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强行压下心头本能的天性冲动,只一眨不眨的看着,认认真真的,一寸一寸,不错过哪怕一点地方。
最后,他摇摇头,“封总,没有啊。”
“真的没有?”
男人的目光鹰隼一样,霎时让小何感觉犹如万根冰锥刺骨,
他一下子有些不确定了。
于是小何缩了缩脖子,再次认真的看了看,不仅右边,左边也看了,一寸一寸,看的眼睛都花了,最后斩钉截铁的摇头,
一张俊脸为难的都要哭了,“封……封总,这个,真没有。”
说完可怜兮兮眼巴巴的看着封玦。他可是母胎solo,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未来的女朋友?
他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再让他看下去,他怕是要长针眼了。
这就算是峨眉山的大母猴,也不兴这么看的。
好在大boss肉眼可见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锤定音,
“这个云雨视频里的女主角根本不是苏汐,给我查。查一查究竟是什么人发过来的。
还有顾冲,即刻让刘诚卸了他的职务,让他说出幕后主使,打发他去非洲。
如果他不说,可以用非常手段。”
小何心神一震,这才明白他以为是苏汐的女人,根本不是苏汐。
虽然早有猜测,但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他手也不抖了,眼也不花了,心也不跳了,认认真真道,“是,封总。”
另一边,封经年也在积极调查顾冲的幕后之人。
没错,这一次苏汐和他的目标不是顾冲,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顾冲的身后之人。
顾冲的所作所为明显的损人不利己,明显被“绑架”了,就差眨眨眼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顾冲的酒性竟然那么差,喝了酒就真的全垒打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脊背是一阵阵冒寒气的。
好在,一切顺利,苏汐把握住了机会,在最后一刻离开了包厢。
而去完洗手间回去的苏汐,自然已经不是苏汐本人。
而是一个长相,身材和苏汐有几分相像的夜店女郎。
经过包装化妆之后,再加上顾冲醉意朦胧,又做贼心虚,根本不敢仔细看身下的女人,竟然真的把她当成了苏汐。
那女郎也顺利地把监听芯片放进了顾冲的手机里。
封经年多少对顾冲有些了解,毕竟他们大约是一类人。如果顾冲事后知道他和别的陌生女人滚了床单,背叛了苏汐,
大约会挥刀自宫吧。
监听器安装好之后,苏汐和封经年就在监听器另一边监听着,都是听的脸红心跳。
聂流云一张俊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借口溜出包厢。
坐卧不安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如果他有罪,自有法律来惩罚他,他还是个纯情小男生好不好?
竟然要他听那种黏黏腻腻的声音。
还别说,顾冲还真的很man,那女郎的声音也真的很像苏汐,
只呼吸声就热辣滚烫,血脉喷张,
很有性张力……
脑海里的画面霎时就黄了,
聂流云双手抱头,“嗷”了一嗓子,地面都被他跺得抖了三抖,“作孽!”
