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过后,楚府的莲池泛起新绿,可池边的两人却无心赏景。楚君逸倚着廊柱,任由苏锦璃为他换药,肩头的烧伤虽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苏锦璃的指尖轻轻抚过狰狞的疤痕,声音带着心疼:“下次再这么不要命,我就用软鞭把你捆在府里。”
楚君逸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那也得等解决了‘永恒的主宰’。暗卫传来消息,礼部新上任的员外郎,每月十五都会去城西破庙。”他拿起案上的密函,上面画着半朵残缺的莲花,“那庙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尊刻满西域图腾的石像。”
苏锦璃将银针在药水中涮洗,针尖泛起幽蓝:“我前日在绸缎庄,发现有人大量订购金蚕丝。这种丝坚韧无比,最适合......”她顿了顿,与楚君逸同时开口:“制作机关傀儡!”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两人冲出去,只见一名暗卫倒在血泊中,手中死死攥着枚刻有双生莲的铜铃。楚君逸掰开暗卫手指,发现铜铃内侧刻着极小的字:“今夜子时,望星楼,有诈。”
望星楼位于京城制高点,平日里是钦天监观测天象之处。子时的望星楼笼罩在薄雾中,苏锦璃的磁石刚靠近楼门,便剧烈震动起来。楚君逸猛地推开她,一支淬毒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石柱,箭尾缠绕着金蚕丝。
“果然是机关傀儡!”苏锦璃甩出软鞭缠住屋檐,凌空荡起时,看清楼内景象——数十个浑身泛着冷光的傀儡,正握着各式兵器缓缓逼近。这些傀儡的关节处缠着金蚕丝,丝线另一端,被一名蒙着黑纱的女子操控着。
女子发出刺耳的笑声:“楚将军,苏姑娘,别来无恙?”她手腕轻抖,傀儡们如潮水般涌来。楚君逸挥剑劈开最近的傀儡,却发现剑锋砍在傀儡身上只留下浅浅痕迹。苏锦璃的银针射向操控丝线的女子,却被她用面纱轻易挡下。
混战中,苏锦璃瞥见女子腰间玉佩——完整的双生莲纹中央,正是那个代表“永恒的主宰”的符号。她甩出软鞭缠住女子手腕,却感觉对方肌肤冷得惊人,不似活人。女子反手一抓,苏锦璃的衣袖被扯下一块,露出里面暗藏的机关镯。
“好个机关巧匠!”女子冷笑,“可惜,你们今日插翅难逃!”她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竟露出与傀儡相同的金属纹路,“看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楚君逸见状,猛地将苏锦璃护在身后,长剑直指女子:“你究竟是人是鬼?”
“人?鬼?”女子癫狂大笑,操控着傀儡发动总攻,“等血月再临,整个京城都会成为我的傀儡!”千钧一发之际,苏锦璃发现傀儡关节处的金蚕丝在月光下会反光,立刻大喊:“刺它们的关节!”
两人配合默契,楚君逸用剑牵制傀儡,苏锦璃的银针专刺关节处的金蚕丝。丝线断裂声此起彼伏,傀儡们纷纷倒地。女子见势不妙,抛出烟雾弹欲逃,苏锦璃甩出软鞭缠住她脚踝,却只扯下一只绣着双生莲的绣鞋。
回到楚府,苏锦璃仔细研究绣鞋,在鞋底夹层发现半张泛黄的图纸。图纸上画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中央位置赫然镶嵌着冰魄珠。楚君逸翻出从钦天监带回的古籍,对照后脸色凝重:“这是西域失传的‘摄魂机’,一旦启动,能让人丧失心智,任人摆布。”
他们正商议对策,宫中突然传来急报——皇上近日言行异常,竟下旨要拆除京城所有防御工事。苏锦璃握紧图纸:“是冰魄珠!他们一定是用摄魂机控制了皇上!”
两人乔装成御医潜入皇宫,却发现通往养心殿的路上布满机关傀儡。楚君逸挥剑开路,苏锦璃则用银针破解机关。当他们赶到养心殿时,看到惊悚一幕:皇上眼神空洞地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案几上,冰魄珠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而那个黑纱女子正站在龙椅旁,手中丝线连接着皇上的手腕。
“来得正好!”女子大笑,操控着皇上拔出佩剑,“看看,你们的皇上要亲手杀了你们!”楚君逸和苏锦璃躲避着皇上的攻击,同时寻找着摄魂机的破绽。苏锦璃发现冰魄珠下方有个凹槽,与从绣娘处得到的青铜令牌形状吻合。
“楚君逸,掩护我!”苏锦璃甩出软鞭缠住女子,机关镯弹出毒针。楚君逸挥剑挡住傀儡和皇上的攻击,为她争取时间。苏锦璃趁机冲向冰魄珠,将青铜令牌嵌入凹槽。
摄魂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冰魄珠开始碎裂。黑纱女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金属纹路开始崩裂。混乱中,她抓起一块冰魄珠碎片,刺向皇上。楚君逸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
“君逸!”苏锦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甩出软鞭缠住女子,银针如暴雨般射出,终于将其制服。皇上也在冰魄珠碎裂的瞬间恢复清醒,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楚君逸,震惊不已。
经过太医全力救治,楚君逸终于脱离危险。苏锦璃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楚君逸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轻声道:“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他顿了顿,“那个黑纱女子,审问出什么了吗?”
苏锦璃摇摇头:“她服毒自尽了,只留下这个。”她拿出一枚刻着“永”字的玉佩,“我总觉得,这一切还没结束。”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在京城某个隐秘角落,一双眼睛正盯着楚府的方向,手中把玩着另一半刻有“恒”字的玉佩,嘴角勾起阴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