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门终究还是开了。
外面就站着温复亭一个人。
男人慌乱的手在整理着衣襟,本凌乱的衣服其实已经穿得比之前好多了,但是能明显看出来衣服变得有些皱巴,他试着抚平,但却没什么效果,那张面若桃花的漂亮脸蛋上从开门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带着红晕了,嘴唇不知因何缘故看上去格外红肿,看上去格外惹眼。
当然了,脖颈处的牙印虽然被有意遮挡了一下,但还是被温复亭看了去。
而就站在一旁高出许多的许沅书则是一副餍足愉悦的表情,脖子上掐人的手印虽然没有很明显,但温复亭也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
……
他喊了一声后便沉默了,表情晦暗不明,但随即很快调整过来变得有些许担忧,那双眼睛照向了谷礼榆,语气恳切:“……谷师叔,您刚刚是怎么了吗?我看您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我们是在t……”许沅书没做多少犹豫就要接温复亭的话,丝毫不顾眼前的人是不是外人能不能听这件事。
“我们是在特别训练!”谷礼榆快速反应过来并大声地接了茬,他差点就要被许沅书想要说出口的那个词吓得呛死,立刻趁许沅书还没说出来的时候进行矫正,“没错没错,我们刚刚是在师兄弟之间做一个特殊的比试,之后我会用来教你和谢意的。”
些许冷汗开始往外渗,谷礼榆背着手微微昂着头想要营造出一番高傲藐视的态度,可他虽然脸是面向温复亭的,但视线却微微移开,并没有完全直视少年。
下一秒他突然感受到一只很不老实的大手先是摸了摸他背到身后的手,那只大手用力回握住了他的手,谷礼榆试图挣脱开却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人握得更牢了。
谷礼榆咬着牙,却不敢表露出来自己的真实情绪。
“真的吗?师叔?”温复亭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两人在后面“友好”的手牵着手,语气依旧还是那温温柔柔的态度,但温柔却不达眼底。
谷礼榆自顾不暇,自然没能看出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刚刚说的话了?反正之后我会用来教你和谢意不就行了。”他摆出了自己强势不容否认的态度,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不耐烦。
“对不起师叔,我只是有些担心您罢了,请原谅我……”温复亭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弱,带了丝哽咽,果然没一会儿眼泪就开始掉了。
“啊?你,你哭什么?”温复亭猝不及防就哭了,打了谷礼榆一个措手不及,他结巴了一下,不知道这少年怎么突然就哭了,自己也没那么凶啊?
又不是像原身那样动不动就打人。
“……”温复亭这会儿没有回话,只是抬头委屈凝望着谷礼榆,眼里满是难过,“我就是,有点担忧……”
“哎呀,我这不是好着吗?担忧什么呢。”谷礼榆被温复亭这脑回路弄得莫名其妙的,但人少年乖乖巧巧的,还在他面前这么可怜的哭泣,一下子让他没有再像前面那样大声强势说话了。
而本来在旁面用手骚扰谷礼榆的许沅书自然将温复亭这模样全部看在了眼底,脸上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他自然看出来了温复亭这副惺惺作态的绿茶模样。
“不过,你这小身板不去房间里好好休息,怎么突然来这里找我们了?”谷礼榆把人少年说得好似年纪很小、身板很小,但其实温复亭甚至还比谷礼榆高出一些,只不过少年有些瘦削,这都不妨碍谷礼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师叔,我只是来找您的。”温复亭一下子就止住了哭,他语气还有些鼻音。
“这样,找我做什么,”谷礼榆看了眼已经开始阴下来的天空,时间过得格外快,黄昏居然都已经快落完了,“你要早点回去休息,别到了明天还要叫,要我叫起床的话就可以滚了。”
“师叔,我就是……”温复亭慢吞吞讲着,耳朵染上一丝红,“我每次换新环境睡觉都不太敢一个人睡,今晚可以跟您挤一间房睡觉嘛……”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
“不行!”
谷礼榆还没说话呢,许沅书就先一步替他回了温复亭的话,他微蹙着眉,本来以为这小孩就是跑来绿茶一下,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结果一上来就是要和礼榆睡觉。
这是什么神经要求?而且这个借口假的不能再假了。
不过为什么这个温复亭只是要找礼榆却会找到这里来,明明这里是他的居所,礼榆肯定也没跟旁人说起过,这小子却能精准的找到这里来。
许沅书满脸的不悦和警惕。
温复亭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许沅书:“为什么?你又不是谷师叔。”
“你这么凶做什么?人都被你吓到了,我可不想刚收来的新徒弟就被吓跑了啊,”谷礼榆他自己本人就凶,还斥责起了许沅书对温复亭凶,他不解地看着温复亭,脸上隐隐有些嫌弃,“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但是你可以跟我一个房间,这我倒不介意。”
本来听了第一句的温复亭表情变得更伤心了,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但在听到至少可以跟谷礼榆在同一间房间里头睡觉后,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明媚了不少,他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喜笑颜开道:“谢谢师叔!那您现在就带我去您房间里嘛?”
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得意,倒是被许沅书捕捉了去,他顿时有些咬牙切齿,但硬生生忍了下去,随后发泄似的捏着谷礼榆的手心:“我可以一起吗?师兄?”
“……滚滚滚,你凑什么热闹?”谷礼榆警惕地看了一眼许沅书,他刚被人轻薄了,自然心里不可能想让许沅书跟着去他的房间里睡。
谁知道这人还能干出什么事情出来。
“怎么能区别对待呢?”许沅书也摆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但是因为是他所以这一套对谷礼榆没有用。
“许师叔,谷师叔只是表达他不想你去,你怎么能说是区别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