聂流云拼命截住乱飘的思绪,僵硬的同手同脚的离开。
背影活像一只被虐惨了的单身汪。
包厢内,好在封经年和苏汐心里更多的是后怕,并没有像聂流云那般不自在。
毕竟这确确实实是一步险棋。她差点就走不出那间包厢了。
特别是监听数据显示,顾冲竟然把整个过程录成视频并且自动发送出去了,
即使视频里的女主角不是苏汐,两个人的脸色还是白了白。
毕竟若不是老天垂怜苏汐这边多一点,一切就真的完了。
封经年紧绷着脸色,立马查看顾冲把视频发出去的所在。可惜对面已经自动抹除了一切痕迹,并没有追查到。
不过两个人也不慌,这枚监听器是最新科技,就像是八爪鱼的吸盘,可以吸附手机本身的电量,永不断电,理论上可以永远监听下去,直至被顾冲发现。
顾冲此时应该是心乱如麻,醉意氤氲,绝对不可能发现。封经年是这样想的,苏汐却不容乐观,一颗心一直提的高高的。
直到后面顾冲一根接一根抽烟,借烟消愁,口里是对苏汐的歉意,可见的的确确是被人威胁,苏汐心情也是有些复杂。
终于,顾冲打通了那通电话。
只听了一句,苏汐和封经年就对视一眼,知道他们成功了,
他们已经成功锁定了顾冲的幕后之人。
再听下去的时候,两人心里都是一咯噔,这人的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封经年还在沉思,苏汐却已经脱口而出,
“这好像是苏沫的声音。”
闻言封经年才终于听出来了,确实是苏沫的声音。
不过人长得都多有相似,更何况是声音。封经年修长手指翻动,顺着电话线追查过去,发现电话的位置来自某个庄园。
而这个庄园,正是苏沫的府邸。
封经年指给苏汐看,苏汐眼眸一下子幽深。
所以,竟然是苏沫三番两次指使顾冲来毁了自己。
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早在国内的时候,顾冲就已经被当成一枚棋子安插在自己身边了,
明明那个时候她和苏沫应该没有见过彼此才对。
想至此,苏汐眼眸猛地撑大,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所以,苏沫和她长得如同双胞胎一般,绝对不可能是偶然。苏沫多多少少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世。
洞察了这一点,苏汐才觉得今天的冒险是值得的。
最起码,苏沫已经在明处了。到时候见招拆招,也算有了防备。
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确定顾冲此时已经下车,走在喧嚣马路上,苏汐冲封经年点了点头,封经年便在手机上操控了一下,
与此同时,顾冲手机上的迷你监听器就突然脱落,掉在了马路上,很快就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碾得粉碎,毁尸灭迹。
苏沫身后的皇天集团在Z国于他们而言可谓是庞然大物,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要见好就收,
也不会得寸进尺,免得被对方察觉,反而让他们处于不利的局面。
苏汐默默了片刻,说道,“经年,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封玦。”
“……好。”
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事情,苏汐也有些乏了。
封经年也看出来了,便扶她去房间休息。
既然如意阁苏汐已经入股,这里自然有她的房间。
从苏汐房间出来后,封经年拳头紧了握,握了紧,最后还是打通了封玦的电话。
把苏沫应该是顾冲幕后主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封玦说了一遍。
听封经年说完,对面铺天盖地的冷气和杀意明显的收敛了许多,
片刻,
封玦沉冷凛凛的声音才传来,“今天这件事,你死10次都不够。不过,苏沫的事也算你将功折罪了。”
在封玦心里,苏沫的事根本不算将功折罪,毕竟他也可以顺着顾冲轻松查到苏沫。
让他满意的是封经年竟然背着苏汐向他告密。
很有自知之明。
“既然如此,官宣苏汐未婚的事情,我可以缓一缓,让你好好的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不过你也要赶快,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若是我哪天耐心耗尽,别怪我亲手撕开你的真面目,到时候苏汐怕是连正眼看你一眼都不肯。”
封经年猛地握紧手机,“堂哥,我明白。谢谢。”
封玦直接挂断电话。高冷矜贵的男人倚靠在黑皮座椅上,光线跳跃在他刀削斧凿般的流畅侧颜上,
一半光明,一半隐没在暗影之中。
“苏、沫。”封玦声音低沉缓滞,冷面阎王念生死簿既视感。
男人眸中光亮明明灭灭,眸底闪过一抹冰寒杀意。
*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
刘诚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面无表情烙向对面男人胸膛。
随着一道“吱吱啦啦”的声音,料子极好的黑色衬衣很快就被烫透,随之而来的就是皮肉被烤焦的声音。
皮肉外翻,鲜血顺着通红的烙铁流下来,
黑色衬衣瞬间被染成玄色。
顾冲却只是闷哼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刘诚冷笑一声,烙铁尖头在皮开肉绽处狠狠戳了一下。
顾冲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陡然冒了出来。
鬓边短发都湿透了,湿哒哒杂乱无章的贴着额头,更使男人添了几分破碎病娇的美感。
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心动,都会不忍,刘诚却无动于衷,把用过的烙铁随手丢进炭盆里,又握上另一块烧得通红透明的烙铁。
“顾冲,你还真是装一手好硬汉,表面铮铮好汉,暗地里却对着弱女子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还真是又当又立。
大boss的女人你也敢动?我看你是活腻了。”
刘诚拿起那块烙铁,眉眼里都是冷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出幕后主使,这块烙铁就会烙在你的脸上。
把你变成段延庆,人不人鬼不鬼,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去勾引苏小姐。”
闻言顾冲终于抬头看向刘诚,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刘特助,你觊觎大boss的女人,你家总裁知道吗?”
