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重生了!一睁眼,便回到了决定命运的挑选兽夫之日。
前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那无尽的痛苦与屈辱让我几近窒息。
犹记得,前世我一心为姐姐和狐狸兽夫调解矛盾,每次姐姐与狐狸兽夫发生争吵,我总是耐心劝解,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误解与陷害。
姐姐因狐狸兽夫的病娇行为而心生不满,却将这一切归咎于我,认为是我从中挑拨。
狐狸兽夫更是变本加厉,对我拳脚相加,上一世的我,在他们的折磨下,日子苦不堪言。
更惊喜的是,我还意外获得了一项逆天功能——能洞悉任何人的心声。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集市上早已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我试着集中精神,将意念探向周围的人群。
刹那间,无数杂乱的心声涌入我的脑海。
“今天这只鸡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那边的摊位好像有新鲜的果子。”
我有些惊慌失措,这突如其来的能力让我一时难以适应,心中既新奇又有些害怕,我赶忙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声音屏蔽。
此时,我抬眼望去,这片兽族世界的天空依旧湛蓝如宝石,远处山峦连绵起伏。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狼族、狐族、虎族等众多兽族各自占据一方领地。
狼族以勇猛善战着称,狐族则以狡黠多智闻名,曾经,狼族和狐族本是盟友,一同抵御外敌,守护这片土地。
然而,一场惨烈的战争过后,两族之间产生了深深的裂痕,如今虽表面上维持着和平,可暗地中却矛盾重重。
而我,便身处这复杂的兽族世界格局之中,即将迎来命运的重大转折。
就在此时,姐姐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脸上挂着看似亲切,实则暗藏玄机的笑容,一把将狐狸兽夫推到我面前,假惺惺地说道:“妹妹呀,姐姐我一向疼你,这不,把最好的先让给你。这狐狸兽夫,那可是个稀罕宝贝呢!”
哼,上一世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当初姐姐选了这狐狸兽夫,只因他性格病娇,过于黏人,姐姐受不了,试图逃跑,结果惨遭家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而我,也因姐姐的遭遇,被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但这一世,可由不得她肆意摆弄。
我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心中暗自盘算:“姐姐,既然你这么‘好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这狐狸兽夫,究竟是福是祸,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且看我如何凭借这读心术,改写命运,让你们都知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盯着姐姐指尖缠绕的狐尾绒毛,耳中清晰传来她心底的冷笑:“这病娇疯子可算推出去了,省得每天用尾巴缠着我脚踝装可怜。”
说起这狐族的病娇咒,乃是狐族特有的一种诅咒,当狐族之人陷入极端的爱恋或执念时,便会触发此咒。
中咒者性格会变得偏执、黏人,一旦认定所爱之人,便会不择手段地将其留在身边,稍有不顺,便会情绪失控,做出极端之事。
我看见姐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纹路,那里还留着上一世被狐爪挠出的月牙形疤痕。
“姐姐说笑了,”我勾起唇角往后退半步,余光扫过狐狸兽夫垂落的银发间晃动的耳坠,那是上一世我替姐姐挨了十七道鞭刑才换来的星泪石,“妹妹听说狼族少主今日也来赴选,不如...”
话尾被一声低哑的狼嚎截断,石拱门外逆光立着个身披银鳞甲的身影,狼耳尖端的绒毛在晨露里泛着微光。
“阿野,你来得正好。”我转身时故意撞翻案几上的灵泉水,在狐狸兽夫伸手来扶的瞬间,清晰捕捉到他心底翻涌的杀念:“贱人,敢躲我触碰?等入夜便剜了你的膝盖筋……”
我喉间泛起冷笑,面上却惊惶地躲进狼族少年张开的臂弯。
“别怕,”阿野的尾椎骨在铠甲下绷成直线,我贴着他胸口听见他如擂鼓的心跳,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等了三百年”,“狼族勇士的伴侣,没人敢伤你分毫。”
他指尖划过我腕间红线时,星泪石耳坠突然发出尖啸,狐狸兽夫的瞳孔骤缩成竖线。
“妹妹这是何意?”姐姐的指甲掐进掌心,心底却在狂喜“终于把疯子留给狼族了,听说狼族最恨病娇控”,“莫不是嫌弃姐姐的一番心意?”
她指尖凝聚的狐火刚要喷出,便听见我轻笑一声:“姐姐可还记得,三年前在月神泉边,是谁说狐狸兽夫的尾椎骨最是脆弱?”
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里,狐狸兽夫踉跄后退半步,他藏在袖口的银鞭“当啷”落地。
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惧意,继续补刀:“还有你每次装病时,偷偷在药碗里下的噬心散——月狼族的银针,可是能验百毒的呢。”
阿野的狼耳突然竖得笔直,他低头看见我指尖捏着的半片枯叶,正是上一世我被囚禁时,唯一能传递消息的灵叶。
“原来你都知道……”狐狸兽夫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尾椎骨上的绒毛根根倒竖,“所以这一世选了狼族?以为他们能护得住你?”
