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的时候,林承浩看到餐桌上不仅放了一盘炸鸡翅,还有一盘烤鸡翅。
他瞄了傅庭川一眼。
后者精准捕捉到这个眼神,在心底笑了一声。
作为亲爹,怎么可能不懂亲小子心里在想什么,说林语曦喜欢炸的,那就是自己喜欢烤的,否则何至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他两种都做了。
等了好半天,餐桌上依旧缺人,傅庭川转头吼了一声:“林语曦!吃饭!”
他亲手做的饭,怎么能连一只狗给的情绪价值都比不上。
被吼的人赶紧从宠物房里跑出来,略带歉疚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亲爱的们,来迟了。”
她的眼神在桌上逛了一圈,感叹道:“哇!老公,你今晚做得也太丰盛了吧!”
情绪价值满满。
傅庭川确实被天上的馅饼砸中脑门了,含蓄内敛的妻子何曾显露过这样的爱意,今天的太阳好像是从东边落下的。
他把筷子递给她。
色香味俱全,林语曦大饱眼福,筷子落在炸鸡翅上。
林承浩犹豫了一下,爬起来,踩到椅子上,稚嫩的小手握着筷子,夹起一只烤鸡翅。
林语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酱油色的鸡翅‘duang’的一声,落在傅庭川碗里。
两位大人都愣了一下。
唯独林承浩面不改色,坐回位置上,吃起来。
桌下,林语曦一只手揪着傅庭川的裤腿,疯狂拉扯,并且用眼神示意他:看到没看到没!这是儿子对你爱的信号!
傅庭川压下心底的波澜,一样面不改色,夹起来,咬了一口。
“这小子遗传我的。”
也喜欢烤鸡翅。
父子关系的转折点,这么快就降临了,林语曦笑意盈盈,比自己中了彩票还要开心。
鸡翅都夹了。
爸爸还会远吗?
......
饭后,刘姨终于找到了可做的事——洗碗。
明明有洗碗机,但她还是坚持手洗,林语曦从来就不是个难搞的主人,便随刘姨去了。
时隔一个月,林语曦终于再次躺回了这张双人大床。
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身心放松,说是飞升到了天堂也不为过。
房门被轻轻推开。
傅庭川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手心放着一粒药丸,凝重道:“过来吃药。”
吃药?
林语曦‘嗖’地坐起身。
哦对,差点忘了,她现在还是个病人。
她蹭到床边,把药丸放到嘴里,就着水,仰头服下。
一点犹豫也没有。
百分百的信任。
傅庭川如雕塑般立在床边,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反应。
“过一周,带你去体检。”
林语曦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好,甚至能在大晚上打一套军体拳,推着他出去。
“你可以去找浩浩了。”
傅庭川拉开她的手,开始更衣,“他吃过了。”
林语曦:!!!
她抓住他的手,“不是说好了我先吃的吗!你怎么能让浩浩当小白鼠!”
傅庭川无奈看她一眼,“这款药已经上市了,不缺你儿子一只小白鼠。”
林语曦闭上嘴。
所以这个男人非要回京市,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吧?
短短一天,林语曦就被自己的丈夫感动到了两回。
她乖乖拉高被子,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眼睛滴溜溜在男人的背影上转。
先是上衣,后是裤子。
再然后......
傅庭川就进浴室了。
在泰国的那些天,都是她全程负责傅庭川的卫生状况,充当规规矩矩的护工,眼看着他的伤口从狰狞的血红色,慢慢生长出淡粉色的新肉。
回到京市卸任后,林语曦的眼神不免沾染上了些情欲的色彩。
这么好的硬件设施,却不能为她所用,怎么想都很亏。
用沈笑笑的话来说,在最该享受激情的年纪,分隔两地,单身禁欲,她和傅庭川确实有柏拉图的天赋在身上。
十分钟后,一道人影闲适优雅地走出卫生间。
林语曦正准备继续大饱眼福,可眼前的景象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啊!”
她手忙脚乱捂住脸。
只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轻笑,“刚才不是很享受吗,现在怎么又害羞了?”
哪里享受了?胡说!
林语曦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傅庭川拉开衣柜的门,轻飘飘一句:“忘记拿衣服了。”
“那你怎么不喊我!”
傅庭川转头看她一眼,见她整个人都要埋到被子里去了,才稍微正经一些。
“老夫老妻,有什么好避的,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看过对方不穿衣服的样子。”
林语曦盘着腿,后背弯曲成虾米,“只有一次好吗!”
谁能在中药的情况下,还记得对方身体的细节啊,更何况,那都是八年以前的事了!
没有声音响起。
林语曦埋在被子里,不敢出来,过了几秒,只觉得有一道阴影落在她头上。
“林语曦。”
傅庭川在叫她。
女人的声音被捂在被子里,和被子一样软,“什么事。”
“抬头。”
“......不抬。”
傅庭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我穿衣服了。”
林语曦这才抬头。
床头的暖光灯将她细腻的皮肤镀上一层别样的粉,看上去和大学生一样嫩。
岁月格外优待她。
傅庭川伸出手,托着她的下巴,字字认真:“从今天开始,你最好适应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林语曦的瞳孔缩了一下。
他接着补充:“你最好也适应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
林语曦虽然是个三十岁的妈妈,但在这方面的经验,约等于零。
心比天高,手比眼低,说的就是她。
在美色面前,她既憧憬,又慌乱,像个充满好奇的新生儿,探索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弄疼了,还会掉几滴眼泪。
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敲打着她的大脑,林语曦最终壮着胆子,不服输道:“适应就适应。”
“嗯。”傅庭川松开她,“给你一个缓冲的余地。”
今天不行。
等他恢复了再说。
失而复得的感情在夜晚变得格外浓烈,再加上白天的那一纸投资书,林语曦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扒着傅庭川,把他的手臂当成自己的枕头。
“傅庭川。”她终于忍不住抒发一句,“你好笨。”
好笨好笨的投资人。
傅庭川还是此生第一次被自己的妻子嫌弃笨。
他自然不认,正要辩驳,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林语曦只看到傅庭川皱得越来越高的眉毛,像地壳变动促成的喜马拉雅山峰。
她的心沉了一下。
放下电话后,林语曦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了?”
傅庭川搂着她,眼神浓稠如墨,出口的语气带了点想让她拒绝的意思。
“封楚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