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细密的雪粒子无声地敲打着窗玻璃,给慕尼黑的清晨蒙上一层静谧的纱。路风是在一阵细密温柔的触感中醒来的。
谢蓝玉的指尖正极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擦过他微肿的眼角。路风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谢蓝玉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他。
“醒了?”谢蓝玉的声音很轻,带着晨起的微哑。
路风喉咙干涩,想说话,却先感觉到眼皮的沉重和酸胀。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动作有些笨拙。
谢蓝玉看着他这副难得狼狈又透着点可怜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
路风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抹笑意,刚睡醒的混沌瞬间被羞恼取代。他猛地伸手,带着点惩罚意味地捏住了谢蓝玉的脸颊,手感温软细腻:“还敢笑?”声音沙哑,带着鼻音。
谢蓝玉被他捏得微微蹙眉,却没有躲,只是顺从地任他捏着,清澈的眼眸看着他,声音含混却清晰:“……不笑了。”
路风看着他这副任人宰割又带着点无辜的样子,心头那点羞恼瞬间化成了更柔软的痒意。
他松开手,指腹却贪恋地流连在谢蓝玉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目光深深望进他眼底。昨夜失控的情绪和梦境带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此刻只想更真切地感受他的存在,确认他的温暖。
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用唇轻轻碰了碰谢蓝玉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温热的唇瓣落在他微凉的唇上,不是深吻,只是珍重地、一下一下地啄吻,像小鸟梳理羽毛。吻着吻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和占有欲,他微微张开唇,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叼住了谢蓝玉柔软的下唇,轻轻厮磨了一下。
谢蓝玉被他这带着点孩子气的亲昵弄得呼吸微乱,身体下意识地向他贴近了一些,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路风终于松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灼热的气息交融。他看着谢蓝玉被自己亲得泛起水光的唇和微红的脸颊,哑声问:“还冷吗?”他的手掌已经探入谢蓝玉的家居服下摆,熨帖在他光滑微凉的腰侧皮肤上。
谢蓝玉的身体在他掌下轻轻一颤。他太熟悉路风这种语气和眼神了。昨夜的情绪宣泄过后,清晨的亲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渴望和安抚意味。他抬起眼睫,眸子里水光潋滟,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无奈和纵容:“我该说冷……还是不冷?”
路风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磁性。他不再废话,翻身将人压下,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比刚才急切热烈许多,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和渴求。
“做点热身运动……就不冷了。”他的吻落在谢蓝玉敏感的耳后,声音含混而灼热。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密了些,屋内却暖意升腾。谢蓝玉大早上地被路风压在伸下放肆,很快就在对方熟悉而热烈的撩拨下软成一汪spring水。他闭着眼,长睫轻颤,完全沉溺在路风带来的、足以焚烧一切理智的**里。自从回国后,他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似乎就没真正消退过,旧的未褪,新的又覆上,如同路风对他永不餍足的占有欲。
当路风终于……,以一种极致温柔又无比坚定的方式时,谢蓝玉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泪水瞬间盈满眼眶,顺着泛红的眼尾滑落,没入鬓角。
路风俯身吻去他的泪水,更紧密地将他嵌入怀中,他心疼又着迷地看着谢蓝玉情动难抑、泪眼朦胧的模样,喘息着问:“怎么……一作就哭?嗯?”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他湿润的眼角。
谢蓝玉被他……说不出完整的话,破碎的喘息间夹杂着控诉,声音又软又哑:“……不是……你喜欢吗?”他睁开迷蒙的泪眼,瞪了路风一眼,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媚意横生。
路风被他这眼神和回答彻底点燃,低吼一声,吻住他的唇,将更汹涌的爱意和占有欲尽数奉上,彻底淹没了两人的理智。窗外是寂静飘雪的慕尼黑清晨,窗内是抵死缠绵、互相取暖的爱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