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叛出盛京,那一路上行踪隐秘,怎会容我弟弟这样知晓内情的人活着?”
朴氏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戚,
“定是他怕弟弟将消息传回盛京,便下了毒手……”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当初是她费尽心思为弟弟谋得这份运送特产的差事,本想让他生活得好些,却不想这竟成了弟弟的催命符。
“我就这最后一个弟弟了,如今却阴阳两隔,都是我的错啊……”
朴氏忍不住掩面痛哭,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袖。
窗外,秋风萧瑟,落叶飘零,仿佛也在为朴氏的遭遇而叹息。
而此时的盛京,正被多尔衮叛逃的阴影笼罩,各方势力忙于应对,却无人能真正体会朴氏心中的悲痛。
她只能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独自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回忆着与弟弟曾经的点点滴滴。
盛京上下,众人议论纷纷,对于朝鲜上贡队伍的遭遇,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些被发现横尸路途的上贡队伍,死状惨烈,明显是死于战马冲锋之下。
联想到多尔衮叛逃的行径,多数人都认定是他下的毒手,毕竟他为了隐匿行踪,极有可能痛下杀手。
而事实也正如众人所料,多尔衮在叛逃途中,听从了洪承畴的建议,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对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马队都痛下杀手。
这些无辜的马队不仅丢了性命,还让多尔衮等人收获了不少财货,可谓是残忍至极。
多尔衮率领着队伍一路向着朝鲜汉城进发,踏入平安道时,眼前的景象一片萧条。
田野荒芜,村落稀疏,然而多尔衮却并未察觉到丝毫异常。他自恃兵力雄厚,又急于赶到汉城建立新政权,便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殊不知,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或许正隐藏着未知的危机,而他的这一疏忽,也许会为日后的局势发展埋下伏笔。
彼时的平安道,寂静无声,只有多尔衮队伍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响,仿佛是命运的警钟,在悄然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皮岛上,那些朝鲜女人翘首以盼,满心期待着能乘船前往大明。
由于人数众多,船只一时难以承载,她们只能暂时滞留在这座海岛上。
岛上人多繁杂,她们的生活虽有些局促,但心中仍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
而此时的多尔衮,正一心扑在前往朝鲜建立新政权的大事上,对皮岛这样的偏远之地毫不在意。
他既不知道岛上有这些朝鲜女人的存在,也懒得去关注海岛上究竟来了些什么人、在做些什么事。
在他眼中,那些无关紧要的海岛琐事,远不及他即将开创的“大金”王朝重要。
再看辽东半岛,曾经驻扎着旗人军队的卫所城池,如今已空无一人。城内寂静无声,仿佛一座空城。
原来,城中的旗军士兵以及包衣奴,都已被转移到了莱州。
而此刻,他们正面临着未知的命运——即将被送往山西,进入矿山中开采煤矿。
这些人至今仍感到茫然和困惑。他们只记得自己正常入睡,可醒来后却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明军战士。
那些明军战士手中端着连弩,眼神警惕,虽然他们可能并不完全听得懂汉语,但从明军战士的手势和表情中,也明白自己不能随意走动。
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也不明白为何命运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境遇,而未来,又将会有怎样的变数等待着他们呢?
在辽东半岛广袤的土地上,京鲁营的战士们并未如常人所想般驻守在卫城之中。
随队太监秉持着一套独特的作战理念,他坚定地认为,游击小队唯有在卫城之外灵活游击,方能确保自身拥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于是,京鲁营的战士们分散在辽东半岛的各处,隐匿于山林、荒野之间。
他们之所以没有撤离这片已然被满人视为自家领地的地方,是因为这些战士和太监们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他们笃定满旗之人迟早会察觉到辽东半岛上的异样,毕竟曾经驻扎着旗人军队的卫所如今这般空荡寂静,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他们坚信,只要满人不断地派人前来探查,那他们就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战士们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一旦发现有满人前来,便迅速出击,将其抓获后送回大明。
每抓到一个满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意味着能为自己增添一份军功,为大明的荣光添砖加瓦。
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辽东半岛上,京鲁营的战士们如同隐匿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而他们与满人的这场较量,也不知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展开。
阿济格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大军前列,意气风发地踏入辽东半岛。
曾经,他因反对多尔衮的某些举措,被发配到漠北去处理鞑靼部落的纷争,在那苦寒之地历经艰辛。
可谁能想到,命运竟如此捉弄人,如今他竟能率领大军,以正义之名来征讨曾经权势滔天的多尔衮。
当阿济格的大军进入盖州城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这座城竟是一座空城。
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在他看来,多尔衮既然叛逃经过此地,裹挟走城中所有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也完全符合议廷之前的判断。
此时,一个关键的问题在阿济格脑海中盘旋:
多尔衮是否已经渡海前往明国了呢?
他深知,多尔衮虽能调动一定数量的战船,可若要带走数万人马,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大福船一次连人带马最多只能运送五百人和五百匹战马。
从金州到登州,一个来回需要六天时间,就算满打满算,三个月大概也就只能走十五个来回,这样算下来,连一万人都送不走。”
想到这里,阿济格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笃定多尔衮此刻一定还在宁海,正等着他的大军前去将其一举擒获。
于是,阿济格大手一挥,下令大军稍作休整后继续前进,目标直指宁海。
他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尔衮被他五花大绑押回盛京的场景,而他也将因此成为大清的功臣,洗刷曾经被贬漠北的耻辱。
在盖州度过了平静却又充满期待的一夜后,阿济格精神抖擞地跨上战马,大手一挥,带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继续向南进发。
这支队伍阵容颇为独特,四万人马被自觉地分成了十二支团体,各有来头与任务。
代善、罗洛浑、多铎、济尔哈朗这几位位高权重之人,各自从自己的势力中派出了两千人,他们的人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在队伍中起着重要的支撑作用。
而七大姓也不甘示弱,各派三千人,这些人都是家族中的精锐,带着家族的期望和荣耀踏上征程。
汉旗则凑齐了一万人,他们虽然出身不同,但此刻也为了共同的目标而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