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组女孩们的议论声随着细雨飘散,智孝低头咬住吸管,姜茶的辛辣混着暖意漫上眼眶。
金钟国的伞在人群中划出一道藏蓝的弧线,她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警戒线外,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杯沿的烫痕。
监视器突然传来导演的怒吼:\"智孝!NG第五次了!\"
震耳的声音让她猛地回神,镜头里自己的表情还带着没褪尽的恍惚,台词卡在上颚,怎么也吐不出来。
周围传来工作人员低低的骚动,她窘迫地低下头,耳根泛热。
助理递来剧本时压低声音:\"钟国oppa的车还在后门呢。\"智孝指尖一颤,剧本边缘在掌心压出褶皱。
收工已是深夜,智孝裹紧围巾走向保姆车,车灯突然刺破雨幕。
那熟悉的藏蓝色车身让她脚步一顿。车门打开,金钟国撑着伞从车上下来,雨滴顺着伞沿滑落,他几步走到智孝面前,将伞举到她头顶。
“怎么这么晚才结束。”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智孝望着他,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又甜蜜的感觉,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金钟国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头发。
“走吧,送你回去。”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车上走去。
智孝的手被他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坐进车里,车内弥漫着熟悉的气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
智孝偷偷看向身旁的金钟国,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让她的心愈发柔软。
就在这时,金钟国突然开口:“今天拍戏辛苦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智孝眼眶泛红,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刻,所有的疲惫和纠结都烟消云散。
钟国肩膀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他没有动,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似乎更用力了些。
这一刻,车外的雨声、城市的喧嚣、片场的忙碌,都仿佛被隔绝在车窗之外。
所有的疲惫和纠结,都在他温热的体温里,烟消云散。
回到智孝家时,已是凌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洒满小小的空间。
金钟国帮她把湿漉漉的围巾解下来,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己家。
“明天几点开工?”他靠在厨房门框上问,看着她小口喝水的样子,眼底带着笑意。
“七点……”智孝含着水,声音含糊不清,想起早班的痛苦,皱了皱鼻子。
“那早点睡,我定了六点的闹钟,给你做早饭。”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明天会下雨”一样平常。
智孝猛地抬起头,嘴里的水差点呛到:“你……”
“我今晚还睡客房。”他打断她,眼神坦荡,“没事的,我们随时可以公开,我会保护你的。”
接下来的一周,智孝的生活又变成了两点一线的简单循环。
每天清晨六点半,厨房总会飘来煎蛋和牛奶的香气。
金钟国会把温热的三明治装进餐盒,再往她的保温杯里灌上姜茶,看着她小口吃完早饭,才开车送她去片场。
片场的休息区,他从不打扰她拍戏,只是搬个折叠椅坐在角落,有时看剧本,有时处理自己的工作,偶尔抬头望向镜头里的她,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温柔。
智孝休息时,总能第一时间拿到他递来的温水,毛巾永远是拧干晾到不烫的温度,甚至连她随口提过一句“想吃街角那家紫菜包饭”,下午就会出现在她的休息室里。
有次拍淋雨的夜戏,智孝裹着浴巾坐在监视器旁看回放,冻得指尖发僵。
金钟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暖手宝,充电后塞进她手里,又蹲下来,把她冰凉的脚轻轻放进自己暖和的外套里捂着。
周围传来工作人员低低的笑声,智孝的脸埋在浴巾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
收工后,他会牵着她的手穿过夜色,车里永远放着她喜欢的轻音乐。
有时她累得靠在座椅上打盹,醒来时总会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车已经稳稳停在公寓楼下,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看她的眼神比星光还软。
周末没有夜戏,两人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智孝枕着他的腿,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按摩着她因为戴头套有些僵硬的头皮。
电影里的台词断断续续飘着,谁也没真的在看,只是享受着这份不用说话的默契。
有天晚上,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智孝靠在窗边看雨,金钟国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下周拍完这场戏,带你去郊外泡温泉,放松下。”
智孝转过身,埋进钟国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闷闷地说:“其实不用一直陪着我的,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钟国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震动的暖意:“你的事,就是我最要紧的事。”
雨还在下,屋内的灯光暖得像融化的蜜糖。
智孝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NG的窘迫、旁人的议论、拍戏的疲惫,都不过是为了衬托此刻的圆满。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踏实又幸福的感觉。
智孝到家简单收拾一下就睡着了,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晨光透过纱帘在智孝眼睫上跳动时,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走出卧室看见金钟国正对着手机皱眉,锅里的煎蛋边缘微微焦了。
\"怎么了?\"她赤脚踩过毛绒地毯。
男人迅速把手机扣在料理台上,转身时笑意自然得像是晨雾:\"没什么事,今天还要录制runningman呢,甲镇说他就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去录制场地。\"
“好呀!”智孝拿起一片吐司咬住,“钟国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至于皱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