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强忍着腹中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个虚弱无力的笑容,,颤巍巍地接过粥碗,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黏在了阿威的脖子上。
阿威哪里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还以为她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便十分关切地凑近了一些,想扶她坐得更稳当些。
他昨夜忙乱不堪,压根没顾上洗漱,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汗臭味,更要命的是,他脖子上那个前几天不小心弄破的脓疮此刻更是红肿不堪,甚至隐隐有脓水渗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味。
一点点本就有些矫揉造作,平日里也颇为注重洁净,此刻在变成吸血鬼后,也保留了原本的习惯。
在闻到这股混杂的气味,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试图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深吸一口气。
结果吸进满腔阿威身上的“男人味”,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但对新鲜血液的极度渴望最终还是压倒了一切生理上的不适,她咬了咬那鲜红的嘴唇,张开那隐藏着獠牙的小口,朝着阿威的脖颈狠狠咬下去。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九叔面色凝重地大步走了进来,撞了个正着。
他眼神一凝,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一点点的脖子,用力捏开她的嘴一看,只见两只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獠牙赫然出现在眼前。
九叔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心中一直以来的不安终于在此刻应验。
他刚要开口质问阿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阿威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转过身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驳壳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此刻正恶狠狠地顶在了九叔的额头上。
“放手,你竟敢对我表妹无礼!”
阿威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怒容。
九叔面色凝重地抓住一点点的手,厉声喝道:“阿威,你醒醒吧,你没看见她已经变成僵尸了吗?”
阿威听到九叔的话,心头猛地一紧。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
当即阿威双手叉腰,胡搅蛮缠地说道:“九叔,你别在这儿信口雌黄!你是不是最近没鬼抓了,看谁都像鬼怪,居然把我那乖巧的表妹当成僵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脑子不清醒。”
九叔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失望,看着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草包。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都仿佛刻着愁绪。
此刻,阿威真理在手,可九叔浑然不惧:“阿威,你别不信,你若再执迷不悟,定会酿成大祸。你不相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
九叔说着,手腕一翻,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箓,“此乃符一旦贴上,若她安然无恙,此符绝无异动。若她已尸变……”
话未说完,阿威已不耐烦地伸手一拍,将符箓打落在地。
“行了行了,老东西,少在这儿装神弄鬼!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公鸡血、黑狗血?我表妹娇生惯养,可不是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验的!”
九叔心中一阵憋闷,见文的不行,只好打算来武的,想强行查看一点点颈部有无尸变的痕迹。
他手上猛地一用力,想将一点点拉近。
一点点身上那件轻薄的丝制睡衣本就不怎么结实,在这一拉一扯之下,只听得“嘶啦”一声,好巧不巧被撕掉了一块。
刹那间,春光乍泄。
一点点又羞又恼,满脸涨得通红,眸中燃起怒火,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胸口。也许是因为极度的惊慌,她外露的獠牙都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阿威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双眉倒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咬牙切齿,借机发飙,一把狠狠地抓起九叔的衣领,愤怒地吼道:“你这老东西,竟敢对我表妹无礼!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就是个大色狼。跟我去大牢里面蹲着吧,等会有你好受的!”
九叔愣在原地,自知刚才的行为确有不妥。
此时百口莫辩,只能暂且跟着阿威离开。
一路上,九叔面色严肃,不厌其烦地不断提醒阿威:“阿威,我所言句句属实,一点点已经变成了僵尸,你千万要小心,莫要等到酿成惨祸才追悔莫及。”
阿威冷笑一声,对于九叔的忠告充耳不闻。为了那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故意装聋作哑。
哪怕此刻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一点点的变化,但还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嚷嚷着将九叔不由分说地关进了监牢。
何杨再次回到镇上的时候,从客栈老板那七嘴八舌的描述中,打听到了九叔的去向,随即他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镇公所。
从镇公所队员的口中,何杨得知九叔被阿威不由分说地关进了大牢,不禁想起了原着剧情。
何杨闻言,不禁想起了原着剧情。
这次没有小僵尸去营救,九叔恐怕凶多吉少。
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皱,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塞给另一个看起来机灵些的队员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麻烦你帮忙立刻去请一下镇长,就说九叔被阿威队长关起来了,此事十万火急,可能关乎全镇人的安危。”
那队员掂了掂大洋的分量,眼睛一亮,连声应着便跑了出去。
何杨不敢耽搁,事态的发展也正如所预料的那样。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监狱时,只见一点点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袍,正张牙舞爪地掰着九叔的脖子,已露出尖锐的獠牙,嘴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眼看就要吸食九叔的血液。
九叔虽有道法傍身,但手脚被缚,一时竟难以挣脱。
“快来救我!”
九叔看到何杨的身影出现在牢房门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瞬间放松了下来。
何杨二话不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抬腿一脚猛踢在铁门之上。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坚固的门锁应声而碎,铁门向内剧烈摇晃着打开,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