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侯无奈了,这件事,一看就是要推一个替罪羊,蒋文庆临阵脱逃,携款而逃,已经是板上钉钉死罪,松阳县的其他县丞之流的小官,就算下狱了又如何?她担心宫中安容华,也可以徐徐图之,劝说皇帝放过无辜就好,这个时候耿直地指出上司推卸责任,那么好嘛,上司就是永安侯。
慕容世松有些急躁,汝南王忽然开口,“永安侯,真是老了啊!”
皇帝忽然一笑,自己正好可以用这个理由,卸去永安侯的职务。
不过宴会上,皇帝不动声色,而是秘密让人去彻查此事。
这个消息,很快被后宫众人所知,刘令娴求情一事,涉及前朝,被隐瞒下来,众人议论纷纷,说刘令娴也不管安容华死活了,似乎是世家的傲慢和轻视,不少人虽然位份上比不过陵容,但看陵容家世要更差一些,甚至要成为最低贱的罪臣之女,不少人神色止不住地快意。
宝鹃有些焦急,趁着丁香不在,连忙劝说陵容,会不会是陵容连晋两级,把刘婕妤的风头全掩盖了,所以才引来了婕妤不喜?
“住口,后宫怎能干政?”陵容把宝鹃轰走,让丁香去好好训诫她,而令娴这几日,也的确没有再和陵容见面,华妃也有些奇怪,频频出入水绿南薰殿,却没有任何动静,陵容才有些惆怅,叫来宝鹃,“宝鹃,你说我该怎么办?”
“华妃定然是要求严惩的,您不若去求皇后娘娘?”
陵容了然,原来宝鹃是皇后的人。
但是华妃什么都没说,只是殷勤地侍奉在皇帝身边,而陵容也悄悄写信告诉皇帝,自己不愿让皇帝为难,皇后来求情了,“若安容华成了罪臣之女,陛下的颜面也不好看。”
皇帝低沉着脸,“后宫不可干政,皇后,你逾矩了。”
皇后只得告退,众人都以为,这件事要以松阳县一众官员被斩首了结时,甄嬛忽然来为陵容求情,“此时,蒋文庆罪无可赦,安比槐等人身为下属,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安妹妹毕竟年轻,臣妾也不忍见她日日流泪,还请陛下,不要让安妹妹成为罪臣之女,她本就家世低微,若是连父亲都成了罪人,只怕宫中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了。”
皇帝有些诧异,毕竟甄嬛向来跟令娴和陵容是不对付的,他同样斥责了甄嬛干政,把她禁足了,因为皇帝压根就没觉得,要杀安比槐等人。
因着甄嬛的提醒,皇帝忽然怒斥这种推卸责任给下属的风气,宣布永安侯处州知州等一众人办事不力,竟然把粮草押运随意交给一个县令,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将处州知州守备等人革职,永安侯自知,是惹了陛下不快,也请罪自己老迈,于是皇帝准许其乞骸骨,将粮草押运筹备一事,交给了鄱阳侯刘俊。
而蒋文庆虽死,但松阳县其他人是替上司背黑锅,被皇帝放了出来,官复原职,但松阳县令,皇帝见陵容识大体,想让安比槐担任,但陵容清楚,自己父亲没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