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人伊尹微微点了点头说:“有点像,又不完全像,只是有几分神似?”
曹触龙蹙眉道:“如此说来,那个男的小金人与君王应该很像了?”
“恭喜少师,可以举一反三了。”伊尹戏谑道:“依我看,有这种可能性?”
“可是大圣人,我不想知道这小金人像谁?我只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曹触龙无可奈何地说道:“大圣人,你帮我分析一下,我该怎么办呢?”
伊尹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目前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哪两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投案自首,实话实说。”
“这小金人不是我偷来的,是别人栽赃陷害我的,我为什么要投案自首?那样不就等于承认是我做的了吗?大圣人还是说第二条路吧?”
“自杀!”
“什么自杀?大圣人不是让我死吗?”
“反正少师都是死路一条,我看你是没救了。”伊尹面沉似水地说道:“少师说是恶梦恶总管想要栽赃陷害你,难道幕后主使是谁你不知道吗?”
曹触龙脱口而出:“当然是桀王啦!”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我?现在你只有投案自首,才是唯一的出路,没有第二个办法……”
“我想把小金人送给大圣人?”
“少师觉得我会接受吗?”
曹触龙叹息道:“看来我只能自投罗网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只是我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少师的性命是无忧的,恐怕少师是舍不得金钱美女和荣华富贵吧?”
“唉!——如果丢了性命,荣华富贵都是浮云,过眼云烟!”
“少师既然什么都明白,那还不快点进宫投案自首,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桀王说呀?”
伊尹沉吟片刻说道:“少师就说是在府邸里面捡到的,无意中被你发现的,闭口不谈恶梦总管,不要说是恶梦总管偷偷放到你那里去的?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也不知道?如果桀王问你,你可以让恶梦给你作证,因为恶梦是搜过书房的,并且一无所获,当时你也在场,这就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桀王会相信吗?”
“桀王当然会相信的!”
“何以见得?”
“因为事情的来龙去脉桀王是一清二楚的。桀王只是想看你的态度和反应,试探你对他是否忠心?桀王并不是想要你的性命,否则随便一个什么理由都可以除掉你,何必大费周章呢?这一切无法是设一个局,下一个套……”
曹触龙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啊!事不宜迟,我马上动手,进宫见君王。”
“少师请留步!——”
“大圣人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少师准备怎么对桀王讲?”
“不就是实话实说吗?和盘托出即可!”
“要知道你是投案自首,负荆请罪来了。所以要诚惶诚恐,不能胸有成竹。心诚则灵啊!”
“谨记大圣人教诲!——”
少师曹触龙辞别了大圣人伊尹,风风火火的赶往王宫,去见桀王。此时的桀王正在容台和妺喜饮酒作乐,桀王一听是少师曹触龙求见,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桀王并没有让妺喜等人回避,寝宫之中依旧是歌舞升平。
在桀王面前摆着两个酒杯,这两个酒杯可不是一般的酒杯,而是用美女的人头做成的酒杯。
美女的人头除了可以做成酒杯,还可以做成艺术品,供桀王欣赏和把玩。
桀王和妺喜用美女的头盖骨做成的酒杯喝酒,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重口味的。
曹触龙进得宫来,急忙跪倒磕头,口称“罪人,微臣罪该万死!”曹触龙双手把美女小金人呈了上来,举过头顶……
桀王一见到小金人,故作惊讶的问道:“少师,这朕的小金人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少师也是何罪之有啊?”
曹触龙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大王,这小金人是微臣在收拾书房时发现的,就在微臣的书房之中……”
桀王闻听此言,冷哼了一声,“少师,朕的小金人怎么会到了你的书房之中,快快从实招来?”
“这小金人是怎么到了微臣的书房之中,微臣的确是不知道啊?微臣一发现,赶紧就给大王送回来了……”
桀王圆睁双目,厉声呵斥道:“小金人既然在你的书房之中,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简直是一派胡言!快快从实招来?”
“君王息怒,微臣的确不知,所以说微臣有罪。”
桀王话锋一转,继续问道:“既然少师不知道,何罪之有啊?”
“微臣当然是有失察之罪了。”曹触龙双手举着小金人,垂头丧气的说道:“大总管恶梦搜查府邸之时,书房是搜查过的,当时微臣也在场,大总管并没有搜查出来小金人,不知道为什么,小金人却突然出现了……”
桀王亲自走向台阶,从曹触龙手里接过了小金人,拿在手中把玩着。
此时大总管恶梦和侯知性、武能言等人都在场,桀王扫了恶梦一眼,问道:“恶总管,少师说的可是实情啊?”
大总管恶梦急忙拱手说道:“君王,少师说的句句属实,属下在搜查书房之时,的确没有发现小金人,当时少师也在现场……”
桀王蹙眉道:“这就奇怪啦?这 小金人是怎么到少师手里的呢?难道是他自己长腿跑到少师的府邸的?”
“微臣不知!”
桀王叹息道:“不管少师知不知道,现如今少师找回了朕的小金人,就是大功一件。既然朕的小金人已经找回来了,朕就不追究少师的责任了。——只不过少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朕还是要处分你的……”
少师一惊,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急忙领旨谢恩!
“少师不要紧张,朕真是要罚你三杯酒而已!”桀王哈哈大笑道:“因为少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哈哈哈哈!——”
喝了这杯酒,今生就做朋友。
喝了这杯,还有三杯。
少师曹触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叩头谢恩。口呼“君王在上,谢主隆恩!”
