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猛地晃了一下，晃动感还没完全消失。林羽站在主控台那儿，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据流。那些符号一直在变，不知道是种回应，还是故意挑衅。
“它们不是想交流。”唐婧在背后轻声说，声音压得很低，透着紧张，“是想控制咱们。”
林羽没回头，手指下意识地在口袋里摩挲那张照片和文件。他心里明白，这会儿不是揭开过去秘密的时候。眼前这世界眼看着就要崩塌，他们得先阻止它彻底垮掉。
“启动全球通讯协议。”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技术人员立刻动手操作，去连接剩下的国际卫星网络。几秒钟后，屏幕画面跳到了联合国总部会议厅——一场紧急安全会议正开得热闹，各国代表脸色都不好看，争得面红耳赤。
“咱们得进去。”唐婧说。
林羽点点头，掏出一张临时顾问申请表，递给负责联络的国际刑警官员。
“你有资格吗？”官员皱着眉问。
“我帮忙破过三次跨国恐怖袭击案，还参加过两次国际情报共享行动。”林羽语气挺平静，“要是这还不够，你倒说说，啥样的履历才有资格坐进那屋子。”
官员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表格，转身走了。
等待的时间难熬极了。潜艇外面的海水好像也跟着世界一块儿乱了套，变得不安生。一道道能量波动从深海母舰那儿扩散出来，把全球通讯系统搅得一团糟。
终于，过了几个小时，一条加密信息成功发到了联合国安理会听证会现场。那是林羽事先准备好的一段视频——能看见模糊但能认出模样的外星飞行器残骸，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当时作战部队的无线电通话声。
视频放完，会议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紧接着，质疑声就起来了。
“这段影像真假没法确定。”一位美国代表冷冰冰地开口，“说不定是哪个国家军方为了施压弄出来的假东西。”
“你们的雷达数据呢？”法国代表发问。
林羽早料到会这样。他调出多国一起记录的能量波动图谱，还有拦截失败时的原始雷达数据。一连串精确的时间戳、坐标点和频率分析出现在大屏幕上，基本没什么造假的可能。
“这不是演习。”林羽站在远程连线终端前，声音很坚定，“也不是政治博弈。这是咱们头一回碰到真正的外部威胁。”
会议厅里顿时炸开了锅。
接下来的谈判难上加难。中美欧三方谁都不信谁，谁也不肯先表态。林羽打算逐个击破，私下分别跟欧盟和美方接触。
他先约了欧盟代表，在一间封闭的会议室里，把一组卫星图像推到对方面前。图像上能看到欧洲境内有一处被攻击后留下的信号干扰区，位置精确得误差不超过十米。
“这可不是模拟。”林羽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欧盟代表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这时候，美方的技术顾问团队收到一份恢复后的雷达数据包。里面一段原来以为是误报的空中轨迹，用新算法一分析，竟显出一个明显不是人类飞行器的轮廓。
“咱们早该重视起来了。”美方代表小声嘟囔。
等三个主要军事强国都在联合防御协议上签了字，会议厅里的气氛总算有了变化。虽说还有些国家不太愿意，但联盟已经有个样子了。
“咱们得弄个统一的指挥中心。”林羽提建议，“找个第三方机构来调度，保证信息透明、指令统一。”
这提议多数代表都同意了。技术团队马上接入各国军方系统，试着搭建统一作战平台原型程序。
可就在测试的时候，系统突然报错，提示“未知信号干扰”。
所有人都盯着屏幕，那干扰只持续了七秒，然后就没了，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刚才……咋回事？”唐婧小声问。
林羽没说话。他眼睛盯着屏幕上剩下的数据片段，脑子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份泛黄文件——《意识投射实验——最终报告》。
他知道，这事儿没完，新的较量才刚开始。
“咱们还有多少时间？”他问旁边的技术人员。
“不好说。”技术人员摇了摇头，“不过从干扰信号的复杂程度看，它们……可能盯着咱们好久了。”
林羽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让所有人做好准备。”他说，“这不是战争，是为了活下去。”
会议厅外面，夜黑沉沉的，城市的灯光一闪一闪，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憋着气等下一个转折点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