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我对往事真的一无所知吧?
你猜猜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去检测钟长生究竟是哪位老钱家主的种?
因为一旦这件事情做实了,
当年在厉家别院山庄烂透的事情就会被挖出来,放在阳光下曝晒!”
“你……都知道……”
厉川扯松领带,笑得凄厉,眼眶突然发红,
“在我拿枪抵着我父亲的头的时候,他跪在地上,
像个乞丐一样求钟长生不要杀他,讲出了事情完整的经过。
这么多年,我在什么样的矛盾和黑暗中爬行着,谁知道?谁理解?
我杀了父亲,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开膛破肚,但心中却藏着一个秘密——
他们该死。
十大老钱家主禽兽不如。
钟长生倒成了正义之士?
我当年不到十九岁,三观崩塌,万念俱灰……
我怎么活下来的我都不知道……
你教我?嗯?沈家乖乖女,教我怎么活下去!“
沈棠的嘴唇颤抖着,
“可......可千错万错,西区人不该......”
“够了!”
厉川猛地打断她,
“一切尘埃落定,你好好做你的厉太太就是了。
我也好,钟长生也罢,一切以利益为核心。
等西区的势力被完全压制,在废墟重建,要比改革简单得多。”
愤怒如岩浆般喷涌而出。
沈棠的巴掌带着风声扇在厉川脸上,一下,两下,三下......
厉川不躲不闪,脸颊很快泛起红印。
直到沈棠完全失控,厉川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个旋身将她甩在床上。
沈棠的银丝睡袍彻底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如瓷器般易碎。
“好一个……东区教父……”
她喘息着质问,声音嘶哑,
“那个藏在黑暗里甘心为所有的西区人吞下一切委屈的男人呢?
我的天……我的地……我甘心愿意做他的小东西做他的女人做他的太太......
那个厉川去哪儿了……”
厉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双目赤红,
“我还是我!”
“你现在面目全非,”
沈棠挣脱厉川的桎梏,
“懦夫,强盗,乌合之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已经流干,眼眶灼热得像被烙铁烫过。
她缓缓挪步走向门外,赤脚踏过满地水晶碎片,脚面被划伤也不在乎。
然而,沈棠刚迈入走廊,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劲风。
厉川如猛兽般冲过来,将她拦腰抱起,
“我看我是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叶明婉的房门被狠狠踹开又重重关上。
沈棠被扔在那张雕花大床上,还未起身就听见门锁咔嗒落下的声音。
厉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静得可怕
“什么时候想好了怎么做厉太太,
什么时候想好了怎么做老钱家的贵妇,
什么时候想好了跟我道歉,
什么时候再出来。”
眼泪已经流干,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不受控制的抽泣让肩膀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