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临说:“今天周六公司本就没几个人,除了我和你,就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程秘书了。”
蒋南洲黑眸沉敛,缓慢发着音节:“程敏,敏,mary,是不是很像?”
董临“呃?”了一声,扭头看蒋南洲。
头脑风暴了一会儿,董临恍然大悟:“宋小姐提前发给您的邀请名单上并没有表少爷,这么说是程敏把太太今晚的活动告诉了表少爷。还有,上次周洋不雅视频,也是程敏帮着表少爷演戏,发假消息,想骗太太对您心灰意冷!”
董临总算明白,为何蒋南洲周末有时间不在家陪太太,还临时加了行程,又嘱咐他对外称原本的行程就是这么安排的,又让程敏去取鞋。
蒋南洲不苟言笑,对下属他向来只下命令,不做解释。
今天罕见地跟程敏多了一嘴,说他今晚去不了太太的庆祝宴,只能用礼物赔罪。
原来蒋南洲是在放烟雾弹。
怪不得晚上从饭局上下来,蒋南洲突然说去云顶餐厅时,程敏的表情怪怪的。
在云顶餐厅,程敏还不合时宜地发言。
这一切突然都解释得通了。
董临对蒋南洲一脸佩服:“我以为查出这个mary的需要点时间呢,蒋总一出手就破了案,蒋总,你真是英明神武!”
蒋南洲面色无波:“准备炒了她。”
董临:“炒,这种人必须炒!”
之前程敏在公司对江意潼的态度就不怎么好。蒋南洲还认为是与江意潼还不熟,才会不融洽。
现在想想,大错特错。
不一会儿,董临说:“太太回来了。”
蒋南洲恢复常色。
江意潼拉开车门坐进来。
秋意渐浓,晚上也越来越凉了。
江意潼坐进来,带来一阵凉意。
她从单元楼,走到车上,鼻尖被冷风吹得红红的。
蒋南洲见状,伸臂把她拉进怀里,大手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
他的举动很贴心很温暖,却没有一句话。
江意潼几次掀眸看他,他都目不斜视地看着车窗外,似乎在刻意回避与她对视。
江意潼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眼观鼻,鼻观心,主动说:“我没有邀请辰风哥,我也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蒋南洲黑眸淡淡下瞥,看着她唇红齿白的脸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江意潼坦白:“我觉得你情绪不太对,想来想去,应该是因为这件事吧。”
难道她猜错,又自作多情了?
蒋南洲握着她小手的大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嗓音低沉:“他做什么并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今晚是不是被他的歌感动了?”
江意潼生气地噘嘴:“蒋南洲,我看起来像那么滥情的人吗?伤害过我抛弃过我的人,唱首歌我就要感动?”
蒋南洲看着她,不说话。
江意潼在他的注视下,底气一点点被抽干。
她以前在高辰风身上确实有点滥情,别说唱歌,高辰风说几句好话,她就原谅了......
江意潼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掩饰情绪,低声说:“我一点也不感动,觉得很尴尬,很困扰,还担心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我招架不了的事,会掀起什么风波让人议论......”
她说着,仰起脸蛋,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轻喃道:“还好你来了。”
情感在某一刻占了上风,理智就很难再赢了。
蒋南洲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也不要被高辰风的话影响。
他摸摸她的脸蛋,自责道:“这不怪你,是我的责任。”
江意潼:“?”
蒋南洲:“我今天并没有那么忙,和宋十月商量好的,故意迟到,给你一个惊喜,可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江意潼一怔:“惊喜?”
昨晚她跟蒋南洲说庆祝宴的时候,他表现得再冷静不过了。
搞得她都觉得一个A角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国内外的大奖,喊他去,还不够浪费他的时间的。
蒋南洲将她侧抱进怀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我想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开心一点。”
停顿一下,他眼底掠过一抹挫败:“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熟练,其实我还准备了一段词,也没能说出来。”
江意潼惊愕:“第,第一次?”
蒋南洲点头:“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做那些事。”
江意潼的心已经控制不住地跳起来。
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去。
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她曾看见蒋南洲帮林沐汐捡鞋,他提着林沐汐的舞鞋,递给林沐汐,但林沐汐没接,把腿抬起,脚伸了过去。
最后,蒋南洲亲手把鞋套在了林沐汐脚上。
为什么又说,今晚对她所做的事,是第一次呢?
江意潼没往下问,一个高辰风冒出来就够了,她不想再继续破坏今晚的气氛。
她又觉得,既然两人互表了心意,八百年前的事再揪出来有种没事找事的嫌疑。
说不定,蒋南洲现在决定好好跟她过,已经对林沐汐淡了,她一提旧事,说不定还能再燃起他内心的火。
她可不愿意自找苦吃。
蒋南洲审视着她:“怎么了?”
江意潼摇摇头,转移话题:“月月的嘴巴还挺严的,一点也没跟我透,她还真是见色忘义。”
蒋南洲低头笑了笑。
江意潼瞪他:“你还笑,我发现你这个人腹黑得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嘻——”前面,董临禁不住笑了一声。
江意潼掀眸看过去:“董助理你笑什么?”
董临笑江意潼在蒋南洲面前就是小白兔对大灰狼。
大灰狼要是不腹黑一点,小白兔会乖乖地入套吗?
但当着蒋南洲的面董临不敢乱揭老板的老底,便打哈哈:“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笑话。”
.................
回到星海湾别墅。
江意潼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没看到蒋南洲的身影。
她不急着找他,把水晶鞋从蓝丝绒礼盒里拿了出来。
没有外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也不用控制唇角的笑意了。
在餐厅穿了一会儿,她发现鞋跟沾了灰尘,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
才擦了没几下,江意潼的眉尖就蹙了起来。
鞋跟竟然出现了一个裂口!
她放下湿纸巾,用手摸了摸,稍一用力。
鞋、跟、断、了......
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蒋南洲颀长的身影出现。
江意潼一手拿着鞋,一手拿着鞋跟,抬起头,正对上他沉冷的黑眸。
她尴尬又慌乱,下意识解释:“不是我弄的,我,我就是想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