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脆的小奶音。
眼前的南桥,也就是他梦中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神女。
此刻,就在眼前。
白白胖胖的脸蛋,看着就讨喜,让人喜欢的五官,被他妹妹养的很好。
他下意识就想喊南桥公主四个字,可是一想到先前南桥给自己的提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君君臣臣,见到皇上,应该先行君臣之礼。
年羹尧大步上前,目光与皇上对上,而后缓缓跪下。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其说今天是接风宴,家宴,倒不如说今天这是鸿门宴。
皇上不仅是为了客套,还是为了再一次的试探。
前几日的班师回朝,面见圣颜,那不过是第一次试探。
按照皇上性格,定还会来上二次。
皇上对年羹尧的表现十分满意。
一时竟忘了南桥明明是第一次和年羹尧相见,却能知道他是自己的舅舅。
“起来吧,赐座。”
“谢皇上。”
得了皇上的回话,年羹尧才从地上起来,坐在一旁。
家宴的四个人全部到齐,皇上微微眯眼,任由苏培盛夹菜。
这时,旁边的小太监,端上来一碗炙羊肉。
皇上适时开口:“这道炙羊肉鲜嫩可口,朕素日甚爱,你尝尝。”
南桥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这个便宜舅舅。
“舅舅,你可别抢在太监前面率先夹菜啊。”
“皇上这一顿,是想要试探你啊。”
“舅舅,希望你将南桥的话听进去了,不然……”
南桥侧头看向旁边的额娘,她平日来骄纵跋扈的额娘,只怕是要吓得花容失色。
同时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年羹尧老实的坐在原位,让身旁的太监替自己夹菜。
炙羊肉落入碗中,年羹尧才夹起来品尝。
“这道炙羊肉味道不错,的确美味,不过皇上甚爱,理应皇上先行品尝,多谢皇上厚爱。”
南桥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预知药水,还有火药弹,没有白花啊。
而年世兰也一直盯着自家哥哥,见他脸色无恙,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松了口气。
这来自炙羊肉的试探,算是先过去了。
“你倒是客气,无碍,你是功臣。”
年羹尧武将脑袋,左思右想,回了句:
“就算是功臣,但臣能和皇上,南桥公主,华妃娘娘一同用膳,已是莫大的恩遇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
皇上拿帕子擦擦嘴,“你坐下,一家子吃饭,不然动不动站起来坐下,谢恩告罪,还有什么趣味?”
“你坐吧。”
年羹尧抬手作揖,“谢皇上,谢华妃娘娘。”
皇上微微点头。
年世兰见自家哥哥并未像自己想象一般居功自傲,又是松了口气。
太监继续上菜。
南桥眼尖的发现了即将端上来的那道燕窝鸭子。
还记得原剧情中,便宜舅舅不怕死的在那里说什么“臣面前这道燕窝鸭子不错”。
就在太监打算夹菜的时候,竟然让苏公公伺候夹菜。
南桥不由得为便宜舅舅捏了把汗。
要知道,那可是最记仇的苏妃!
她就这么看着。
对着年羹尧使眼色。
也不知是不是受剧情影响,年羹尧在那道燕窝鸭子端上来时还真说话了。
“臣面前这道燕窝鸭子好似不错。”
太监说着就要夹菜,南桥咽了一口唾沫。
那句魔性的“那就有劳苏公公了”在耳边回响,在场众人,包括皇上,盯着年羹尧。
最终,还好,年羹尧只是坐在位子上,让太监将燕窝鸭子夹进了他的碗中。
想象中胖橘气的将鸭子扔在一边的画面没出现。
南桥既有点惋惜,又有点庆幸。
便宜舅舅是个听劝的。
殊不知,年羹尧早就把南桥当成神女看待了。
神女的话,年羹尧怎么可能不听。
汉军旗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
信奉这种玄学之事。
在看见年羹尧将燕窝鸭子吃完后,皇上也尝了一口。
味道甚好。
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来,看向年世兰,“华妃,怎么一直不见你动筷?”
年世兰回过神,“臣妾和哥哥许久未见,一门心思都在哥哥身上了。”
“你们二人,倒是兄妹情深。”
年世兰假意没有听出他意,“若是臣妾多日不见皇上,定也会将心思放在皇上身上。”
皇上笑了,“朕这几日是冷落了你,今晚就去翊坤宫用膳。”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年世兰冷笑两声,答应的客套了两句。
皇上微微点头,“你哥哥用十五日的时间,一举击溃了罗卜藏丹津,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就替朕扫除了剩余僧兵,为朕安定西北,威震西陲,可算是朕的恩人。”
年世兰脸色微变。
南桥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为便宜舅舅捏一把汗了。
皇上在给便宜舅舅戴高帽呢。
年羹尧何尝不知。
迅速起身行礼:“皇上夸奖,臣愧不敢当!”
“朕即位不久,朝廷内外未完全安定,朝内诸皇子蠢蠢欲动不说,边关一乱,朕将腹背受敌,难以顾全。你如今的大功,不但朕要嘉奖,朕的世世子孙及臣民,当共倾心感悦,
若有负心便非朕之子孙也,若有异心便非我朝臣民。”
这帽子戴的有点太高了。
年羹尧开口道:“华妃娘娘尽心于内,臣尽心于外,臣兄妹二人愿为皇上尽心竭力,赴汤蹈火。”
皇上脸色微微一变。
停了几秒,目光放在南桥和年世兰身上。
“华妃自生有南桥之后,朕担忧她掌管协理六宫之权太过劳累,便将此权放给了皇后。”
年羹尧目光微闪。
年世兰笑着说:“皇上,臣妾身边如今已有南桥公主,这协理六宫之权就交由皇后掌管好了,臣妾确实一门心思都在南桥身上。”
她都这么说了,年羹尧自然也要搭戏台。
“南桥公主如今年纪尚小,在华妃娘娘身边养着最好,至于臣,一直忠心于皇上,后宫之事,臣不会妄自议论。”
两人话里话外意思明了,皇上宽慰的话都来不及说,就都被堵了回去。
这兄妹二人,脾性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变了。
皇上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