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客厅,早膳时间。
“老大,桃花山上药材资源丰富,板蓝根,桔梗,墨旱莲,人参……常见药材都有,足够开家大药行了。”
“没错,单独去卖药材,耗时耗力不说,还徒增事端。”
“不过要真开药行,老大还得请人,将挖掉的药材,再种上种子才行,确保药材供货跟得上。”
“是,八斤这说的在理,生生不息,方能财源滚滚。”
……
裴云舒环视了眼众人:
“都同意开家药行啊?可你们都不懂药理,我找谁给我看药行啊?”
“老大,咱们不懂没有关系,咱们找懂得药理的人卖药材就成了。比如游医,或者大夫什么的。重金聘请,还找不着人?”瘦猴忙道。
“是啊,再说了,真开了药行,我们天天送货去县城,每天的经营不清清楚楚?”陈八斤安抚道。
“不错老大,先前纪澜他们猎到的刺猬什么的,都放了,要是真开了药行,这些野物也能变钱了。”
裴云舒欣慰地看了他们一眼,拍板道:
“成,那药行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就当租个场地放药材。”
“呵呵,太好了,咱们的日子又要上层楼了。”
“是啊,药行开起来了,咱们身上的肥肉又多一圈了。”
……
早饭过后,瞧着瘦猴仨人驾着马车,欲往镇上送野物,裴云舒叫停了他们:
“今天去镇上送完了野物,把许伯诚、纪澜、韩符给我叫家里来,我有任务交代。”
“是。”
三人齐齐应道,驱车出了院子。
瞧着头顶的日光逐渐盛隆,裴云舒回到茅屋,寻出了大量的竹篮、簸箕,放在了庭院上,回家找到了山芋。
村民们摘的山芋,足足十几麻袋,堆放墙角。
扛着,解开麻袋口,将山芋徐徐倒入簸箕……接着盛大的阳光照着红艳艳的山芋,逐渐收敛它的水分。
而午饭过后,仨徒弟带着纪澜三人进了客厅。
裴云舒热情地招呼人坐,吩咐春柳泡了茶,看了三人一眼,便红唇轻启:
“诸位这么久以来,一直帮着我打猎,云舒心里对你们感激不尽。
云舒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日后乡亲们打的猎物,由你们三人负责送往镇上酒楼,可有问题?”
三人皆是一怔,彼此对视了眼,便望向裴云舒:
“云舒是说,由我三人负责去镇上送野物啊?那怎么不成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老韩早就对镇上各铺子需要的猎物熟记于心了。”韩符率先发言道。
“我也是,镇上的野物主要送往五六条街,咱们每人去两条街上转悠一圈,货物就送完了。”纪澜发话道。
“是啊,不瞒云舒,我许家不单单是我了解主顾需要的东西,有哪些,就连我那俩小子,都门儿清……”许伯诚出声道。
裴云舒听着众人一番话,忙起身朝着众人福了一礼:
“那给镇上送野物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们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难打的猎物,或者忙不过来时,立马告诉我。”
“是。”三人亦起身应道。
裴云舒又交代了些细节,几人才眉开眼笑地离开。
瘦猴仨人不由地来到裴云舒身边:
“老大,您将我们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不必去镇上送野物了呗?”瘦猴嬉皮笑脸道。
“是八斤和石头俩暂且不用去镇上了,你还得留在家里,全权负责野物一事。”裴云舒淡淡道。
“啊?”瘦猴张大了嘴巴。
陈八斤不禁安抚道:
“猴子,如今镇上绝大部分酒楼,都从我们家预定野物,这可是重头戏,老大是看重你,才这样安排呢。”
“是啊,老大马上要开药行了,我和八斤要往县城送药材,你想想这距离。”石头说道。
瘦猴不禁咧开了嘴:
“这倒也是啊,镇上近点,送完货,还能陪陪春柳,是比往城里送草药强些。”
陈八斤和石头纷纷呸了声,这场谈话才终结。
而后艳阳照着长街,陈八斤和石头骑着马,寻到了一个牙婆(相当于房产中介),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牙婆给他们说了个地址,二人寻到租下,接着又去木匠铺预定了一批柜子,便大街小巷张贴起了告示。
药童没有几天,便招募了七八人,然而懂得医理的大夫却一个没找到。
陈八斤和石头不由将此事告诉了裴云舒:
“老大,现在咱们铺子也租了,药童也找到了,就差大夫没寻到,还真是邪门!”
“是啊,之前明明有两个大夫,都答应要来药铺当差的,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该来的时候却没来。”
“哦?区区几个大夫而已,就这么难寻吗?”
“是啊,真奇了怪了。”
“可不是?寻常一个大夫,十五两一个月薪,已经高的了,我们出到二十两,都没有找到,真是邪门了!”
裴云舒蹙了蹙眉,挥退了二人:
“行了,我知道了。将晒干的山芋装车,我们马上去药行。”
“是。”
陈八斤和石头应道,拾掇好了马车,将晒干的十几袋山芋装入马车车厢,便往药行赶来。
药行占地面积极广,紫灰色门窗装潢,窗户上雕刻着兰草!
裴云舒弯了弯唇角,入内瞧见柜台上几张纸,拿起一看,将上面的薪金改成了三十两。
出了大门,贴在墙壁上,回屋候着客人上门。
先是几个顾客上门,买草药。
后来没多久,一抹白色的影子入了铺子,裴云舒耳边便响起了一个温润的嗓音:
“掌柜的,请问你们药行要大夫吗?”
裴云舒扭过头,窗外的夕照笼罩着男子周身,在他身上披了层金光。
他玉色的面庞由远及近,乌黑的眉,瞳孔深邃似琥珀,美轮美奂。
然而片刻,裴云舒一拍脑门,指着他便厉声道:
“燕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区区一个小药行,哪里能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还是说,燕公子接近我,是有什么图谋?”
燕良辰和煦一笑:
“自然是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