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眨了眨眼,看着吉递来的木匣,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这可是原着女主最大的金手指。
而且抛开原着来说,这问天匣亦是九州之中最顶尖的法器之一。
其价值不言而喻,吉又为何会轻易将它交给不过一面之缘的自己。
就凭自己知道月的存在,就凭她替织明带回的口信!
这在文若看来实在太过荒谬,以至于让她第一反应就认为这又是一个陷阱。
对方是万年前最古老神秘的修士,能设下如此精妙又复杂的地宫,就不可能是一位心性单纯之人。
文若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一张滔天巨网之中,无形的命运推着她前进,让她不得不朝那个方向前进。
“说来,有一事我一直很是疑惑,你们似乎总能在瞬间确定我与月的关系,并对此坚信不疑。”
她看着吉,脸上带着最纯粹的好奇,将自己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疑惑直接问出。
她不再被吉的话牵着走,而是直奔最重要的中心。
从她意外进入的罗村开始,这个秘境对她就极其针对,若说地宫中的魔气与妖兽是出于贪婪,那么与之对立的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呢?
文若还记得自己本在默居中低调行事,却是那阴影将她拉入了地宫深处。
若非此秘境的通关规则过于严苛,她当时落入的终点应该就是这棺椁之中了。
所以她从离开的罗村时,可能就已被眼前之人盯上了!?
“因为你身上有月的印记,亦有神的气息!”
吉回答的十分坚定,不见一丝犹豫。
神!
文若心中瞬间警醒,若之前在的罗村她误将此与玄神杖联系到了一起,那么经过地宫的洗礼,她也早已反应过来了。
吉口中的地母也就是‘神’,恐怕与她接二连三的重生有关!
“神究竟是什么?被‘祂’眷顾之人,会如何?”文若稍微斟酌了一下言语,开口问出了她此时最在乎的事。
“这种气息可否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如果那所谓的气息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日后恐怕就在无安宁。
“可有遮掩之法!”事关身家性命,文若自然也免不了焦急。
“‘祂’是天地之道,是万物之主!‘祂’无所不在,亦无所不知。对此你不必忧心,天地万物皆是祂的眷属,每个人都沾染着‘祂’的气息。只不过只有少数才会被‘祂’注意,而被注意到的那些人,被称为天命之人!”
吉看着文若,他能看到月的印记在她元神中熠熠生辉,亦能见到那道隐匿在她身上的玄妙道韵,若非有月的印记牵连,他恐怕也发现不了。
可就算如此,那抹道韵依旧若隐若现,好似只是月的印记所带来的一般。
若不是他在这万余年间将有关月的一切都反复回忆,纵然是他恐怕也不会察觉到那暗藏起来的‘道’。
“而天命之人所行之道若得祂认同,便可成为祝,而最强大的祝,便是巫,也是祂在此界的唯一代行者,可号令九州,你所指所想之处便是‘祂’的意志,众生皆将前往!”
“天地之间,天命者万中无一,而能得道成为‘祝’的更是凤毛麟角;像你这样的,唯有同为‘祝’的我们才能察觉到,故而你不必担心。”
听到此文若才稍微松了口气,面前吉又将问天匣递了过来,他看着文若眼里带着一丝笑意:“所以,你大可安心的收下,这本就是为防意外暂保管在我这里的,若是月来了,它与我都将被送往桃源乡。”
“你是‘月’的继任者,而今又成为的‘祝’便有资格得到它!”
“将它带回桃源乡是你的职责!”
文若抿了下唇,看着眼前这古朴的匣子,稍犹豫片刻,还是咬牙伸手打算接过。
虽然这是原文中盖章了的属于女主的宝物,但现在她既然有机会得到,为什么不能拿,又凭什么不能拿。
天命不天命的她不在意,但她既然已成为了一个修士,自然也想脱离生死之苦,得道成仙,与天同寿。
文若本意是尽量避开女主少参与主线剧情,但从撞见女主的时候,命运似乎就在将她与女主绑定在一起,既然如此,她自然要争取她能争取的一切。
否则,若后期与女主起了争端,自己一介草根要如何同女主抗衡。
凭师尊吗?
恐怕在女主开口的瞬间,碧水便已穿透了她的心脏。
所以能武装自己的好东西,自然是要要的。
言给得果断,文若接的自然,可令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文若接触到问天匣的瞬间,原本平静如同普通木匣的问天匣却忽然爆出耀眼灵光。
文若只觉一股钻心的疼从手掌中传来,同时一柄金色长剑从问天匣上浮现,直刺向文若心口之处。
距离太近,那攻击又实在太出乎预料,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文若根本连避开致命处的机会都没有。
却在此时那柄她从拿到手中就未曾再打开过的红伞,却忽然从在她眼前撑开,将问天匣的攻击阻隔在外。
一位身穿宫装罗裙,发带遮眼的女子撑伞半依靠在文若怀中,她嘴角含笑,带着衔尾蛇手镯的手,伸手从文若手中接过问天匣,衔尾蛇灵活的游到木匣之上,甩尾狠狠一抽。
问天匣上那耀眼的灵光被瞬间抽散,同时亦抽散了从那木匣中传出的恐怖威压。
一切发生的都实在太快,直到云溪出现保护了文若,言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将问天匣收起。
“怎么回事?”
是真的感到了诧异与不解,问天匣乃是族中至宝,虽有些脾气,却也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下此重手。
“她之天命在我,而非它!”
云溪将文若扶起,撑伞跪坐于文若身旁,望着被桎梏在棺椁中的‘吉’,传音道。
“你是云溪之主!!!”
一道几乎震破天际的声音从棺椁中响起,将这墓室中隐匿的阴影全都震了出来。
空中的巨日上的裂痕越发明显,无数漆黑的阴影从裂开的缝隙中流出,带着不可沾染的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