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看着摆楞着铁块的大汉像是早有预料。
“猜到了,所以我请了墨家的那位姑姑。”
大汉皱着眉看向秦金枝,“你将我在这的消息告诉她了?”
秦金枝摇摇头,“我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不过那位姑姑若是到了扬州,你的消息还能不能瞒住就不得而知了。”
大汉气的指着秦金枝,“你这小鬼,卑鄙无耻!”
秦金枝耸耸肩,“你第一天知道?”
大汉将脸扭过去,“既然有人能帮你,我这庙小,就不留你了。”
秦金枝跳下柜台,“跟我想的一样,你还是愿意当个缩头乌龟,既如此,我也不强求。”
她将腰间挂的故人归放在桌子上。
“答应你的酒。”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金枝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当年独占鳌头的天才,就因为一场比试输了,便龟缩在这打铁铺里,还真是没出息。”
说完,便带着月城离开。
大汉脸色有些无奈,看到没有人影的门口。
走到柜台上拿起秦金枝留下的酒壶。
“什么狗屁天才。”
说着将酒壶中的故人归一饮而尽。
刚要感叹好酒,就感觉脑子一晕。
秦金枝出了门就跟月城闪身藏到树后。
月城不解的问道:“我们躲这干什么?”
秦金枝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双手抱胸倚在树后。
月城撇撇嘴,得,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只听见屋中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秦金枝挑眉,抬脚走进去。
只见大汉已经昏倒在地。
秦金枝对着月城歪歪头,“师兄,扛走。”
月城走到大汉身边将人扛起。
嘴里嘟囔道:“她的酒都敢随便喝,你不晕倒谁晕倒。”
月城倒是有些好奇,“这人谁啊?怎么还跟墨家的有关系?”
秦金枝背着手走在前面,“机关术两大世家,墨家跟公输家并驾齐驱,两家里都有天才横空出世,十年前的某一天,两个天才比了一次,公输家的输了,自此失去踪迹。”
月城皱了皱眉,“你说他是公输止!”
秦金枝向前走去,脚步轻快。
很久以前她便琢磨着怎么才能请公输止出山。
就算没有贩卖人口一事她也会下扬州。
如今倒是天赐良机。
公输止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地方连忙起身。
就见秦金枝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他,“醒了?”
公输止闭上眼睛猛吸一口气,随后气哄哄的闭着眼睛又躺了回去。
他就知道,碰见这小鬼就没好事!
秦金枝毫不在意他生气的脸,而是走到他旁边说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公输止将脸扭到一边,“我不看!”
秦金枝啧了一声,“不看后悔。”
公输止毫无动作,秦金枝挑挑眉,“那我让那位姑姑直接过来吧。”
公输止猛地坐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金枝挑眉,“不是都说了,帮我破个机关术。”
公输止瞪大眼睛,“能破机关术的那么多,非要我做什么!”
秦金枝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又不认识别人,不过你要是不帮我,那位墨家姑姑说了,只要我把你带去见她,她可以帮我。”
公输止气指着秦金枝大骂,“秦子仪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兔崽子!”
秦金枝吊儿郎当的看着他,“你当初跟我爹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不知道谁说的,以后待我如亲女,我是兔崽子,你是什么?老兔子?”
公输止气的直翻白眼。
秦金枝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一个缝隙,正好能看清对面房间。
只见那屋中坐着一女子,白衣胜雪,脸上虽说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气质出尘。
秦金枝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满脸络腮胡十分邋遢的公输止啧啧不已。
“我倒觉得你真配不上这位姑姑,没准她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这些年的执念就散了,我也算做件好事。”
公输止气的翻白眼,但是还是顺着门缝看过去。
白衣依然缥缈,也如当年他脑海中的模样。
秦金枝看着公输止的样子就要去推门。
公输止连忙说道:“等等!”
秦金枝嘴角勾起笑意,她回头看向公输止。
“改主意了?”
公输止指着门,“把门关上。”
秦金枝笑呵呵说道:“没问题,我敬爱的老兔子叔叔。”
说着将门关上。
公输止咬了咬牙,“机关我给你破了,但你得保证,绝不能将我的消息告诉她。”
秦金枝笑意更甚,手指指着那女子所在房间的方向。
“放心,我绝不会把你的消息告诉她。”
公输止给自己倒了杯茶,“什么时候?”
秦金枝笑笑,“两日后,我看你那打铁铺也没什么生意,这两日您就住在这酒楼如何。”
公输止切了一声,“放屁,老子打的刀谁不夸声好。”
秦金枝撇撇嘴,一脸你看我信么的表情。
公输止脸色有些挂不住,“我要吃肉!”
秦金枝转身去推门。
公输止连忙喊道:“你干什么!”
秦金枝无语,“叫小二。”
公输止讪讪的哦了一声。
晚上,秦金枝回到自己的房间,听完龙羽卫报告打探的消息。
月城一脸好奇的过来问道:“你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那位姑姑给请来的,那位如今在墨家的地位可是不得了。”
秦金枝眨眨眼睛,“我又不认识她,我怎么请?”
月城一脸疑惑,“不是,白日里那位姑姑不是就在隔壁?”
秦金枝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找人假扮的,墨家盘踞河南,就是飞过去,一天之内我也不能把人弄来啊。”
月城看过一样看秦金枝,“假扮的?你就不怕露馅。”
秦金枝笑了一声,“我这位叔叔,胆小鬼,躲人家躲了十年,绝不会要见那位,再说了,十年不见,容貌早都模糊了,只要两人不碰面就露不了陷。”
月城听后哈哈大笑,“他要是知道会不会气死。”
秦金枝想了想,现在不会气死,两日后可不一定。
她摸摸鼻子,笑了笑。
被蒙在鼓里的公输止此时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起身,没有点灯,良久后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