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崇黑虎的后人？\"我惊讶地看着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女孩，很难把她和封神时期那位威名赫赫的将军联系起来。
小女孩——崇明——从银鹰背上跳下来，拍了拍鹰颈：\"小灰，回去休息吧。\"银鹰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叫，化作一道银光没入她胸前挂着的鹰形玉佩中。
\"你的手臂被蛰了，\"崇明走到陈实面前，皱着小鼻子闻了闻，\"毒液已经进入血液，不及时治疗会烂掉的。\"
黄小花连忙问：\"你能救他吗？\"
崇明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红色药丸：\"喏，解毒丹。我太爷爷炼的，专治蜂毒。\"
陈实赶紧服下药丸，很快，他手臂上可怖的黑色纹路开始消退，虽然被蛰的地方仍然红肿，但至少不再恶化。
\"谢谢，\"陈实虚弱地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崇明歪着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们：\"当然是来帮你们打蜂煞啊。我太爷爷算到黑煞星转世，就派我来了。\"
\"你...一个人？\"徐晓倩难以置信地问，\"你才多大？\"
\"八岁半！\"崇明骄傲地说，\"而且我有小灰！我们崇家世代驯养神鹰，专克蜂煞邪术。\"她突然凑近我，小手戳了戳我右脸的黑色纹路，\"哇，你被鬼王诅咒了耶！还有黑天魔神的印记！好厉害！\"
我哭笑不得：\"这可不值得羡慕。\"
崇明突然严肃起来：\"蜂煞盯上你了。你体内的黑天魔神气息对他来说是大补品。\"她从布袋里又掏出几个小瓶子，分给我们，\"这是驱蜂香，带在身上能暂时避开普通毒蜂。但对蜂煞的本命蜂王没用。\"
\"本命蜂王？\"我回忆着封神演义的记载，\"高继能的那只金眼蜂王？\"
崇明点点头：\"蜂煞转世后，肯定重新炼化了本命蜂王。找到并杀死它，才能彻底消灭蜂煞。\"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嗡鸣，比之前的蜂群声音低沉许多，像是某种巨型昆虫的振翅声。崇明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不好！它亲自来了！\"她手忙脚乱地翻找布袋，\"快跑快跑！我现在还打不过它！\"
\"谁来了？\"黄小花紧张地问。
\"蜂煞真身！\"崇明掏出一把黄色符纸往门口贴，\"这些能挡一会儿，我们得从别的地方走！\"
我们刚挪到窗边，病房门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金属门板上瞬间凸出一个人形轮廓，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快！\"我催促道。徐晓倩第一个翻出窗外，然后是黄小花扶着陈实。崇明却站在原地不动，专注地念着咒语激活那些符纸。
\"崇明！\"我回头喊她。
\"你们先走！\"小女孩头也不回，\"我得拖延时间！\"
又是一声巨响，门锁已经变形。我咬牙冲回去，一把抱起崇明：\"别逞英雄！\"
就在我们跳出窗台的瞬间，病房门轰然倒塌！余光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全身覆盖着蜂巢般的甲壳，面部只有一双金色的复眼，没有其他五官。它的右手完全由毒蜂组成，不断变换着形状...
\"那就是高继能？\"安全落地后，我喘息着问怀里的崇明。
小女孩罕见地安静了几秒，然后小声说：\"不完全是。蜂煞转世后和本命蜂王融合了，现在是半人半蜂的怪物。\"
我们借着夜色逃离医院，躲进了陈实的安全屋——一间位于老城区的隐蔽公寓。这里布置了多重阵法，能暂时屏蔽追踪。
\"现在怎么办？\"安顿下来后，黄小花问道，\"高继能已经找到医院，说明他能追踪珊姐的气息。\"
崇明盘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不知什么时候从哪摸来的。\"简单，\"她含糊不清地说，\"要么你们躲起来等我太爷爷派人支援，要么主动出击，找到蜂煞的巢穴干掉它。\"
\"支援什么时候能到？\"徐晓倩问。
\"最快三天。\"崇明耸耸肩，\"但我觉得蜂煞不会等那么久。它今晚没得手，肯定会加快收集万魂的计划。\"
我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右眼的暗金瞳孔又开始灼热，让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无数细如发丝的黑线从城市各处升起，向某个方向汇聚。那是被蜂群吸食的生命力，正在流向高继能的巢穴。
\"它在老钢厂，\"我突然说，\"那里有强烈的蜂群气息。\"
\"你怎么知道？\"陈实惊讶地问。
我指了指右眼：\"这个给我的'礼物'。我能看到生命力流动的方向。\"
崇明跳下沙发，走到我身边仔细观察我的眼睛：\"哇哦，黑天魔神的印记还能这么用？真酷！\"她突然压低声音，\"但它也在影响你，对吧？那些低语声...\"
我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太爷爷教过我，\"崇明难得露出严肃表情，\"任何魔神的力量都有代价。你用得越多，就越容易被它控制。\"
我沉默不语。她说得对，每次使用右眼的力量后，我都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某种黑暗渗透得更深。更可怕的是，我开始觉得那种力量...很诱人。
\"我们得制定计划，\"徐晓倩打破沉默，\"正面硬刚肯定不行。崇明，你们崇家有没有什么祖传的对付蜂煞的方法？\"
崇明咬着棒棒糖想了想：\"有是有，但需要准备。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必须有人当诱饵，把本命蜂王引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我身上。
\"我去，\"我平静地说，\"高继能想要的是我体内的黑天魔神力量。\"
\"太危险了！\"黄小花反对，\"你现在的状态...\"
\"正因为如此，才必须尽快行动。\"我摸了摸右脸的黑色纹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与其等着被黑天魔神的力量吞噬，不如拼死一搏。\"
崇明突然拍手：\"好！有骨气！那我就帮你一把！\"她从脖子上取下鹰形玉佩，\"小灰可以暂时借给你。它能保护你不被蜂群瞬间吸干。\"
我接过玉佩，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谢谢。但你的安全...\"
\"我还有别的法宝！\"崇明骄傲地拍了拍腰间的小布袋，\"太爷爷给了我好多好东西呢！\"
陈实已经开始在电脑上调出老钢厂的地图：\"那里废弃多年，占地面积很大。如果高继能把巢穴建在地下，我们可能需要分头行动。\"
\"我和任珊一组，\"徐晓倩说，\"负责引出蜂王。陈实和黄小花保护崇明，布置陷阱。\"
\"等等，\"黄小花皱眉，\"为什么是徐晓倩和珊姐一组？你的手还伤着。\"
徐晓倩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因为我有个想法，需要任珊配合。还记得我们在净安寺用过的那个合击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