闻言刘诚瞳孔猛的一缩,手里的烙铁差点掉在地上。
“顾冲,你少岔开话题。如果你对苏小姐没意思也就算了,你明明对她已经动心,却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你连畜生都不如。”
这回轮到顾冲沉默了。
刘诚也不再废话,通红炙热的烙铁举起来。
对准了顾冲的脸。
如果不是得知顾冲得手的根本不是苏汐,他的烙铁对准的,就是下面了。
烙铁越靠越近。
鬓边的短发首当其冲被高温灼烧打卷,发出刺鼻的气味。
顾冲无动于衷,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还沉浸在先前的灵魂暴击中。
就在烙铁即将贴向男人面庞的时候,刘诚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大boss的专有铃声。
刘诚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烙铁放进炭盆里,走出去接通大boss的电话。
对面传来低沉冷漠的声音,
“顾冲说了没有?”
刘诚皱了皱眉,“封总,他嘴巴硬的很,就是不说幕后主使。我已经在用刑,相信很快就会说了。”
对面沉默了一下,封玦的声音才传来,“不必了,直接把他发配到非洲就行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也就没必要继续动刑。
况且顾冲这个人也算有点正气,留着兴许有用,兴许会成为一枚策反的棋子,也不一定。
也算是顾冲自己救了自己。
如果他说出了幕后主使,公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听到大boss的命令,刘诚虽然有些意外,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封总。”
放下电话的瞬间,刘诚才后知后觉。兴许大boss已经从某处得知了幕后主使之人是谁,而顾冲,兴许留着还有用吧。
于是,刘诚沉着脸走进地下室,冷声道,“顾冲,你可以滚了。收拾收拾滚去非洲。”
当然,会派人暗中监视。
顾冲不仅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眉宇皱得更深,皱眉盯着刘诚。
他动了封玦的女人,封玦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
除非……
想到那种可能,顾冲恨不得练葵花宝典。
不过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苏汐,他难道还分不清吗?
封玦心思缜密,计谋不是一般人可比。或许留着他是有别的安排。
不过,顾冲心中有疑惑,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间,他还是直接问出了口,
“刘特助,我可是动了苏汐,你确定封总他真的放过我?”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刘诚的表情,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然而刘诚脸上几乎没有丝毫表情,只冷冷道,“你现在没有让我为你答疑解惑的资格,你不配。”
说完就转身离开。
顾冲皱了皱眉,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过这种念头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以他对苏汐的在乎,他绝对不可能把她和任何别的女人搞错。
绝对不会。
否则他承担不了那种后果。
苏汐善良,博爱,但是对感情却有洁癖。他做了很多错事,她或许可以轻易原谅他,只看沈从轩就知道。
可是一旦他身体不洁,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顾冲忧忧忡忡的被带了下去。
胸膛上的伤口被扯开,衬衣被红色浸染得湿漉漉的,他也没有丝毫察觉。
*
晚上,天玦举行了盛大的周年庆。
几乎洛城所有上流社会的名流都来了。
甚至扬言要和天玦终止合作的几位商界巨擘也来了。
这些巨擘人老成精,自然不会把事情做死,他们那样说只是为了弘扬自己的正能量,提高品牌效应而已。
只要封玦一天不倒台,他们还是要卖这个面子。这样即使后面事情有反转,他们也没有丝毫损失。
