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灭明好感+1】
岁雪身子一僵。
不是，怎么放完狠话，好感不减反增了。
这些人……
都是艾姆么。
岁雪的表情被尽收于灭明眼底。
他失笑，顺手揉了揉岁雪的脑袋。
毛茸茸的触感让灭明心头微动，忍不住逗弄她道。
“好啊，那臣就等着。”
他故作乖巧的动了动耳朵，用耳朵蹭了蹭岁雪的耳朵。
“臣且等着看……”
“首领要如何让臣再也爬不起来。”
带了几分玩味的揶揄激起了岁雪的自尊心，她不满的用力掐了一把灭明的耳朵。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证据呢，哪呢，带路呢。”
灭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委屈巴巴的垂下睫毛，撒娇道。
“疼，首领轻些。”
岁雪挑眉，松开他，转而拍了拍脑袋。
“就你这耳朵精贵。”
“还不带路？”
灭明失笑，无奈起身，率先带她朝地牢走去。
身侧的万山寒看着眼前这一幕，平静的长眸闪过一丝异色，而后，暗自敛眉。
一股无形的力道恍若攥拳，将他的胸口压的窒息。
他没有发作，只是深吸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地牢。
地牢中央，躺着一个粉色的模糊肉块，完全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
鼻尖瞬间充斥起恶心的腐臭味。
好在岁雪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着一切只是淡淡蹙眉。
身后的万山寒则脸色不太好，掐指一算，暗道一声糟糕。
灭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而后踢了踢脚下的肉块。
“首领不想看看是谁吗？”
岁雪皱眉，大方蹲下身子，撩开粉色的衣角。
恶臭扑面而来。
岁雪强忍着，定睛一看。
只见那肉块分为好几截。
其他部分都已经趋近腐烂，只有脸部部分尚具人形，勉强通过五官……
认出来。
那人居然是，明珩。
许久不见的，岁雪几乎都快要忘记了的明珩。
一时间，脑海里的思路像是搭建桥梁一样，啪嗒出声连接起来。
她终于知道明珩的消失，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系统只提示了一半。
也察觉到了心头那股子隐约的不安源自何处。
她起身，深吸口气。
“灭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灭明轻笑不语，只是屈身，长指剥开明珩的头发，露出她的脖颈。
其上有乌青色。
而且那乌青色诡异至极，形状像一朵彼岸，妖异非常。
“这是……”
岁雪一怔，起身问道。
“长生蛊。”
身后的万山寒回应。
岁雪猛地回头。
灭明唇角一勾，玩味似的开始鼓掌。
“既然万先生都承认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岁雪皱眉，打断道。
“承认什么？他承认什么了？！明珩身上不过是有蛊毒，你能证明这蛊毒是万山寒下的？”
“再者，明珩之死，就算与万山寒有关，又如何？与你检举状告的通虏谋叛，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也不知道是出于对万山寒的担忧，还是对灭明暗箱操作的愤怒，岁雪声音越来越冷。
“如果你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就不要来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万山寒闻言，面色一白，表情有些诡异起来。
灭明挑眉，倒也没因为她的语气而恼怒，只是笑着拍掌。
“第一，长生蛊是万山寒师父的绝技，只传给万山寒。除了他，无人会习得，更无人会使用。”
“第二，下长生蛊后，中蛊者必死。”
岁雪一怔。
而后又气又想笑。
原着里，有这东西吗。
自己怎么毫无印象，难道是都去看有车的部分去了？
这么逆天的设定，倒底是哪个抽象作者想出来的。
该不会是因为。
因为想不出来之后的剧情怎么写了，就开始堆砌离谱而逆天的设计强行制造矛盾吧？
岁雪越想越气。
她看向万山寒，轻轻拽紧他的袖子。
“长生蛊的用法不可能被外人泄露吗？”
“或者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伪造之类……”
万山寒看着眼前人担心焦躁的眼神，心头微暖。
伸手替她理好鬓发，万山寒无奈轻笑。
“在下不知道灭明用了什么办法去伪造长生蛊。”
“在下只知道，明珩确实中了长生蛊。”
“而长生蛊，也确实只有在下会种。”
岁雪默然。
她冷笑一声，冲似笑非笑的灭明翻了个白眼。
“他鬼点子那么多，用了什么办法，我们自然不知情。”
“但是我相信先生并非那种人，更何况，谋杀明珩又和通虏谋叛有什么关系……”
话音一出，岁雪就顿住了。
她猛然想起来，明珩是狐族部落明家的大小姐，更是因为家里的安排，坐上了司掌整个部落医药的位置。
也就是说，如果万山寒真的被诬陷成杀害明珩的凶手，他相当于谋害整个部落的大功臣。
导致整个部落的运转系统崩坏不说，他万山寒本就是个外族人。
这么些年，又因为脾气孤高标世，远居高山之上，得罪了不少人，全靠先师的威信死撑着。
如果今日之事真的被捅出去了，那局势就会变成冰湖之上的碎冰。
看上去尚未完全崩裂，实则大厦将倾都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就算万山寒的名声没有崩塌，也会开罪明家。
明家绝不可能放过他。
也就是说，现在万山寒被推上了一个必死的死局上。
要么，岁雪批准灭明的检举，给万山寒治一个通虏谋叛之罪。
要么，狐族部落群情激愤，将万山寒推向对立面，以一种集体谋杀的方式对他进行处决。
再或者，明家人会记恨上万山寒，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于世。
万山寒陷入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灭明此棋，风险小，胜算大。
压倒性的胜利。
而且岁雪一旦要保万山寒，只能选择第一种情况，接受灭明的检举建议。
但岁雪猜想，凭借灭明的手段，只要她一旦同意此事，灭明就会把消息公之于众，直接推动局面成第二种或者第三种。
好狠。
岁雪瞥了一眼灭明。
灭明装作没看见她眼底的质问，吹了下口哨，别过身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