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被一拳打倒在地,惊悚的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并未受伤,看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招未能得逞,秦锋心中余怒未消,弯腰再次拾取匕首。
余生没给他机会,长鞭甩出,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
伤口处的剧痛,让他放弃拾取利器,缩手去解脖子上的长鞭。
秦言抓住机会,提着短刀冲了上去,如野兽般的嘶吼声里,秦锋不知中了多少刀,躺在血泊之中,就此断气。
由于长鞭缠住脖子,令他到死也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余生突然看见身前的光线暗了暗,就听见秦言大声喊道:
“余大哥,不能留他活口。”
他立刻回头,发现李泽已逃到门口。
长鞭一动,挽住他脖子拽了回来。
秦言像一条恶狼,再次提刀扑了上去,每一刀都捅向致命之处,直到李泽的求饶声平息,他才停下手中动作。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二人,才安心的眨了眨眼睛,挽起袖子擦去脸上血渍,一屁股委顿在地。
余生实在不敢想象,看似仁儒柔懦,人畜无害的小青年,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当晚,他让运送玻璃的商队将秦言母子运送出城。
第二天,太尉之子李泽与秦家长子秦锋因个人恩怨约战酒楼,同归于尽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李太尉一怒之下,将秦家满门收入大牢,三日后全员问斩。
一个月后,风波平息,一切都归于平静,周家与秦家仿佛从未在宣京城存在过。
余生锁了门,转身上了马车,他现在要陪唐婉之去做更有意义的事,铺子交由其他人打理。
马车里,他拿出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地方,说道:“婉儿真会选地方,滇南繁华富庶,沿途更是有许多人文好景,相信这次行程一定很有趣。”
“我们在经过川东,沛城,章宁等地时,可以多住上几日,据说沛城的黄焖猪蹄可是当地一绝,章宁的羊肉粉也很不错。”
“至于川东,好景好色多不胜数,那条河,比宣京城的还大呢。”
他指着地图,饶有兴致的对唐婉之分析道。
唐婉之眨着秋水般的眸子,嫣然一笑:“所以,我们这次才是真正的度蜜月么?”
余生微微一怔,问道:“你知道度蜜月的意思?”
唐婉之捂嘴轻笑:“我一直都知道。”
这女人竟然知道,当初离开莲花村时,却不拆穿他,而且还装作什么都不懂。
一想到此,心里就倍感羞愧。
余生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她,放下车帘。
“啊!……阿生,贪恋色欲之人,难成大器,要……要克制……”
求饶无果,唐婉之开始讲大道理。
……
一辆宽大的马车自北向南而行,道路平坦,车厢却抖动不停。
出城时,天色已黑,他们一路向南而行,路过一处林间,余生正低头忙活,忽然车帘被飓风掀了开来。
他警惕的透过车窗,看见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漆黑的人影,顿时心中一凛,手掌离开唐婉之傲立之处,转而握住别在腰间的手枪。
阴风一起,一股怪异的气味扑鼻而来,黑衣人说道:“我思考了很久,还是打算杀了你。”
不知为何,这股味道和唐婉之身上的味道相冲,竟有些刺鼻,余生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他便看见黑衣人向他冲了过来。
奇怪的是,此人动作与常人无异,甚至还略显笨拙,没有以前那么鬼魅飘忽,让人难以捕捉。
余生扣动扳机,连续三声枪响过后,黑衣人倒了下去。
他心中微感诧异,如此轻而易举就得手,若不是黑衣人刚才说过话,他都怀疑死去的另有其人。
正疑惑不解时,唐婉之走出车厢,说道:“魂竭散。”
余生不明白她所说何意。
唐婉之缓缓解释道:“魂竭散,是一种生长在腐尸旁的毒药,由阴毒催化而成,开的花很鲜艳,花粉有毒,中毒者头晕脑胀,行动迟缓,甚至还会致幻。”
余生好奇问道:“你是说他身上散发的正是这种毒?”
“嗯”唐婉之点头,继续说道:“我小时候中过此毒,后来寻了空青花做解药,自此养成了每日用空青花瓣泡澡的习惯。”
余生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之香。”
唐婉之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人家香又不是因为花瓣。”
说完,扭着婀娜多汁的身段儿钻进了车厢,不搭理余生了。
余生盯着地上的尸体,回顾此前的经历。
黑衣人每次都会站在上风口,趁有风之时出手,这是确保身上的药物能尽量被敌人吸入身体,造成幻象,行动和反应力变迟钝之后,他再出手击杀。
中毒者产生幻觉,看别人的动作自然是飘忽不定的,而且中毒者由于自身动作迟缓的原故,反倒会觉得别人动作极快。
也难怪,每次遭遇黑衣人,都会感到头晕脑胀,回到家,再闻到唐婉之身上的解药之后,便会睡上好一阵。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的通了。
想必是刚才正是因为唐婉之在旁,身上散发的香味刚好阻隔了毒气,这才没有中毒。
余生暗自点点头,觉得师娘还是很有用的。
他重新上了马车,继续一路南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