而且傻子都知道,今天一定有一个大热闹可看。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自然没有不来的道理。
已经来了的宾客,三五成群的碰着酒杯寒暄着,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毕竟今天的主角封玦,司北城还有骆安雅,还一个没来呢。
很快,外面一阵骚动。
宾客们急忙看过去,看到一袭大红色长裙波浪长发的女人,挽着一个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
不是他们要等的话题主角,不过也同样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因为一身昂贵西装和奢华礼裙向他们走来的男女,是封瑾琛和乌瑶瑶。
乌瑶瑶和封瑾琛两个人本来已经准备今天对苏汐动手,结果天玦公司周年庆,不得不来。
那边已经万事俱备,就等着苏汐乖乖的送肾上门,结果闹了这么一出。
两个人说实话,一颗心是悬着的,生怕夜长梦多。
不过经过他们旁敲侧击,发现封玦根本对他们要动苏汐根本不知情。
而且封玦还要留在国内处理两天公司的事情才能有时间飞回z国。
所以他们已经买好了明天一早飞去Z国的机票。
本来想今晚连夜飞去z国,但是封老爷子神秘兮兮的,非要让他们周年庆后来老宅一趟,有话要对他们说,也就只能作罢。
乌瑶瑶勾了勾唇角,且让苏汐多得意一天。
明天以后姓苏的就不是一个健全的女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笑话。就是那种既有些同情她,又觉得她愚不可及,活该的那种。
察觉到那些落在身上的一道道目光,乌瑶瑶隐晦的收敛起脸上的讥笑,压低声音对封瑾琛道,
“今天过后,封玦是不是名声坏了?天玦也会被抵制?”
封瑾琛得意的笑了笑,“我看是。瑶宝,你放心,天玦失去的那些合同,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都能拉拢到封氏来。
以后封玦再想在洛城一家独大,就难了。”
乌瑶瑶不置可否。她高兴自然不是因为封玦马上就要落魄,而是她确定了封玦表面不近女色,实则男人本色。
她不怕他好色,就怕他不好色。
如今知道封玦好色,那她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而且男人和女人一样,只有在低谷时期才更容易让别人有机可乘,把他拿下。
到时候别人都在落井下石,只有她乌瑶瑶关心关怀,雪中送炭,那他们两人的感情不就是水到渠成吗?
至于天玦集团是不是就此一蹶不振,她是丝毫不担心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于封玦这种真男人来说,小小的挫折不过是蛰伏而已。
开胃小菜罢了。
他日封玦再次登峰造极的时候,她乌瑶瑶就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正憧憬着,门外又是一阵骚动。
司北城一身黑色西装,娱乐圈万千少女的梦,豪门中黄金单身汉的他,此时身边竟然罕见的带着一名女伴。
乌瑶瑶皱了皱眉。
因她是封家儿媳的关系,她也算是为数不多能和司北城走得近的女人之一。
这个司北城不知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窍,还是没有玩够,亦或是性别男爱好男,总之根本对女人不感兴趣。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得不参加一些宴会。这就需要舞伴了。
所以她以为司北城身边第一女伴的位置应该是她乌瑶瑶才对。
如今竟然不知被哪个浪蹄子抢了先。简直无耻。
乌瑶瑶目光在司北城身上粘了一下,便恶狠狠的瞪向他身边的女人。
一看之下,她瞳孔缩了一下。
怎么是她?
司北城身边,亲昵挽着他胳膊的女人,一身白色高弹高定礼裙,把好身材和孕肚勾勒得相当明显,不是骆安雅又是谁?
只这一眼,乌瑶瑶就决定和骆安雅势不两立。
骆安雅已经睡了封玦,如今又抢了她司北城身边第一女伴的位置,这个梁子,她记下了。
看到正主终于来了,还一下子来了两位,所有人眼眸都灼灼发亮。
看到所有人看过来,骆安雅似乎有些紧张,抱着司北城胳膊的手紧了紧。
一片莹白霎时都给挤变形了。
把在座见过大世面的一众宾客看得一愣一愣的,小嘴一抽一抽的。
“北……北城哥,阿玦哥真的会承认那个孩子对我负责吗?”
