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叫嚣,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觊觎自己的未婚妻,刘辙眼里的怒火快要冒出来。
根本忍不了,他用全力一拳打向陶兀。
刘辙用全力进攻,每一次出手都狠厉果决,灵活且熟练地运用格斗技巧,拼命发泄着暴怒,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打败陶兀,看他还怎么嚣张地大放厥词。
陈苑乔着急地看着,眼见周围越来越多人注意到。
她黛眉皱紧,想要靠近,“别打了!”
她试图分开他们,但两人都情绪上头,只想最快速度碾压对方,才能获得自己心爱的战利品。
男人的力量强大,轻易掀倒陈苑乔在地,她手杵在地上,摩擦出条条伤痕,忍不住闷哼出声。
针锋相对的两人,目中锋芒,化作利剑刺向对方。
已然火冒三丈的两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打败对方,自然没顾及到摔倒的陈苑乔。
刘辙是个要想做好一件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做出千百倍努力达成目标的人。
他拳脚灵活,自从对武艺骑射感兴趣后,从青年时期就开始在业界有造诣的师傅的带领下练武,他精通散打、格斗以及中国功夫中的南拳。
平时他以潇洒倜傥的傲雅形象示人,出席的场合也都高级雅致,接触的都是体面人、文化人,觥筹交错间谈话聊事,很少遇到需要动手的地步。
刘辙一直认为打架有辱斯文,让人看着冲动又鲁莽,形象不好,去学也只是兴致使然,少有动手。
久而久之,只有分外熟悉的人晓得,外界没人知道他才修出色、谋略过人的背后,打架也挺行的。
他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加上勤学肯练,以他现今的战力值,少有对手。
陶兀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贵公子,顶多在风花雪月上耍点帅,和刘煜抢抢女人,小打小闹,又岂是自小接受格斗训练的刘辙的对手?
可出乎意料的,陶兀也是个练家子,竟能预判他的路数,提前抵挡他的每一个招式。
陶兀的武功路子他没见过,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令他措手不及。
几番下来,逐渐处于下风。
不敌陶兀的反守为攻,刘辙出意地被陶兀袭了一拳,打在他嘴角,瞬间青紫。
这剧烈的痛感更加激发刘辙心中的好战烈性,出拳挥腿每一次都快狠准,只要击中他就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垚善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这一场面,两人纠缠扭打在一处,没人注意到陈苑乔摔在地上。
她走过去扶起,陈苑乔指着两人,“快把他们分开。”周围已经有人围过来了。
垚善急忙上前,试图分开二人,“你们别打了,多大的人……”
一个了字还没说完,横空生出的一个坚硬拳头猛地砸来,正正捶在垚善左眼上。
垚善毫无防备地摔倒,屁股着地,后脑贴在冰冷地光可鉴人的大片瓷砖上,仰面朝天。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思想短路。
一时间还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酥酥麻麻,眼冒金星,整个人像断片、像电线短路,反应不过来。
缓过来后,她坐起,那痛感才钝钝地从四肢百骸顺着神经元传达到大脑皮层。
一个字,痛!
两个字,好痛!
三个字,痛死了!
陈苑乔匆忙跑几步到垚善面前,赶紧查看她怎么样。
可看到垚善懵懵的脸时,紧张、担忧、惊讶、还有种复杂的情绪反复出现在她脸上。
她吃惊地捂住嘴,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眼尾微微跳跃,欲弯不弯,又强行压下。
周围有零星几人被这里的大动静吸引,凑过来看热闹了,陈苑乔给赶过来的保安递了个眼色。
保安认得出陈苑乔是老板的亲妹子,会意地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疏散,“大家继续看展,不要因为小事打扰欣赏艺术的兴致。”
刘辙和陶兀经过这个插曲,被打断,没了打斗的心思。
刘辙快速上前,要查看垚善的情况。
可眼睛一触及垚善的脸,他愠怒的脸也有点绷不住了,多种情绪糅杂,眼睛不敢看她,生怕下一秒破功。
他把视线挪向一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然后压平……
如此循环了几次,最后直接背过身,头微微上仰,也在艰难隐忍着情绪。
倒是陶兀,呆了一秒,低笑一声,“小姑娘,抱歉误伤了你,还让你破了相。”
嘴上说着抱歉,隽秀的脸上却只有笑意,并无歉意。
垚善一惊,听到说破了相,心像被风筝线高高提起。
“破相?什么破相?”
她赶忙拿起手机,打开拍摄功能,一看。
一张顶级美脸,左眼圈周围绕着乌黑,活像一只熊猫眼,有十足的滑稽意味。
“哇”地一声,垚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凄惨的哭声响彻画展,像是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痛彻心扉、伤心欲绝。
刘辙指着陶兀,撇清干系:“不是我,是他动的手。”
陶兀惊愕,没想到刘辙会这么不要脸,堂堂千古一帝的帝王星,贵人命格拉满,却这么没下限,直接甩锅把打架误伤的全责推他身上。
垚善还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擦着眼泪:“今晚还要直播呢,我都这样了,还怎么播?”
陈苑乔强行忍下笑意,仔细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吹一下,“疼吗?”
垚善噘着嘴,点点头,“木木的疼,刚刚最疼的那股劲儿已经过了。”
陈苑乔放下心,摸她的头,当小孩儿一样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拳脚无眼,我怕有脑震荡。”
垚善委屈极了,想躲在一个宽大厚实的胸膛里,“我不想看画展了,想回家。”
陈苑乔又帮着打了个车,把捂住左眼的垚善送上了车,这才回去。
回到展厅,陶兀已经没有了继续和陈苑乔谈笑风生的兴致,向她道了个别,转身前还不忘给刘辙投了个示威的眼神,把刘辙气得够呛。
转身后的陶兀,迈开优雅步伐,和煦的笑容收起,嘴角微勾,耐人寻味。
“帝王星和凤鸣星,生生世世纠缠不休,这一世如果成了例外,岂不是有意思?”
垚善情绪低落地上了车,还在介意自己成了单边熊猫眼。
驾驶位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垚善,“小姑娘眼睛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送去医院啊?”
垚善噘着嘴摇头,心里越发委屈,“不用了大叔,你送我回家就好了。”
下了车,垚善捂着眼睛跑回家,路上经过隔壁楼下来散步的大爷叫她,她都没有停下脚步,快速跑进楼里。
回到家,垚善也用手捂着,怎么也不愿意拿开手。
杨戬见垚善的反常,着急担忧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手捂着脸?”
杨哮也好奇地探过头,“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哭了?”
垚善扁着嘴,委屈兮兮地低头不说话,更惹得两人着急。
杨戬要拉开她的手,她使劲儿不放下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杨哮粗眉立竖:“谁欺负你了,我去咬死他!”
杨戬拧眉:“你把手拿开,我看看上哪儿了?”
杨哮:“是啊,你松开手,别破相了,到时候真没人要你了。”
“好嘛!”
在杨戬杨哮地催问声中,垚善干脆破罐破摔,手“唰”地一下拿下来。
杨戬杨哮看到后,两双眼睛瞪得比铜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