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摄政王府突然来了大批的杀手,刀光剑影过后,摄政王受重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太医一波接着一波过来,颤抖着双腿离开。
宫里,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
“废物!都是废物!摄政王是我大梁的肱股之臣,若是治不好他,你们全都给他陪葬!”
他掩下眼底兴奋的光芒。
下旨一定要让御医把祁嘉煜给治好。
赵府、安国公府以及不少跟摄政王交好的人家陆续送来了不少名贵药材。
迎春在盘点这些药材的时候,眉开眼笑。
展的嘴角抽了抽,就这?
看来他得让听风楼里的兄弟们多打听下,哪里有珍贵药材。
展地把几条东夷那边的消息送进房内。
赵晴岚在做着七杀楼最后几件把件。
祁嘉煜看完后,目光凛冽,“想要趁本王重伤,接手东夷的驻守军,倒真会打算盘。”
赵晴岚手下的动作一顿,“东夷虽沿海多数看天气吃饭,可也因为海上航线生意盘活了整个国家。他这是想独吞航线。”
祁嘉煜唇角弯了弯,“宝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不会觉得是我贪婪吗?”
赵晴岚或许以前会这么觉得,可是掌管了王府中馈,又看了不少外面生意的账册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朝堂半数官员是你给发的俸禄。皇上前些年挪用国库给自己炼丹,以致国库亏空,不少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若不是你用私库填上,这朝堂早就散了。
虽然这几年因为你功名赫赫威慑之下,他有所收敛,可这大梁的军饷实打实的年年都是你发的。”
赵晴岚不敢相信的是那天舅母跟她说哥哥去打仗的那几年很难,没有军饷,他们是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拼着一身筋骨生生硬扛下来。
等到他们打了胜仗,朝廷的军粮才迟迟到来。
从那之后哥哥就开始盘算军粮的出处。
赵晴岚听到这些事情后心疼得不得了。
世人都知哥哥富可敌国,掠夺周边国家,扩充版图。
他手里的兵不是没归纳给朝廷,可是朝廷养不活,甚至还差点因为亏空军粮引起兵变。
是哥哥用自己的私库来养他们。
这些军权到后来也逐渐落入了他个人手里。
那日,舅母脸色复杂地说道:“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朝廷,更没有这样的皇上。这件事情也只有少数军中将领还有户部的老人知道。说出去都丢人。
他让雍王、锦王他们在前朝斗得个你死我活,让煜儿给他把将士们养得个兵强马壮,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怎么可能!”
赵晴岚每每想到这些话喉间就卡着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
狗皇帝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什么都算计了个遍。
“怎么会?若不是你,这大梁早就改朝换代了。”
祁嘉煜弯唇,把她的心疼看在了眼里,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他不会占到什么便宜的。锦王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夜里,皇宫。
一阵火光从勤政殿不远的地方烧起来。
展地扔了火折子,从密道离开。
这把火,王爷说要帮锦王添一把。
皇宫乱了。
禁卫军护着宫廷,却遭受一群刺客联合绞杀,溃不成军。
皇上周边护着的禁卫军不少,可是在一阵箭雨下,能站着的禁卫军不过几十人。
锦王祁云舟装上黑翅,从暗夜中飞到勤政殿前,看着狼狈的皇帝,他笑得格外畅快。
“哟,父王,你信奉的齐王怎么还没来救驾呢?啧啧啧,真是不孝啊。”
皇上颤抖着手指着他,连连咳嗽,眼底都是怨恨,“不...咳咳...不孝...不孝子!”
“哈哈!父王,你都知道天宫阙在我手里了。你还对我赶尽杀绝,恨不得我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眼里还有父子情分?不孝?那是你活该!”
祁云舟眼底一片猩红,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恨不得扑上去把敌人一口咬死!
皇上被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咳得更厉害了。
“丹...丹药!”
一个公公急忙取来丹药给他服用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丹药的缘故,皇上的咳嗽缓和了不少。
祁云舟见此哈哈笑起来。
“你的那位皇贵妃是不是告诉你这个丹药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啊。”
皇上身体陡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如何得知。”
“父皇你这一生也不知道给人带了多少顶绿帽。儿臣实在是同情的紧。”
这话又双叒戳痛了皇上的心管子,“你什么意思?”后宫又有什么嫔妃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当年,马玄虚不过是一名江湖骗子。是我母妃故意泄露给皇贵妃的,为的就是想借用皇贵妃的手制衡皇后。可惜,我母妃发现马玄虚却有炼丹之能时,马玄虚已经反水,为了皇贵妃毒杀了我母妃。”
“不!怎么可能?仙长道法超然,修为深厚,朕吃过他的丹药身体确实好了不少。”皇上裂开了,马玄虚、皇贵妃,他们......
祁云舟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看来我把马玄虚留到现在是真的留对了!能看到父皇你如此神情,马玄虚多活这几年也算值了。哈哈...父皇你经常见他就不觉得他长得和最宠爱的儿子很像吗?”
像吗?
像吗?
这两个字不停地撞击皇上的脑子,在他心里种下了猜忌的种子,这种子还仅在几息之间深耕发芽。
“他们真的......”皇上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瞬间老态不少,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旁边的小太监身上。
祁云舟越笑越癫,“我的好父皇啊,你以为那些丹药真的能长生不老?那不过是在透支你的寿数,让你看起来精神越来越好而已。
开始,你可以一个月用一次,后来十天半个月就得吃,这些年下来,你体内的丹毒早就积累成疾,今夜即便没有我,你也时日无多了。”
“不!不可能,御医他们......”
“御医?是你那宝贝儿子经常带进来给你请龙脉的王御医吗?”
祁云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笑得格外畅快,“你猜,为什么只有王御医能为你诊脉?你再猜为什么整个太医院的御医这么些年,没人把你丹毒积深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