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交换......”
厉川继续道,每个字都像冰锥刺入沈棠心脏,
“他会停止一系列针对十大老钱及子弟的复仇行为。
本来嘛,谁会跟钱权过不去呢。
他现在风头正盛。”
厉川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让沈棠毛骨悚然,
“你不是就是想让他停手吗?
目的达到了,很简单。
你费尽心思要做的,不过是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达到的事情。”
沈棠踉跄后退半步,睡袍腰带散开,银丝绒如水银泻地。
她的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些信息——
厉川不仅背叛了她的理想,还把她苦苦追寻的和平当作一场简单的交易。
更可怕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接下来,他会做一系列针对东区的商业改革,之后......
联手十大老钱彻底荡平西区。”
沈棠的表情凝固了。
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将那份错愕照得无所遁形——
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谋划,所有对公平锦城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厉川轻描淡写地碾碎。
沈棠一把抓住厉川的小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
“不可能啊!他为什么呢?
他......他从前所做的,是为了以拉开东西区的差距达到分裂的目的,
甚至借用西区混乱,让十大老钱在那边的走私无法顺利进展。
但你们如果联手......他何苦继续为难西区?\"
厉川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他将她拽入怀中,胸膛相贴时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你怎么到今天还这么幼稚?”
“钟长生到底是吃西区百家饭长大的!”
沈棠挣扎着仰头,对上厉川幽深的眼睛。
男人却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让房间温度骤降。
“你到底知不知道钟长生在吃西区百家饭的时候过的什么日子?
那些西区人把他和野狗关在同一个铁笼里,扔发馊的剩饭让他们争抢。
冬天往他身上泼冷水,看他冻得蜷缩成一团取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个字都像刀子在剜沈棠的心,
“还有那些男人,看他长得清秀,把他拖进废弃仓库......做出的事情我都说不出口!”
“什么?”
沈棠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拒绝接受这个信息。
“没想到吧?
没想到你心心念念的西区人根本不值得你救。
他们就是一群老鼠蟑螂,该被清走的垃圾。”
沈棠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在说什么呀?
贺老板、陈师傅、还有苏玥也是?”
“他们或许有一点点不同吧。”
厉川从酒柜取出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
“因为他们是西区的上流,因为他们看到了你我能为他们做的事情。”
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
“但也一样,垃圾就是垃圾。”
泪水不知不觉爬满沈棠的脸颊。
“那你的父母,还有我的父亲呢?他们可都是钟长生害死的!”
“他们不该死吗?”
厉川突然将酒杯砸向壁炉,水晶碎裂的声音如同枪响,
“他们作出那种禽兽的行为,还配活着?”
“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