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沈棠心脏狂跳,比孕检时的仪器更清晰地昭示着:
她握住了足以摧毁东区教父的武器。
“我答应过不跟你吵的……
答应过不冷战……”
厉川突然抓住她擦拭泪痕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掌下心跳快得惊人,
“是神在惩罚我的食言,让我差点失去最宝贝的……”
他哽住说不下去,另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沈棠的小腹,仿佛这样就能困住那个尚未成型的生命。
沈棠仰头吻厉川的喉结,尝到咸涩的泪水。
这个动作她做过无数次,唯有这次感受到对方皮肤下颤动的血管。
“孩子不是没事吗?”
她将语调控制在恰到好处的柔软,手指插进他后脑的发茬轻轻抓挠——
这是厉川最受用的安抚方式。
“可你吃了苦头……”
厉川的忏悔闷在她颈窝,湿热呼吸激起一片战栗。
沈棠突然想起被囚禁那三天,门外总有人影徘徊。
现在她知道了,那不仅是看守,更是个守着牢笼却不敢踏入的厉川。
“是我活该。”
她捧起厉川的脸,在光线下仔细端详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那些她曾以为是伪装的痛苦,此刻赤裸裸摊开在泪光里,
“我不该明明看见你的挣扎却假装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
她惊讶于自己说出这些违心话时的流畅,甚至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她戴上最温柔的面具,蜷缩进厉川怀里,
“我会学好当好这个厉太太。”
她仰头看他,眼神澄澈而驯服,
“你也答应我,
什么钟长生,什么西区,都不要再管了,
以后和那些灰色地带的生意撇清关系,平安地等待这个孩子,好不好?”
空气凝固了一瞬。
在厉川可能产生怀疑前,沈棠突然发出声痛哼。
果然男人立刻慌了神,打横将她抱起时手臂肌肉绷出凌厉线条。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混着滚烫的泪水,沈棠在密集的亲吻间隙捕捉到他的呢喃,
“好,好,夫人说什么都好。”
这个向来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领带歪斜、衬衫皱巴巴粘在身上。
沈棠伸手替他整理。
厉川再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像抱着婴儿一般,将沈棠打横抱起,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发间、眉心、唇畔。
他吻得热烈而混乱,像是要把这三天的冷战、愤怒、恐惧全都补偿回来。
他的泪水滚烫,沾湿了沈棠的脸颊,让她心惊肉跳——
她的厉先生,真的被吓到了。
“夫人……”
厉川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手臂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回我的房间住好不好?我要一直陪着你。”
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沈棠意识到——
这一轮,虽险,但她胜了。
这个称呼像钥匙,咔哒一声打开囚笼。
沈棠看见他眼底自己的倒影——
苍白虚弱,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她伸手环住厉川的脖子,感觉到他立刻俯身配合,把她当作再也不忍伤害分毫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