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不能说吧。”看到这里,天幕下的众人也不由想起之前在魔术箱里发生的事。
“对啊,芙卡洛斯说了,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个时候看似芙宁娜面前只有空小哥,但魔术箱已经到了歌剧院吧,也就是说,外面都是枫丹人。”
“这幸好被打断了,要不然,芙宁娜一说,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好险好险,我看芙宁娜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空小哥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个莫大的诱惑啊。”
“换作是我,在经历过水元素过于充盈的事情后,一定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还好还好,犹豫了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幕下,众人庆幸不已,显然认为当时芙宁娜已经动摇。
如果不是被打断,迎接枫丹的,恐怕会是最惨烈的结局。
「芙宁娜垂头,“分担什么的……那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我自己来背负这份职责……”」
「空说:“既然你不需要分担……你至少还可以选择倾诉。我是『见证者』,对我倾诉就好。”」
「“『见证者』……”听到这里,芙宁娜有些意动,有些期待地看向空,“对哦,听说你是从星海之外来到提瓦特的吧?也就是说你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假如提瓦特的一切是舞台上的戏剧,那么你仅仅是歌剧院中的『观众』,对吗?”」
「芙宁娜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在苦苦追寻的黑暗中看到了那唯一的一缕光一样。」
「“如果是你的话……”」
「(他说得没错,如果是他的话,倾诉应该也没关系吧?)」
「(可是……如果一切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发展,承受风险的是整个枫丹的民众啊……)」
「(不行,芙宁娜,你不应该自私……)」
「(…………)」
「(可是,万一真的没关系呢?)」
「(芙宁娜,你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稍微自私一点也可以吧?)」
「(你又不是要做多么过分的事,只是找一个合适的人稍微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和痛苦,应该没关系吧?)」
「(错过这个机会,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了哦?)」
「(好好地……再考虑一下吧……)」
「芙宁娜的内心天人交战,不断的挣扎着。」
「最终,她看向空,深吸一口气,用最后的力量撑起最后的防备,勉强地笑道:」
「“没什么,我没什么想倾诉的。我可是神明芙宁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作为观众,直到谢幕之前,你就好好地见证我吧。”」
“她,她没说!!!”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迷糊的视线彻底被泪水吞没。
所有人,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芙宁娜会说。
尤其是她在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之后,空的出现,对她而言就是唯一的救赎,就是古神的呓语,不可抵挡。
换做任何一个人,放在芙宁娜那个位置上,恐怕都会在挣扎之后开口。
但她没有,她忍住了,她抵挡住了这最后的诱惑,将希望保留到了最后。
“芙宁娜,芙宁娜这一刻,才是真正的登神了吧。”
“即便是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肯透露真相吗?何等坚韧的意志,芙宁娜小姐,无愧于这五百多年的神明生涯。”
“虽无神力,却具神格。”
“当浮一大白!”
天幕下,嬴政也好、刘邦也罢,刘彻、赵匡胤、朱元璋、朱棣等等。
无数经历过波折,有过无数次挫败和低谷人生的人,此刻都肃然起敬。
他们很清楚,战胜低谷容易,但独自一人背负一切,将任何秘密都深埋心中,却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尤其是在承受了如此多折磨的情况下。
「就连空,都意外芙宁娜的选择,但下一秒,他便懂得了她的决心,郑重地点点头,回应了一个“嗯。”」
「随后,画面一转,来到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这边。」
「“所以连芙宁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从未告诉她你完整的计划?”那维莱特不敢置信地看着芙卡洛斯。」
「“是的,要骗过天理,首先要『骗过自己』。”芙卡洛斯点点头,“她真的很了不起,这五百年来,但凡她的意志有任何松懈,枫丹都只会剩下最糟糕的结局。”」
「“『相信人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芙卡洛斯欣慰地感慨道。」
「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为芙卡洛斯对芙宁娜,或者说对自己的『冷酷』感到动容。」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能够理解你是如何『骗过天理』的了,但这应该只能说是真相的一半吧?”那维莱特问。」
「“关键还是……在此基础上,你究竟要怎么从预言中拯救枫丹人呢?”」
「“很好,枫丹最高审判官的逻辑果然清晰。”芙卡洛斯赞许地点点头,而后反问:“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谕示裁定枢机』并没有那么简单吧?”」
「那维莱特点点头,“我的确一直怀疑谕示机存在自我意识,林尼也曾经指出在谕示机的核心房间听到过『人声』……”」
「“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意识隐藏在了谕示机之中,没错吧?”那维莱特问。」
「芙卡洛斯点点头,“嗯~嗯~不错,从表象上看的确是这样的。我带着枫丹的神之心,与谕示机『合二为一』了。”」
「“但你对谕示机的理解,恐怕还不够深刻。”芙卡洛斯说。」
「“其实,谕示机并非是用来执行正义的机器……真相则是,谕示机是用来杀死正义之神的机器。”」
「“……什么?”那维莱特震惊。」
“什么?!!”
与此同时,天幕下其他人也发出了和那维莱特相同的惊呼。
“不是,芙宁娜,呸,芙卡洛斯刚刚说什么,谕示机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没听错吧,她说,她说,这是用来杀、杀、杀……”
张飞结结巴巴,怎么也说不出那最后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