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记得这段时间王爷真的很忙,到处处理事情,还得罪了不少人呢。”
柴鸿后面的车夫说了一句。
那些琐碎的事情,都是谢鸣谦去处理了很多人和事,抓捕了好一批人,都是在宣京作乱的。
在那个时候,谢鸣谦应该也是奉了建贞帝的命令。
车夫每次都能知道谢鸣谦出去,只是有的时候知道谢鸣谦去哪里,有时候谢鸣谦不说,他们也不敢询问。
“他多数是处理私藏盐和铁器那些东西。”
之前就有人私自用这些东西来牟利,谢鸣谦是按照建贞帝的命令去处理的。
汤樾在这段时间又重新了解了一下,结合谢鸣谦之前做过的事情,他看着真不像是会通敌叛国的人。
听到汤樾的话,谢枕弦若有所思。
柴鸿听着他们的话,唰的一下站起来。
“对!想起来了,周家,这个时间,王爷去了周家!”
谢枕弦看过去:“哪个周家?”
“就是周皇后的母家呀。”
谢枕弦和汤樾齐齐变了脸色,对视一眼。
端午宫宴上,周家因为盐铁的事情刚被建贞帝处置。
而在四五年前,谢鸣谦去了周家,那段时间谢鸣谦在查这个案子,难不成那时候周家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吗?
谢枕弦有些着急,因为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汤樾可是调查这件事的。
“周知礼还活着,他儿子周松翔已经被处置了。”
周松翔毕竟是那件事里的主要人员,周知礼其实并没有掺和太多,也有可能是汤樾还没查出来。
周皇后因为周家这件事,向建贞帝请罪了好几次,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知道周家还有人,谢枕弦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你确定没记错?”汤樾问了一下柴鸿。
柴鸿坚定点头:“我绝对没记错,这是王爷亲口说的。”
他那时候就在旁边,总不可能耳朵出了问题。
从柴鸿这边确认了之后,他们立马去了周家。
周知礼因为周松翔,还是受了些牵连,被夺了官职之后一直赋闲在家到现在,皇上也没说要怎么处置他。
他本来看着初雪,就听人说汤樾和谢枕弦来了。
周知礼想起当时就是汤樾把证据提交上去,心里自然有怨恨。
可现在他没有官身,根本阻止不了汤樾进来,汤樾愿意差人询问,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让他们进来吧。”
周府没有被没收,周知礼在花厅这边见客。
两人带着风雪进来,看到谢枕弦,周知礼目光只是略略停留,就问汤樾:“不知汤大人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莫非是上次的事情又有进展了?”
他儿子都死了,眼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听出周知礼语气中的埋怨,汤樾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时周松翔就是做了那件事情,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周家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汤樾示意谢枕弦说下去。
周知礼顺着汤樾的视线看向谢枕弦。
“到现在大概五年前,我父亲来找过你。”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周知礼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他看起来对这个话题格外敏感,一说起来反应就有些大。
“五年前我父亲来找过你,御史台那边是有记录的,你就算想要否认也没用,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为了什么而来。”
谢枕弦说完,汤樾接过话:“眼下我还是有权力带你去大理寺的,我希望你可以老实说。”
一个两个尽是威胁,周知礼咬牙,要是放在之前,他们哪里敢对自己这样。
说到底,周知礼现在也跟皇家有些关系,他姐姐还是皇后,并没有被废掉。
“你们这是威胁我,眼下皇上可没说要废后,你们不能随便动我。”
“事关谢家的案子,我自然能说到做到,你要是不想被怀疑,还是尽快说了吧。”
汤樾看着周知礼,周知礼似乎是觉得他们冒犯,所以反应才这样,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夹杂着一些别的。
周知礼没了办法,汤樾说的确实没错。
御史台的郭忠伟也不是好糊弄的。
“对,他是来找过我。”
“为了盐铁的事情,是不是?”
听到盐铁,周知礼抬起头眼神莫名。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谢枕弦只是根据之前谢鸣谦做的事情然后猜测。
看周知礼这样,肯定知道这件事。
“你说的的确不错,当时谢鸣谦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那时候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来找我不是很正常,他想让我帮一帮,但我不想掺和进去。”
周知礼说的十分详细,那时候他就是负责管理这些东西,谢鸣谦来找他的确说的过去。
汤樾觉得有点奇怪。
“当真?”
周知礼身体放松下来。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现在你们可以随时把我带去大理寺审问,我怎么敢骗你们。”
这倒也是,但汤樾和谢枕弦也没完全相信。
谢枕弦又问了几句,回答也没什么变化。
“我该说的都说了,别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周知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谢枕弦和汤樾也不过多停留,有周知礼这些话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所有的时间点都对上了。
谢枕弦补全了缺失的那部分,把东西交给汤樾。
“汤大人,这个还是由你交给郭大人吧。”
郭忠伟那边谢枕弦暂时就先不过去了。
汤樾没问理由,接过东西。
“行,你可以准备后续的事情了。”
在除夕之前找到了这些证据,汤樾也能有个交代。
谢枕弦去找了刘渊,刘渊待在大理寺,这段时间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你过来干什么?”
不用抬头,刘渊就知道是谁来了。
谢枕弦在他对面坐下。
“快过年了,想跟你聊一聊。”
谢枕弦放了一壶酒在桌子上,两个酒盏摆了上来。
刘渊抬起头:“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当时刘渊那么坚持,现在一看,不少事情都被推翻。
谢枕弦倒是没有这个意思。
“你误会了,只是聊一聊之前的事情。”
刘渊给自己倒了一盏,一口气喝完。
酒是热过的,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