“不是护得住,”我将星泪石耳坠甩进灵泉水,看着水面炸开的血色涟漪,“是我知道,阿野的心底没有算计,没有折磨,只有……”抬头对上他骤然睁大的琥珀色瞳孔,“只有在看见我时,那声没敢叫出口的'阿月'。”
狼族少年的尾椎骨突然不受控地甩出弧度,铠甲下的手腕泛起青黑色狼纹,那是兽化即将失控的征兆。
我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指尖,听见他心底如幼狼般的呜咽:“从你在雪地里救起我断尾的那天起,就该知道,我的牙只咬想伤害你的人。”
姐姐的狐火终于在嫉妒中失控,却被阿野随手甩出的狼牙镖钉在廊柱上。
她看着我走向狼族花轿时摇曳的裙摆,心底的咒骂突然凝固——我转身时,故意让她看见我贴在阿野掌心的那道符,正是当年她偷偷给狐狸兽夫下的噬心咒解药。
“姐姐好好与你的新兽夫相处吧,”花轿起轿的刹那,我听见狐狸兽夫被拖走时的怒吼,“毕竟月狼族的聘礼,可是能让病娇彻底清醒的……”
指尖划过阿野掌心的老茧,那是他三百年间为我猎杀雪豹时留下的印记,“灵心草,对吗?”
狼族少年突然低头咬住我的耳垂,喉间溢出压抑的低笑:“原来你连我藏在雪山崖的灵心草都知道……看来,我藏了三百年的秘密,都要被你听去了。”
他尾椎骨卷起红盖头的瞬间,我看见漫天流萤中,他眼底倒映着的,正是上一世我坠崖时,他哭到泛白的狼耳。
花轿在兽吼与欢呼声中前行,我摸着阿野铠甲下凸起的旧伤,耳中不再有纷扰的心声,只有他如松涛般的心跳。
这一世,我终于听见了那句迟到三百年的告白:“阿月,这次换我,把你从深渊里叼出来。”
月上梢头时,阿野突然僵住。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窗台上蹲着只断了尾尖的雪狐,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们交叠的手。
指尖凝聚灵力正要出手,却听见阿野轻笑:“别理他,雪狼王送来的聘礼,可是能让所有病娇兽夫,夜夜梦见自己被打断尾椎骨的……”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雪狐踉跄着摔进雪堆。
我看着阿野耳尖泛红的模样,突然明白为何上一世他总在我噩梦时出现——原来从始至终,这傻子都在用狼族最笨拙的方式,替我驱赶所有噩梦。
“阿野,”我拉住他正要去添炭的手,在他慌乱的心跳里听见那句重复了三百年的话,“这次,换我来听你的心声,好吗?”
狼族少年突然别过脸,尾椎骨却诚实地盘住我的腰,在跳动的炉火中,我终于听见了那句:“早在你还是婴儿时,我就闻着奶香,在月神泉边等你长大啊……”
月狼族的契约仪式在子夜时分举行。
我站在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祭坛中央,望着阿野褪去铠甲后露出的背部——那道从左肩蔓延至尾椎的银白色狼形疤痕,正是三百年前为保护我被雪豹撕裂的印记。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我腕间红线时,云海突然翻涌,十二道狼首虚影从天而降。
“以月狼之名起誓,”大祭司的声音混着风雪,我听见阿野心底轰鸣的战歌,“若违此誓,便受万箭穿喉之刑——”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颤,一道血光从狐狸族方向射来,正中阿野心口。
“阿野!”我下意识用读心术探查,却发现他的心声突然消失。
只见他低头看着胸前贯穿的血箭,唇角反而勾起冷笑:“果然是你,雪狐族的残次品。”
狼耳骤然竖起,那支本该致命的毒箭竟被他徒手捏成齑粉,伤口处泛着蓝金双色光芒,正是月狼族皇族血脉的标志。
祭坛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上一世阿野从未显露过皇族身份,原来他竟是月狼族失踪三百年的嫡子。
此刻他眼中泛起鎏金竖瞳,尾椎骨上的绒毛根根倒竖,化作半人半狼的形态,指尖长出的三寸狼爪正滴着黑血——那是方才毒箭上的雪狐族诅咒。
“别怕,”他突然转身将我护在身后,狼爪却轻轻拨开我额前碎发,“当年你在雪地里用体温焐热我冻僵的狼爪时,就该知道,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狐狸兽夫的尖笑:“月狼皇族又如何?你以为吃了灵心草就能压制病娇本性?别忘了,你这里——”他指尖点了点太阳穴,“早就被种下过七道噬心咒!”
我突然想起方才在花轿里摸到的旧伤,原来每道疤痕都是阿野为我承受的诅咒反噬。
读心术再次扫过他的脑海,却只听见断断续续的狼嚎,像被无数丝线割裂的心声。
当狐狸兽夫抛出那张画满咒文的狐皮时,阿野突然浑身一颤,狼爪竟不受控地掐向自己咽喉。
“够了!”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腕间红线。
前世记忆突然涌来——原来当年我坠崖前,曾用月神泉的水在阿野掌心画过逆咒。
此刻红线化作银蛇游走,在阿野胸前凝出我前世的虚影。狐狸兽夫的瞳孔骤缩:“你...你竟然记得往生镜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