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的成员率先挥手告别,犬乐临走前还冲阿慈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默契的笑意。
待狩猎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守护者队的大家也准备各自回家。
夕阳的金边逐渐被暮色晕染,两支队伍走到了岔路口。
左边的小路通往熟悉的羊村,右边的方向则通向狼堡,空气中还残留着几分刚才轻松的余温。
“我送你回去吧。”
喜羊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快步走上前,自然地站到阿慈身侧,目光落在前方延伸向狼堡的路,语气轻松得仿佛只是提议一起散步。
阿慈愣了愣,看着他眼底映着的暮色与认真,原本想说“不用麻烦”的话到了嘴边,却轻轻换成了一声“好”。
回家的路静谧而悠长,拐过前面那个弯,再走一段就是狼堡了。
两人并肩走着,傍晚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彼此之间那无声的、黏稠的氛围。
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刚才在通道里十指相扣的瞬间。
“……所以,你当时真的只是帮他拿掉亮片?”喜羊羊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带着一种想要再次确认的执着,目光落在她微垂的侧脸上,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尤其是那双垂眸时,眼尾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此刻正被长睫半掩,像藏着一汪没被惊扰的浅溪。
阿慈感觉自己的脸颊在他专注的视线下微微发烫,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清冽气息,连带着那双狐狸眼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眼尾的弧度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怯。
她轻声应道,声音不自觉放软:“嗯。真的只是……”
她的话音未落,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了清晰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模糊的谈笑声。
不知是怕这独处的静谧被打破,还是某种更深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冲动驱使—— 阿慈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地伸出手,准确地握住了喜羊羊的手腕。
他皮肤的温热和脉搏的跳动瞬间传递到她的掌心,而那双本应该魅惑十足的狐狸眼里,此刻正凝着一丝紧张的亮芒。
“这边!”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侧身挤进了路旁一丛茂密且带着清苦气味的冬青灌木后。
空间瞬间变得逼仄不堪。
粗糙的树枝擦过手臂,带来轻微的刺痒感。
两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才能完全隐匿在阴影里。
阿慈的背轻轻抵着粗糙的树木,而喜羊羊则半侧着身,几乎将她笼罩在自己与灌木之间。
外面路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近在咫尺,更衬得这方狭小天地里,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和如擂鼓般清晰的心跳声格外震耳。
喜羊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长睫,泛着柔光的脸颊轮廓,以及那双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明亮、仿佛盛满了星河的青眸。
他的手腕还残留着她方才紧握的触感,此刻,他自己的心跳也快得不成样子。
阿慈也仰头看着他,也许是这隐蔽的环境隔绝了外界,也许是掌心残留的他的温度和耳边同步的心跳催生了巨大的勇气,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磁石吸引般,落在了他微启的、看起来柔软而温暖的唇瓣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席卷了她。
她踮起脚尖,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攥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布料,仰起脸,眼尾上挑的狐狸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迷离与期待,朝着那片吸引她的柔软,缓慢而坚定地靠近。
喜羊羊彻底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又凝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能看到她眼中氤氲的迷离水光和自己清晰的倒影。
巨大的、不敢置信的狂喜淹没了他,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能遵循本能,下意识地也微微低下头,向她迎去。
距离在呼吸间急速缩短,近到能数清彼此颤动的睫毛,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皮肤辐射出的温热。
视觉、听觉、触觉……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聚焦于那即将发生的、命运般的触碰。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碰触,甚至能感受到那微不可察的电流般预感的刹那——
“咳咳。”
一声极轻却无比清晰、仿佛直接响在灵魂深处的咳嗽声,如同冰锥刺入沸腾的岩浆,在她脑海深处骤然炸响。
阿慈的动作瞬间定格,瞳孔猛地收缩。
几乎是同一时刻,喜羊羊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瞬间僵硬和气息的骤变。
下一秒,阿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向后一缩,脚跟不慎碾过地上的碎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脸颊在瞬间红得如同烧红的烙铁,连带着那双魅惑十足的狐狸眼都染上了窘迫的红意,不敢再与他对视。
“我、我那个……草丛里好像有虫子咬我!”她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变调,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
“天色好像不早了!月亮、月亮都出来了!明天、明天还要训练!对,训练!村长说了要早点到!我得赶紧回去了!”
她的话语颠三倒四,逻辑全无,只感觉脸上的热度几乎要将自己点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挣脱束缚。
“对不起!”最后,她只仓促地、几乎是带着颤抖地丢下这三个字,甚至没勇气去看喜羊羊此刻是什么表情——想必也和她一样,充满了震惊、茫然和未褪的激情——
便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转身飞快地冲出灌木丛,球衣擦过枝叶发出窸窣的声响,头也不回地朝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拐角之后弥漫开的暮色里。
喜羊羊独自一人僵硬地站在原地,还维持着那个微微俯身、准备迎接她的姿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唇上那即将发生却又戛然而止的、如同幻觉般的触感,化成了一片滚烫的虚无和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他缓缓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自己仿佛还残留着她呼吸温度的嘴唇,随后又捂住半边滚烫的脸,耳根和阿慈一样红得惊人,胸腔里那颗心脏同样在疯狂地、失序地跳动着。
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同样的悸动,同样的慌乱,同样被骤然打断的暧昧,以及同样无法平息的、躁动的心潮。
还有那双让他无法忘怀的、流转着万千情绪的青眸狐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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