起眸子,捏住她的鼻子,“你没完了是吧?”
楚辞拍开他的手,到底是谁没完了啊?
他都做的出来,还怕别人说。
“饺子是别想了,厨房炖的有排骨。”夜无咎按着她在餐桌旁坐下,抬步去 厨房盛汤。
钱妈看楚辞精神不错,好的差不多了,轻手轻脚收拾好东西,关上门出去,给小情侣腾位置。
排骨是清炖的,汤汁澄澈,香味浓郁,盛在玉白色的碗里,格外有食欲。
楚辞早饿了,眼巴巴望着夜无咎端着碗吹凉,舀一勺给她。
楚辞喝一口,不太习惯被人喂,伸手拿碗,“我自己喝。”
她手伸出去,夜无咎不放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话?”
楚辞疑惑两秒,试探开口,“谢谢?”
夜无咎舀给她半勺,“说对一半,只能喝半勺。”
楚辞:……
喝他两口汤可真难,楚辞猜不到,起身转头就走,睡衣后脖领被冷白的指尖勾住,“去哪儿?”
楚辞扯回自己的领子,“上楼点外卖,你的汤我喝不起。”
语气里嘲讽与怨念并存。
“你还生气了?”夜无咎把人拉回来,按在椅子上,“不是中午吃着别人的粥,一口一个哥哥的时候。”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粥就是陆景川那个大尾巴狼熬的,她那么明显的眼神,当他瞎啊?
楚辞鼓着脸,“我喊的景川哥,你不要添油加醋。”
夜无咎舀一块排骨送到她唇边,“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欢你,故意欺负我。”
楚辞咬着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咱俩谁欺负谁。”
那块肉有点大,她一口没吃完,夜无咎把剩下的半块吃了,给她舀一块新的。
排骨小火煨了一下午,炖的很烂,楚辞嚼东西的时候无聊,就盯着他的脸看,“夜氏真是你创办的吗?”
这样无赖,小心眼儿的人,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那些大佬应该都挺包容的吧?
夜无咎吹着汤,语气漫不经心,“老天爷赏饭吃,没办法。”
他一脸‘我就是这么厉害’的表情。
楚辞笑开,“夜氏的人知道你这么自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