此时两个小金人转了一圈,又都回到了桀王的手中。桀王指着美女小金人问妺喜像什么?妺喜含笑不语。桀王又问妺喜帅哥小金人像谁?妺喜盈盈一笑说道:“和大王有几分神似?”
桀王用手指着小金人的生殖器说道:“这里像什么?”
“大王,你好坏呀?”
“爱卿就说像不像吧?”
“和大王的比起来,就是小了点……”
“他们可是天生一对,永远都不能分开的!世界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阴阳要和谐,如果阴阳不调,人就会生病的……俗话说秤杆离不开秤砣,老头离不开老婆!男欢女爱,巫山云雨,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羞于启齿的……”
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纵欲和性开放本来就是两码事。
桀王免了曹触龙之罪,是可想而知的。这早就在伊尹的意料之中。否则桀王自己就无法收场了。这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接下来桀王玩起了新花样,又有了骚操作,是伊尹始料不及的。
私下里桀王又把两个小金人赏赐给了伊尹。伊尹不能拒绝,只能收下。可是私相授受根本不是什么好事,伊尹当然是心知肚明。
伊尹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伊尹在王宫里面陪着桀王喝了几杯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在伊尹离开王宫之时,他走起路来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伊尹在离开宫门之时,故意摔倒在地,并且把身上的两个小金人给露了出来,掉到了地上。被看守宫门的侍卫发现了……
可是侍卫根本没有搭理伊尹。无奈之下,伊尹只好借着酒劲,在宫门口耍起了酒疯。看守宫门的侍卫走上前来,看到了小金人……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了,伊尹被大内侍卫带到了桀王的面前,并且没收了小金人。桀王当然没有治伊尹的罪,只是收回了小金人,又赏给了伊尹一些银两和财物,算是给伊尹压惊了。
伊尹化解了危机,侥幸逃过了一劫!
俗话说危机的来临,恰恰是转机的开始。看来伊尹要时来运转了。
此时民谣四起,桀王想要找一个替罪羊,可是这个替罪羊并不好找。一想到商侯天乙,桀王是寝食难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至十月十日,费昌使人从夏台来报桀王,陈说商侯在囚,自悔罪过,每朝夕望阙朝君,祝君寿于天,不敢衣食安处,惟自延命。初时熊罴二将在此,不许商侯饮食,商侯忧而阴雨不止;自从费昌去了之后,每日与商侯少许饮食,商侯喜而天霁。
如今夏台之地大丰收,不知王都如何?
桀王闻听此言,笑道:“天下有怪物如此,若其饮食能止雨,便饱死他又何妨?何必少许饮食呢?”
桀王的话可是金口玉言,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可以给商侯饮食了。
费昌派来的使者走了之后,桀王不免忧愁了起来。因为夏都已经有五六个月没有晴天了,几乎每天都是雾气昭昭的。即使没有雨,也是阴天,经常是阴雨绵绵。难得有雨过天晴,惬意的休闲时光。
曾几何时,阳光成了稀罕物。
即使是在晚上,也是很难看到星星和月亮的。
当我们休闲下来,仰望星空之时,是否想过一个问题,我来自哪里?我为什么活着?既然每个人终有一天会死亡,那么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桀王召见伊尹问话,“子圣人也,是宜知天。现如今朕的都城夏城五六个月而不霁,这是为什么呢?”
伊尹回答道:“微臣听说钟山之阳有烛龙之神,视则昼,瞑则夜,故天地之气化亦以神物而移。圣人就是有神之类,神灵附体,是其忧为阴,乐为霁,血泪为雨,怒为雷霆。臣非圣人,而商侯才是圣人。自奉王命之日泣血,故为雨中愤,故为雷忧心,郁而不已,故为阴也。”
桀王笑道:“原来是商侯之故。商侯今在夏台,既喜矣,既霁矣,而朕的王都不霁,都是因为大圣人你呀!”
伊尹“唔”了一声,且听桀王下文。只听桀王继续说道:“大圣人是忧商侯之忧,所以王都阴而不霁。”
“不知君王有何打算?”
“朕想要释放商侯,只要王都能够迎来晴空万里,何必囚之?”
伊尹眉开眼笑的稽首道:“善哉!君王是圣神,宅心仁厚。君王释放了商侯,表面上看是臣之乐,实为君王之乐。家有才子,则父乐;国有贤臣,则诸侯乐;天下有神圣之士,则天子乐。并且天下神圣乃是一家,神圣都是合神圣的,没有神圣害神圣的,今君王释放商侯,是合商侯。是必君王固神圣,乃合商侯之神圣,君王全一圣神之臣,自成圣神之君,何乐如之啊?”
桀王说道:“朕为大圣人释放商侯,大圣人为朕扫出阴霾如何?”
伊尹惶恐稽首说道:“君王者,天之骄子也。子圣自能回父,君王圣神自能回天,臣则安能?”
“大圣人不必谦虚,天下就没有大圣人做不到的事情,朕要静候佳音。明日一早即可就分晓。”
桀王乃入宫。伊尹出夜祈祷于天,愿君毋食言,天应朝而霁。伊尹夜观天象,北极星若隐若现,北斗星躲在了薄薄的云雾之中。愁云惨雾,可见一斑!月亮偶尔露出头来,顷刻间又是烟雾缭绕……
暗夜无边,到处都是黑魆魆的。夜晚的王宫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令人窒息!夜空中阴云密布,空气潮湿,伊尹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