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出去。”
慕江雪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
沈棠没有让步。
她轻轻抓住慕江雪的手腕,感受到脉搏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你怎么知道钟长生的双胞胎姐姐还活着?”
“厉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江雪试图抽回手,但沈棠一把抓住她的力道恰到好处——
既不会弄疼她,也不容挣脱。
“我知道你现在的近况,”
沈棠凑近她耳边,
“我可以帮助你!”
慕江雪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她的瞳孔在听到“帮助”二字时骤然扩大,像溺水者看见浮木。
“你知不知道你掌握的信息意味着什么?”
沈棠乘胜追击,语速越来越快,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个姐姐还活着,
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钟长生停止报复行为的人?
唯一一个可以让你重获自由的人?
唯一一个让锦城恢复和平的人?
她是钟长生心中所剩无几的美好东西……”
慕江雪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沈棠能感觉到她手腕上的脉搏已经快得像蜂鸟振翅。
“而且大概率,我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她在哪儿!”
沈棠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捧住她冰凉的脸颊,
“我只需要从你这里再了解到多一点点的信息,就能——”
敲门声如惊雷般炸响。
“小雪,你在里面吗?”
钟长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慕江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的手指猛地抓住沈棠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沈棠能从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中读出无声的尖叫——
那是一种动物面对天敌时本能的恐惧。
洗手间昏黄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沈棠看着慕江雪脸上血色尽失,意识到两个残酷的事实,
第一,钟长生就在门外;
第二,第二,慕江雪即将为了自保而背叛她。
沈棠看着慕江雪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声的恳求。
洗手间昏黄的灯光在慕江雪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能清晰看见她太阳穴处跳动的青筋。
那几秒钟的沉默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慕江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裙摆,丝绸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很快。”
慕江雪最终冲着门口回应,声音出奇地平稳。
她松开沈棠时,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按,像是某种无言的承诺。
“开门。”
钟长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慕江雪迅速调整姿态,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又故意将领口拉歪一些。
她冲沈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躲到门后的死角。
沈棠蜷缩在那里,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声。
洗手间里残留的柠檬香氛混合着慕江雪身上淡淡的药膏味,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
钟长生的身影出现在门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