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月份,这天在乾清宫例会上,朱由检问:“兴旺,你把犯官和家眷上万人都送到澳洲,这澳洲是个苦寒之地吗?”我摇头道:“澳洲那地方土地肥沃,地广人稀,不但不是苦寒之地,很多条件还比中原地区还要好,”朱由检一脸迷茫:“有这样的好地方干嘛不我们自己去占领?”我苦笑:“由检兄,那里再好,宝藏再多,没有人都是空谈,要是从中原迁徙人口过去,好好的谁愿意过去呢,只好让罪犯先过去开发那里的荒地,另一方面让儒学大儒和门徒都去那里,让儒学在那里发扬光大,我们中原不需要儒学,”
朱由检又问道:“自古盐铁茶都是官营,你为什么都放开变成私营了?”我直视着朱由检:“大明光官营盐一项,理论上朝廷可以收入两千多万两,而实际连两百万两都收不上来,不仅苦了百姓,还养肥了一群蛀虫,要想监管到位,成本太高,不是换一批人就行的,人都是有贪欲的,对公家的财物就想我自家搂,所以官府就做好收税的事,再按照法条监管这些商户,对违法和危害公共利益的商户进行严厉处罚,禁止他们搞垄断经营,囤积居奇,这样官府和商户都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大家都轻松,”朱由检若有所悟,我又接着道:“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像先进武器和先进技术一定要官营,这都是以增加监管成本为代价的,”
我说的这些,也只有秦昭汐和熊文灿能懂点,洪承畴、孙传庭、李自成他们都跟听天书一样,见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李自成问:“如今全国没有大的战事,如何整编张献忠的武装?”我略一思索道:“下令让李定国带领十万人马去云贵地区,一直往南打,国家不能怕打仗,要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整个国家的武备就废了,让张献忠缩编军队,老弱都回家种田,青壮士兵准备出征南洋,”李自成道:“就怕张献忠不愿意去啊?”我笑道:“也不是让他去,他自己到北京五军都督府任职,他的军队去,不仅他的军队要出征南洋,自成兄你的军队也要分出十万人马出征南洋,”李自成吃惊地问:“这么多的军队派谁指挥?”我看向洪承畴道:“当然是洪大人?洪大人雄才伟略有谁能比,当然非他莫属,”孙传庭道:“杨公子,洪大人和这两支军队战斗这么多年,相互仇怨很深,他如何指挥得动,”我想想也是,沉思一会道:“那就让吴三桂、左良玉、刘泽清都跟随洪大人出征南洋,”
朱由检拍案而起:“好!南洋暹罗、占城、爪哇、浡泥、吕宋、柔佛这些番邦好些年都不来朝贡,明显没有把中原上邦放在眼里,是该好好收拾他们,”有朱由检的支持,这事就定下来了,我对洪承畴道:“洪大人,华夏国给你大军,数千战船,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去了南洋就扎根在那里,打下来的疆土你可以自立为王,让将士们在那里娶妻生子,只要每年朝贡就可以了,”洪承畴得到这样的好事,当然难掩喜色,躬身行礼道:“属下谢杨公子、朱督查、李大帅,”说完就回去准备出征南洋去了,
回到偏殿,秦昭汐问:“景行,你让洪承畴带领那么多军队出去,他要是统一南洋,反过来威胁中原怎么办?”我笑道:“他带走的都是坏种,没有人愿意真听他指挥,让他们在南洋折腾,最后也是四分五裂,给我们做嫁衣。”
眼看开国大典日期临近,临时官署增补几位官员进来,他们都是历史上随着崇祯殉国的高官,第一位、范景文东阁大学士,户部尚书,第二位、倪元璐户部尚书、翰林院学士,第三位、李邦华左都御史,第四位、史可法南京兵部尚书,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坚守了 “忠君报国” 的伦理底线,成为中国历史上忠义精神的典型象征。
1644 年 3 月 19 日的北京城,本该是大顺军破城、崇祯自缢的悲歌之日,却被一场前所未有的开国大典彻底改写了命运。
凌晨的薄雾还未散尽,紫禁城内外已涌动起人潮。往日森严的皇城禁地,今日却敞开了大门,新军代表的青灰色军装、闯军代表的赤色号衣、大明旧臣的绯色官袍、大同国代表的素色布衣交织在一起,沿着长安街向承天门汇聚。街头巷尾的百姓不再是惶惶逃难的模样,他们手里攥着农会、工会分发的小红旗,脸上带着既茫然又兴奋的神情 —— 昨日还在为王朝倾覆而惊惧,今日却要见证一个 “天下为公、人人平等” 的新国度诞生。
承天门广场早已布置一新。原本悬挂的 “大明崇祯” 匾额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黑底金字的巨匾,上书 “华夏共和国开国大典”。广场中央搭起了三层高台,台侧立着三根高杆,分别悬挂着新军的 “兴民” 旗、闯军的 “均田” 旗、大明旧臣的 “忠国” 旗与大同国的 “大同” 旗,四面旗帜在晨风里猎猎作响,昭示着这个新国家的四方根基。
卯时三刻,大典号角声起。高台之上,各方势力的核心人物依次就位。
新军首领我一身笔挺军装,腰佩新式军刀,站在高台正中;身旁的秦昭汐一身戎装,目光锐利地扫过广场,她身后的熊文灿捋着胡须,脸上满是对新朝的期许。左侧是闯军阵营,李自成褪去了往日的草莽之气,身着玄色常服,宋献策手持罗盘立于其侧,牛金星则低头整理着一份农会章程,昔日的 “均田免赋” 理想,如今有了更清晰的落地蓝图。右侧的大明旧臣阵营里,朱由检一身素色常服,褪去了龙袍的他少了帝王的威严,却多了几分释然,孙传庭身披铠甲,手按剑柄,目光坚毅,范景文、倪元璐、李邦华三位文臣身着儒衫,正低声讨论着新国的礼制,史可法则握着一卷《民生策》,那是他为新国草拟的民政纲要。最外侧是大同国代表,李岩一身布衣,王肖武、李化鲸带着乡农特有的质朴,他们身后的农会代表队伍里,还能看到不少扛着锄头的老农,那是新国 “以农会为根基” 的最好佐证。
当朝阳跃出天际,我迈前一步,拿起扩音筒,洪亮的声音传遍广场:“诸位同胞!今日,1644 年 3 月 19 日,不再是王朝倾覆的忌日,而是华夏共和国的诞生日!此国无帝王、无贵贱,以天下为公为宗旨,以农会、工会、商会为立国之基,人人平等,共享太平!”
