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蹲在厕所隔间刷论坛时，差点把手机摔进坑里，他没看完就转发给了路风。
标题为《开年华大第一对炸裂cp！计算机学霸院草x艺术学院唱歌贼好听大帅比》的帖子已经飘红，楼主贴了九宫格：路风舞台狂奔的抓拍、两人在食堂吃饭的偷拍、甚至还有图书馆里路风勾着谢蓝玉肩膀的瞬间。
最锤的是昨晚演出的截图——路风弹着钢琴，说这首歌曲要送给一个人。
「铁证1：风哥原创歌曲《锈骨》里多次出现“程序”“代码”——谁写的不用我说了吧！」
「铁证2：冷美人独来独往，偏偏和路风那么亲近？不是爱情我不信」
「铁证3：图书馆三楼东区靠窗位，上学期两人经常一起复习！」
路风盯着手机，嘴角疯狂上扬，回复王梓。
[拍得不错啊，这张我要当屏保。］
王梓瞪着对话框大惊失色，手指在屏幕上敲的飞快。
[你俩真......？？？啊？］
[你俩不是一家的吗？]
路风悠哉地转着笔，把那几张照片统统保存下来，他回复——
[你猜？］
王梓世界观崩塌了，噼里啪啦发了好几条愣是不见回复。
下课铃响时，论坛已经盖到五百楼。
【587楼】吃瓜路人甲：今天思修课！风哥给冷美人带了樱花酥！包装纸折成了爱心！
【588楼】音乐系扛把子：哈哈哈哈哈绣骨歌词绝逼院草写的，路风写不出那么有水平的文字。
【589楼】匿名用户：所以路风跟着他对象一起复习，还挂了三科？计算机录取分数最高，各个都是学霸，谢蓝玉是学霸中的霸霸[大拇指］，他怎么容忍的？
【590楼】匿名用户：我室友在教务处勤工俭学，看到成绩单了，谢蓝玉专业第一……妥妥学霸，应该能拿国奖。
【591楼】卷王：谢蓝玉成绩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路风下周要补考，从来不听课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蓝玉收拾完书包，扭头看见路风低着头，一边疯狂打字一边念念有词。
“狗屁的樱花酥，瞎编不打草稿的。狗屁不是我写的，你又看见了？我非得把草稿晒出来！补考咋了，过了不就行了吗！”
“走不走？”谢蓝玉拎着书包问。
路风这才停下快冒烟的手指，拿起桌上的书卷成筒塞进兜里，“走走走。”
“你去哪？”他问。
谢蓝玉往阶梯教室的后门走，“实验楼。”
“我也去。”
“不许跟。”
“怎么啦？”
谢蓝玉走在前面，“你又不学习。”
路风在身边立刻举起手指保证，“我学，学还不行吗？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
王梓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艹，这是真谈了吧。
-
路风没把补考放在心上，他随意翻着教材，一看书就犯困的毛病又犯了。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不住地往下耷拉，书本上的字在他眼前渐渐模糊成一片。
他强打起精神，看见谢蓝玉已经专注地敲了半小时键盘了。
路风忍不住凑过去，“这是兼职的活儿？”
“不是，修改比赛项目书。”谢蓝手指不停地回应道。
“什么比赛？”
“算法艺术大赛。”
路风一听，突然想起前几天看过这个通知。当时只是一扫而过，没太在意。
他撑着一只胳膊，盯着屏幕最顶上的加黑大字，“心跳编译？”
视线不自觉向下移动，他来了兴趣，“传感器捕捉肌肉电流，用算法把心跳频率转译成旋律。天才啊。天才又自虐的创意。”
“你怎么想到的？”路风问。
谢蓝玉手指顿了顿，视线往他的方向偏了偏，“胡思乱想的。”
路风眯着眸沉思片刻，打了个响指，“我要入伙。”
谢蓝玉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报个人赛。”
路风劝：“多个人多份力量啊。”
他想起谢蓝玉专业排名第一的含金量，又道，“虽然可能是相反的力量。我单纯帮忙，不要名分，怎样？”
“不需要。”谢蓝玉说。
“可你需要测试对象。”路风眼睛骨碌一转，“实时多人心跳监测，一等奖非你莫属。”
谢蓝玉手指猛的停下。
路风见有戏，立刻一脸陈恳道：“怎么样，答应我呗，我保证全力配合你。”
谢蓝玉想了想，“…我要约法三章。”
“可以。”路风笑着伸手想去勾他的肩，“三千章都行。”
谢蓝玉侧身一闪，躲开了路风的手，神色认真道：“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许借测试之名，说些无关的话，做无关的事。不许到处宣扬合作关系。”
路风半开玩笑地回问道：“你这是说比赛测试呢，还是在回应我追你这件事啊？”
他嘴角噙着笑，双眼紧紧盯着人。
谢蓝玉活人微死，一脸无语，“你死开吧。”
路风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好好，我同意我同意。从现在起，我保证严格遵守这约法三章，绝对不拖你后腿。”
半小时后，谢蓝玉从快递站取回了新买的设备，路风任由对方操作，“嘶，真凉。”
谢蓝玉将电极片贴在他腕间：“安静。“
路风的心跳曲线通过蓝牙同步到数据库，与他的脉搏在屏幕上交织成dNA螺旋。
“这是你发烧那晚的数据。“谢蓝玉快速滑动时间轴，“这是昨天在活动中心...“
“你一直监视我啊？“路风笑着撞他肩膀，嘴角咧到了耳根。
“…是生物信息采集。”谢蓝玉往旁边挪了挪，“需要人体数据训练模型。”
他点开另一个文档，心跳编译的标题下密密麻麻列着公式，“但还缺关键参数——”
路风突然按住他握鼠标的手：“比如亲吻时的心率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