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加入了‘新人类’？”林羽澄问道。
“机密。”南宫雪璃语气依旧冰冷，眉眼间没什么波澜。
“机密……”林羽澄默念一声，心头微动。是“机密”而非“秘密”，单单两字，便足以暴露许多信息。
他指尖摩挲着灵阳棒的纹路，掌心的火焰明明灭灭，映在棒身的火焰纹路上，如同跳动的星火，道：
“看来你在‘新人类’里，位置不低。”
南宫雪璃垂眸，银发滑落肩头，遮住半张脸，指尖凝结的冰珠在掌心转了个圈，寒意丝丝缕缕散出：“与你无关。”
她忽然抬眼，冰蓝色的瞳孔映着石室的红光，手中捏着落青衣的储物戒，淡淡问道：“你要吗？”
林羽澄挑眉：“你不想要？”
“晦气。”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随手将储物戒扔了过来。戒指撞在灵阳棒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清晰。
“你杀他，就不怕‘新人类’追究？”林羽澄将戒指收入怀中，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微微一顿。
“不怕。”南宫雪璃转身走向青铜祭台，指尖拂过棺盖上的饕餮图腾，那些渗出的暗红液体在她触碰的瞬间便凝结成冰，顺着纹路蔓延开细小的冰花。
她像是没听到林羽澄的问题，突然停在祭台边缘。
脚下的血河在她周身绕了个弯，避开那片凝结的冰霜，仿佛也忌惮着她身上的寒气。
“从这里走，能避开外面的人。”她抬手按在石壁上，暗门应声而开，里面透出淡淡的荧光，照亮了门后幽深的通道。
“那你呢？应该还不能暴露吧。”林羽澄盯着她的侧脸，银发下的耳垂泛着一点微红，竟不像平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添了几分人气。
南宫雪璃沉默片刻，转身时掌心的冰珠已化作一张卡牌。
她扬了扬下巴，道：“我自有办法。”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装扮已悄然变换，一袭黑衣缀着蓝色条纹，脸上覆着半副遮眼的面具，连那三千银丝也化作了墨色长发，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踏入暗门，黑发在荧光中划出一道冷白的弧线，回头瞥了一眼：“走不走？”
林羽澄看着暗门后蜿蜒的石阶，忽然笑了笑，提步跟上。
灵阳棒的火焰在暗处亮起，暖黄的光映得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错，一高一矮，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密道里光线昏暗，只有灵阳棒的火焰投下晃动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石阶上积着薄薄的灰尘，踩上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你对这个秘境了解多少？”林羽澄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两侧潮湿的石壁，上面隐约可见模糊的刻痕。
“不多。”南宫雪璃的声音在狭长的通道里回荡，简洁得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林羽澄脚步微顿，转头看向她，疑惑道：“那‘新人类’来秘境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五毒教的阴谋。”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五毒教？！”林羽澄心头一震，有些意外这个答案，蜈蚣使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
“嗯。”南宫雪璃应了一声，脚步未停，指尖偶尔拂过石壁上的凸起，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什么阴谋？”林羽澄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不知道。”南宫雪璃回答得依旧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知道？！”林羽澄有些错愕，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看着她侧脸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嗯。”南宫雪璃淡淡应着，转过一个弯道，前方的荧光变得明亮了些。
只见数名卡师正围着一处石台激烈争夺，剑光与异能碰撞的光芒在空地上炸开，如同烟花般绚烂却暗藏杀机。
吆喝声、怒喝声此起彼伏，兵器交击的脆响与灵力爆发的轰鸣交织，场面一片混乱。
南宫雪璃皱起眉，看着下方乱糟糟的景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道：“至于吗？”
林羽澄瞥了一眼，语气平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雪璃没再接话，目光落在那群人争夺的焦点上。
石台中央摆着一枚拳头大的晶石，通体剔透如冰，内里隐约有流光婉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灵气波动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那是什么？”南宫雪璃忍不住问道，眼神里多了丝探究。
林羽澄眼神微凝，仔细打量片刻：“好像是……聚灵晶核，能加速灵力吸收，效果比普通灵石强上十倍不止。”
话音刚落，下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名卡师被同伴的火球擦中肩膀，衣袍瞬间燃起火焰，他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声撕心裂肺。
而那枚聚灵晶核，已被一个高瘦男子抢在手中，他转身就想遁走——林羽澄一眼认出，正是先前聚集在青铜门前的散人卡师之一。
“想跑？”旁边立刻有人暴喝着追上去，“把晶核留下！”
一时间，更多人加入追逐，原本的争夺彻底变成混战。
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有人祭出卡牌召唤异兽，有人催动技能撕裂空气，甚至开始下死手，招招往要害招呼。
南宫雪璃看得眉头锁得更紧，又重复了一句：“至于吗？”
林羽澄淡淡道：“在这秘境里，宝物就是命。谁拿到，谁就能更快变强；弱者，只能任人宰割。弱肉强食罢了。”
正说着，下方突然有人被一记重拳击飞，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撞来。
林羽澄下意识侧身躲开，那人重重撞在山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走。”南宫雪璃语气冰冷，显然不想沾染这摊浑水。
林羽澄点头，刚要跟着她转身离开，却见周围突然弥漫起一阵薄薄的白色雾气。
雾气带着淡淡的甜香，下方的卡师大多反应不及，吸入几口后便软软倒下，深深中毒昏迷过去，只剩刚才那个高瘦男子还在强撑着站立，脸色惨白如纸。
林羽澄看着被白雾笼罩的场景，眸光一凛，迅速取出两枚解毒丹，递了一枚给身旁的南宫雪璃，自己先服下一颗。
“谢谢。”南宫雪璃接过丹药，指尖触碰到微凉的药面，低声道了句谢。
就在这时，白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紫发女子，她脸颊两侧有着壁虎状的花纹，在朦胧雾气中显得格外诡异。
高瘦男子召唤出的烈焰犬朝着她猛扑过去，却在她身旁那只三米高的黑色壁虎面前不堪一击，没撑几个回合便哀鸣着倒下，化作点点光芒消散。
“朋友，躲了这么久，不如出来见一面？”紫发女子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紫发，语气带着玩味的笑意。
林羽澄眉头微皱，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但他依旧按兵不动，觉得对方或许只是在试探。
“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一个男生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紫发女子笑道：“不愧是五毒教的壁虎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