话音落,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新军士兵整齐划一地行持枪礼,闯军将士高举兵器呐喊,大明旧臣对着新国旗帜躬身行礼,大同国的农会代表们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 他们盼了一辈子的 “均田”“平等”,竟真的在这一日成了现实。
接下来的仪式环节,更显新国的独特气象。
先是农会、工会、商会代表上台宣誓。来自河南的老农会代表颤巍巍地举起拳头:“吾辈农会,必护耕者有其田,绝不让苛捐杂税再压百姓!” 天津码头的工会代表声如洪钟:“吾辈工会,必保劳工衣食无忧,同工同酬!” 江南商会代表则承诺:“吾辈商会,必促商贸流通,富国强民!” 三份誓言,敲定了新国的立国根基。
随后是四方势力盟誓。我、李自成、朱由检、李岩四人共同上前,将手掌叠在一起,按在刻有 “华夏共和” 的青铜鼎上。朱由检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却无比坚定:“朕,昔日大明皇帝,今日华夏一民,愿以祖宗基业换天下太平,从此无君臣,只存同胞!” 李自成朗声道:“吾辈闯军,起兵为救民,今日入共和,必护百姓安乐!” 李岩则补充道:“大同之愿,终在此国得偿,乡野小民,亦有立足之地!” 我最后开口:“新军之责,在守共和,护平等,凡逆此道者,举国共击之!”
盟誓毕,三根高杆上的四方旗帜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全新的国旗 —— 红底黄星旗,红底取闯军 “均田救民” 之意,黄星四颗,代表四方势力,星下缀着麦穗、齿轮、铜钱,分别对应农会、工会、商会。当国旗升至杆顶的刹那,广场上的欢呼达到顶峰,新军的礼炮轰鸣二十八响,代表华夏二十八行省,长安街上的百姓们自发地唱起了农会新编的《共和谣》,歌声从京城中心向四野蔓延,盖过了往日的兵戈之声。
大典中途,还出现了温情一幕。范景文、倪元璐等文臣,将原本准备殉国的素色衣冠叠好,郑重交给了文物官,倪元璐提笔在衣袍上写下 “华夏新生,吾愿足矣”,李邦华则将文天祥的绝笔帖赠予了新国档案馆,感慨道:“文山公之志,今日终得另一种成全,忠君不如忠民,报国当为报国之万民!”
午时,大典进入尾声。高台之上,四方首领共同宣布《华夏共和国临时约法》,明确 “凡华夏子民,不分贵贱、不分阵营,一律平等;土地归农会统筹,劳工权益归工会保障,商贸由商会规范”。台下的农会会员们听到 “耕者有其田” 的条款时,当场跪倒一片,泣不成声;工会代表们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商会代表则互相道贺,知道一个稳定的新秩序,才是商贸兴盛的根基。
夕阳西下时,开国大典落幕。紫禁城的宫灯重新亮起,却不再只为帝王而明,而是照亮了广场上迟迟不愿散去的百姓。朱由检与李自成并肩走在长安街上,看着街边孩童举着小红旗嬉笑,前者叹道:“若早有此国,何来甲申之难?” 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都过去了,往后,咱都是华夏的百姓。” 不远处,我与秦昭汐正和李岩、史可法商议着新国的边防与民政,熊文灿则拉着牛金星、宋献策研究农会的土地章程,昔日的敌对阵营,此刻竟成了共筑新国的同僚。
这一日的北京城,没有煤山的孤魂,没有破城的哀嚎,只有一面崭新的国旗在风中飘扬,一个以 “天下为公” 为宗旨的共和国,在王朝更迭的废墟之上,踏出了新生的第一步,我会用一生来守护这一切,社会的进步往往都是万分之一的人拖着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人往前走,我眼下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希望后来的穿越者再接再励。(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