司北城心痛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他不敢不认。”
接着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骆安雅似乎有被安抚到,患得患失的情绪渐渐缓和,紧绷的身子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也就不再那么用力的抱着司北城的胳膊。
挤变形的莹白,也瞬间恢复原状。
这一幕饶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发家上来的暴发户,也是没眼看,迷了眼睛般发出阵阵嘘声。
“瑾琛,我看骆安雅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
封瑾琛却不以为意,“她可是拿了小叔一血的女人,对劲那才奇了怪了。”
乌瑶瑶抿了抿唇,对封瑾琛的观点表示赞同,一时有些后悔之前还是太保守了,不过,有一说一,骆安雅今天就是有点……不大正常。
封玦又不是收破烂的,别说怀一个,就是一胎99个,骆安雅也入不了封玦的眼。
今天绝对有一场大戏可看。
乌瑶瑶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的骚动。恭维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乌瑶瑶握拳,猛地扭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封玦为首的一众高层,在所有人的灼灼注目礼下走进会场。
簇拥着封玦走来的那些男人,要么是一代商场枭雄,沉稳睿智,要么是二代阔少,俊美矜贵,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让人刮目相看,跺一跺脚,洛城都要抖三抖。
可此时他们身上的光芒全部被中间气场如斯的男人给比了下去。
仿佛封玦和他们之间有壁,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人一般。
乌瑶瑶一下子看的都有些痴了。
骆安雅一直有些涣散的眸子看到封玦的瞬间,一下子像是塞满了星辰大海,熠熠生辉,莹莹其华。
察觉到骆安雅的紧张,司北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鼓励和底气,
然后拉着她径直朝封玦走去。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所有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不错眼珠的看着骆安雅挽着司北城,一步一步朝封玦走近,最后在两米处站定。
“阿玦哥。”
封玦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司北城冷声道,“封玦,我已经掌握了你伪造亲子报告的证据。
你管不住下半身,碰了安雅就算了,碰了安雅之后不负责也算了,
你竟然还伪造亲子鉴定报告,污蔑安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让她被万夫所指,这也就算了,
可是你冷情冷性,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见死不救,害他胎死腹中,你简直毫无人性,不配为人。
你这种三观尽毁,良心泯灭的人连自己的私事都管不好,如何管理一个诺大的集团?
天知道表面光鲜的天玦集团背后有多少肮脏的交易,大家说是不是?”
司北城说得慷慨激昂,抑扬顿挫,显然很多人都是认同的,一身正气也被高高挑了起来。
可惜回应的只有寥寥几个人。藏在人群里,根本不知道是谁。
一群胆小怕事的孬种。
司北城冷笑一声,“你们一个个表面光鲜人模狗样,不过都是一群趋炎附势、助纣为虐的帮凶罢了。”
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天不生我司北城,华夏万古如长夜的愤青模样。
说着又看向封玦,“封玦,你敢不敢借大屏幕一用,让我把你伪造亲子鉴定报告的证据放出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封玦。
封玦从头至尾闲适淡淡,“可以,不过呢,我时间有限。在你放视频之前,我有视频要送给你。”
话音落地的瞬间,小何已经上台,一通娴熟的操作下来,不过几秒钟时间,亮起的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视频。
这效率,简直杠杠的。
让吃瓜群众吃上了最热乎的瓜。
很多人看小何的目光都闪着星星。
大屏幕上,视频的地点显然是在医院,拍摄的角度显然是固定偷拍。
幽静的病房里只有两个人。
坐在病床上脸色沉沉,满是算计的骆安雅,还有骆安雅自戕抢救的主治医生熊安。
看到骆安雅满脸尖酸刻薄的模样,司北城眉头紧了紧,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见过温柔善良的骆安雅露出过这种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封玦一通人神共愤的操作下来,把一个天性善良单纯的女孩子逼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很快,他就“可原”不了了,整个人恍如雷击。
不仅他,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惊呆了。
不得不一只眼睛盯着屏幕,一只眼睛盯向司北城。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只是不知道这位司大少爷此时作何感想?
