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姜棠呼吸就已经不畅了,她试图商量:“嫔妾…嫔妾能不能休息一天?就算是御前伺候的宫人,也得给放个假啊!”
(狗皇帝,你要是把我玩死了,可再找不到像我这么好欺负的软面馒头!)
她也知道自己好欺负。
永昌帝强压嘴角,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继续向前倾身贴近。
待到相隔咫尺之间,姜棠已然做好逃不掉的心里准备时,男人却没有再近一步动作。
只是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句:“随孤来,给你瞧个有趣的。”
姜棠怔了下,然后她也没说话,只默默思考着。
(这是…又想集场地了?)
男人一阵语塞,他不禁想,姜棠这脑子里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事?
他也没荒淫到这份上!
事实上还真有,至少这段日子以来,他没再找姜棠谈论过别的事。
男人说完,立刻退身回去,他转过背自顾自走出了屋。
姜棠不敢耽搁,她整理一下头发,连忙爬起身追了上去。
永昌帝带她离开露华宫,很快接近冷宫附近,抵达一片竹林背面。
他俩走在前方,身侧跟着不少护卫,气氛压抑又庄重。
似乎要去处理一件很严肃的事。
姜棠左顾右盼,她大气不敢喘,没忍住低声问了嘴:“陛下,咱这到底是要去哪啊?”
(这阵仗,杀人放火、抄家灭族也不过如此了!)
永昌帝瞧她一眼,卖着关子,“等等你会知道的。”
姜棠哪敢刨根问底,她撇撇嘴,一时间没了脾气。
过不久,他们进到竹林内,向着竹林深处而去。
越发接近竹林中央,姜棠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并伴随轻微的男女闷哼声。
换作从前,姜棠肯定不明白这动静,可如今她也算是‘身经百战’,立马联想到了什么。
她下意识瞄永昌帝一眼,面颊泛起了红。
缓和片刻,姜棠又想起点别的,面色忽然一凝。
(不会吧?狗皇帝这是知道了?!)
(但也没有带着妃子、来捉奸另一个妃子的吧……)
她真是活久见了。
旁边永昌帝倒是严面依旧,可也不见怒色,他淡淡的示意护卫拨开竹丛。
就见那处竹丛中,躺着两个大汗淋漓的男女,孟才人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她侍卫哥哥腰间。
两个人紧紧相拥……
永昌帝眸光晦涩,不急不怒骂了声:“贱人!”
听见动静,二人动作顿了一瞬,而后他们慌乱分开。
得见永昌帝那张威严的脸,孟才人吓得差点昏死过去,她惊叫了一声:“啊!”
一旁,那奸夫都顾不得遮掩身躯,连忙滚地求饶,“微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饶恕一条命!求陛下饶命……”
永昌帝侧过身,不再去看二人,似乎嫌脏了眼。
偏姜棠瞅得来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刺激场面冲击着她的大脑。
(我的姑妈我的姥我的裤衩大棉袄,这也太惊心动魄了!狗皇帝不得气吐血……)
永昌帝确实来了气,他霸道地给姜棠脑袋扭过来,不许对方再看。
尤其是不能看其他光着身子的男人。
永昌帝顿了顿,饶有兴致问对面两人:“说吧,你们想如何处置?”
听着还挺人性化的言语,姜棠却是嘴角一抽,她忍不住腹诽着。
(你这话就好比在问,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不愧是狗皇帝啊……
许是清楚无力回天,孟才人冷静了不少,她怯懦地抬眼看向永昌帝。
声音微颤:“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能不能别牵连我的家人?”
永昌帝没应话,甚至没再给对方一个眼神,良久他才沉声开口:“都带下去!”
无论何时,都没人能有资格跟永昌帝谈条件,即便是乞求也不可以。
孟才人两个被护卫拖行下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姜棠眼神极为复杂。
(哎,哪怕这次狗皇帝雨露均沾,孟才人也还是走上了通奸的道路,这就是本性难移吧。)
(不能说孟才人完全是错的,也不能说狗皇帝冷血残酷。)
(享受了这份庇佑尊荣,理应承受相应的寂寞,孟才人错就错在,明明相爱却拿不出私奔的魄力,决定入宫又要藕断丝连,算是自掘坟墓了。)
(而狗皇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哪怕他自己觉得没什么,知晓奸情也不能不处置,否则就是在助长歪风。)
一句话来说,他们都不是完美受害者,各有各的苦衷……
男人嘴角微勾,眼底可见一丝欣慰,姜棠是越来越理解他了。
这感觉还挺好。
事情到此,永昌帝没有久留,赶紧带着姜棠离开这污秽之地。
回露华宫的路上,男人几次三番望向姜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试着摆出一副漫不经心,才缓缓开口道:“听说,那晚宴会结束后,平南王在宫外遇见了安意姑娘。”
他安排了眼线,时刻观察两人动向,自然也就清楚了他们相遇一事。
谋算到底落空。
闻言,姜棠脚步一顿,她面上倒是没有太过震惊。
(果然啊,强大的主角光环,是不会容许男女主错过的,会制造无数的机会让他们再次相遇。)
(看样子,我期待的修罗场大戏,很快就能真的上演了!不过狗皇帝没事提这个干嘛?)
想着,姜棠故作懵懂的样子,她轻笑道:“嫔妾不太明白。”
心底却一点点紧张起来,忍不住转了念头。
狗皇帝不是真的也重生了吧?
所以才会对男女主的相遇格外在意!
男人心虚地目视前方,不动声色找补道:“当时下着雨,那斐公子也在,可安姑娘偏偏向平南王借了伞,你说奇不奇?”
姜棠眼皮一跳,她都听无语了。
两人这才见第一面,就演都不演了?
狗光环玩尬的!
它是不是急了?
姜棠没敢沉默太久,她也想着试探永昌帝,便回应道:
“王爷向来心善,许是他主动借伞,安姑娘不好拒绝?
再者说,面对未来夫婿,安姑娘有些小女子的娇羞也是难免,自不好走得太近。”
永昌帝点点头,看似认同了姜棠这番话,他忽而话锋一转:“这件事,倒给孤提了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