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蔓延着一股难言的气氛,外人介入不进去。
柳尘鸣和章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慢慢挪到角落里当起沉默的柱子,没敢说话。
归鸿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头大,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栖乐啊,这治疗的方法你也清楚了,我便不久留了,有事寻我便是。”
他摆了摆手,索性离开这里,这师徒俩怕是也闹矛盾了。
毕竟时栖乐这孩子修为一身迷,委实让人不解又心梗。
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背地里修为比谁都高,说句不好听的,吊打他们一行人不在话下。
恐怕,也就孤月能与之一战。
“栖栖,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不如我来吧,你先去歇着。”
君枕弦凝眸望着她,声音很轻,眉眼间带着一丝丝心疼,她这样来回奔波想必是累极了。
他越这样温和,时栖乐心里便越不好受。
奔波数地以一己之力修补结界,又是赶到安九山来寻她,风尘仆仆,分明他才是最累的。
少女仰头看着他,他俊美的脸庞难掩疲态,以玉冠束起的发丝甚至有些凌乱,散下几根。
“栖栖,你……别看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君枕弦被这道视线盯得手足无措,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时栖乐轻叹了一口气,将他摁到椅子上坐着,“没有啊,我们仙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栖栖,你……你别总是说这些话,现在我不好看。”
青年耳根又泛起红来,许久没听她说这些话,他脸上烧得慌。
“胡说,仙君很好看的,就是太累了,你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好。”
时栖乐弯了弯唇,看着这人坐得笔直乖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给羊一遥疗伤。
蓝色的灵力将金髓灵草炼化,一点点送入她体内。
混沌珠的力量至纯至净,因此她先将法力输送入珠,经由混沌珠净化,再输送给羊一遥。
运行一周天后,总算是将她体内的阴邪之气逼出。
时栖乐收回手,白皙的额间布满细密的汗水,捏了捏羊一遥软软的脸颊,“快点好起来吧。”
安九山那一幕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没发觉不对劲,强行逼迫面具男放人。
那小羊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好在还能救。
时栖乐眸底一片冷然,面具男的名字似乎是叶迟州?既然知道了身份,那就很好查了。
“仙君,我……”
她一扭头,却发现椅子上坐着的人微微阖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君枕弦一手撑着额,光线透过窗台打在挺直的鼻梁上印出立体流畅的线条,眼皮沉阖。
他向来警觉得很,如今却疲倦得坐着睡着了。
“仙君。”
时栖乐眨了眨眼,微微弯下腰,小小的叫了一声。
他仍不知不觉的睡着,细密的睫毛覆在其上,像一尊玉雕的人像,只是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
少女看了他许久,白皙的指尖落在他眉眼上。
轻轻抚平君枕弦眉间的褶皱,却不想这动静惊醒了他。
他忽的睁开眼,呼吸急促一瞬,抓住了时栖乐要离开的手。
“栖栖……”
“栖栖,我方才做噩梦了,我梦到你走了再也不回来。”
君枕弦眼尾微微泛着红,声音有些沙哑,仰头望着她,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将脸颊贴在少女手心里,贪恋的蹭了蹭。
时栖乐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仙君,你怎么跟小幼崽一样,一睡醒就哼唧哼唧的黏人。”
“栖栖,你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撩拨我的心,这不公平。”
这话说得更委屈,许是看到了少女眼中的笑意,君枕弦心里有底了,越发的肆无忌惮。
“嗯?”
时栖乐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的确是有些不公平。
于是她将手挣脱开,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仙君说得有理,日后我会注意好分寸的。”
君枕弦:“ !”
他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眼,又恼又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青年站起身,将少女禁锢在方寸之地,在她略显诧异的神情下,俯身咬在她的唇瓣上。
相贴的那一刻,两人轻轻一颤,好软好软啊……
时栖乐脑海中仿若炸开绚烂的烟花,她头皮发麻想将人推开。
却被君枕弦揽入怀里,再一晃眼,已经回到了苍华峰自己屋里。
“仙君!”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转身就要跑,一只有力的臂膀穿过她的腰间,将她打横抱压到床榻上。
“!”
时栖乐看着上方那张俊美的脸庞,眨了眨眼,他肩头发丝垂落下来,轻扫过她的鼻尖,
“你要干什么?”
她忍着没动,任由他霸道的将自己圈在怀里。
君枕弦抿了下唇,耳根红得不像话,视线落在被他咬得微红的唇上,可是她好像紧张。
他微凉的指尖蜷了蜷,带着颤抖与她相握,好舒服……
“坏栖栖,你又曲解我的意思,你就是故意的。”
少女眉眼弯了弯,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不过是只纸糊的狐狸罢了,可不敢怎么样。
“没有啊,我只是给仙君想要的公平而已。”
她这副无辜狡黠的神情,让人心里生不起半点怒意,反倒是更喜欢了。
坏栖栖!
君枕弦盯着她几秒,忽的俯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君枕弦,你……”
仿佛触电一般从唇上传递在全身,他轻轻吮了一下,眼尾红了红。
时栖乐长睫一颤,前两次仅有的接吻是自己主动的,这样摁在床上亲是不是太激烈了些。
她指尖捏住他腰间的衣裳,心一狠就要把人推开。
却听到他带着羞意的祈求,“栖栖,不要推开我。”
君枕弦微微阖着眼,神情既脆弱又执拗,几乎是贴在她唇瓣上低语,身体抖得不正常。
“栖栖……”
少女心中叹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再反抗了。
也就这一心软,眼前这可怜兮兮的人顷刻间换了一副模样,像脱缰的野马,摁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