大屏幕高清收音,和现场吃瓜也没区别了。
只见平日德高望重的熊医生,此时看向骆安雅却一副狗腿的模样。
“骆小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司北城那个傻缺果然派人调查亲子报告的事,我们的人已经把伪造好的证据交给他了,
蛙趣,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二哈,这也太纯了,竟然一下子就信了,连我们留的后手都没用到。
您确定这个傻逼真的能斗过封玦,真的能让封玦对你负责吗?他若是能办成这事,母猪都能上树了,哈哈哈。”
骆安雅抚上肚子,不知在想什么,有些神游太虚,并没有接熊安的话。
顿了片刻才说道,“那个傻缺跳起来也够不到阿玦哥的膝盖,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我不过是利用他背后的司家的势力,发动舆论让封玦负责罢了。”
熊安又是一通彩虹屁,最后说道,“封玦可不像那个傻叉一样好糊弄,我总感觉这件事有点悬。
司北城那小子蠢是蠢了点,但是有钱是真有钱,长得也不赖,
如果封玦那条路真的走不通,大不了如法炮制,给司北城那小子灌醉下药,
到时候你们成了好事,那个傻币一定二话不说就娶你。
司北城到底和封玦是兄弟,到时候你和封玦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方便曲线救国,早晚也能成为封太太。
就司北城那个智商盆地,你卖了他,他还巴巴的给你数钱呢,完全不足为虑,您说是不是?”
骆安雅似乎很不情愿的撇了撇嘴,“我已经背水一战、釜底抽薪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能嫁给阿玦哥,那就只能便宜司北城那个傻子了。”
似乎司北城捡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司北城差点就吐了,他的眼睛一定是聋了,他的耳朵一定是瞎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骆安雅。
后者脸色苍白,眸底情绪翻涌,整个身子隐隐发抖,看起来可怜可悲极了,一下子让司北城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
大屏幕里的视频还在继续,司北城只能继续看向屏幕。
“骆小姐,那个孩子真的没可能是封玦的吗?其实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即使那晚他没有碰你,
但是蹭蹭
也是有几率怀上的。”
闻言骆安雅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猛的瞪向熊安。
熊安被这种阴沉的目光锁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身子抖了抖,便不敢再说了。
但是,骆安雅似乎憋了一肚子话没处诉说,而且似乎也认为雄安没胆子说出去,也就讲故事般,自言自语般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了解封玦,他那晚但凡拉我手一下,哪怕一下,我都会让他负责到底,可惜并没有。
你说,我处心积虑把他灌醉,放下尊严躺在他身边污蔑他,他却连我的手都没碰一下,我的这个孩子能是他的吗?
如果是他的,我会把这个孩子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毕竟有了这个孩子,我什么得不到?我又不是司北城那个煞笔。
熊安连连附和,“是,是,我原以为霸道总裁都是封玦那种高不可攀,运筹帷幄的,
我是真没想到还有司北城这种看起来玉树临风、虎虎生风,实际上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傻帽。
我们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这种脑残残疾人也能投胎到富豪家庭,真是没天理。”
熊安顺着骆安雅的话头絮絮叨叨的说着,看到骆安雅似乎不生气了,他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骆安雅默默了很久,一下一下抚摸着肚子,又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石破天惊的话。
“没想到我假装寻短见,拉去医院抢救危在旦夕,封玦却还是对我不闻不问,铁石心肠。
那我只能一副堕胎药亲手送走这个孩子,给他扣下一顶大帽子。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就该还我一个孩子,你说是不是?”
骆安雅双眼已经有些猩红。
“是,是是……”熊安显然被骆安雅突然狰狞的面目给吓到了,连连的点头称是。
现场的宾客也全被骆安雅的狠毒吓坏了。
唯有司北城是被气坏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从头至尾像个二比一样,骆陆安雅耍的团团转。
寻短见完全是骆安雅自导自演,
抢救室里生死一线也是这个无良医生制造的假象。
甚至连那个孩子,无论是生还是死都完完全全和封玦无关,纯粹是骆安雅自己打掉的。
那可是她自己亲生的孩子啊。
她是不是疯了?
司北城饶是修养再好,饶是骆安雅在他心里植入的善良清纯的光环根深蒂固,
可是这一连串的重锤出击砸下来,他还是当场破大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