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说罢,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再次合上,这道结界又被重新封印了起来。
我走向郝艳军,小声询问他:
“医护人员和你说了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就走,也不说话,直到进了电梯,把我搂在怀里,才缓缓开口道:
“没有卫生纸了,让去买。他们说文清已经醒了,精神不是很好,估计明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嗯……还好她只是看着严重,没有真的那么严重,还好,还好……”
我依偎在他怀里,这片刻温度给予了我很大程度上的鼓励。
“是的,我当时真是吓傻了。那么一大池子血水,我真以为她要死了,还好还好。”
他张口间的哽咽是藏不住的心酸,眼里浸满了泪水,只有他和她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早已貌合神离,哪里是因为我呢?
我没有说话,轻轻抬起手,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低下头颅,生怕我够不着他的脸颊,任由我的小手左右忙碌着。
他时不时的还调皮着:
“这边还有呢,没擦干净!嗯……”
嘟着嘴看向一边,让我专门为他再擦擦。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他,由于他侧着脸,他斜着眼珠子也看着我。
我悄悄踮起脚尖,伸出脖子,嘴唇轻轻的落在残有泪水的地方,一次……两次……
直到我的唇,被他的唇啄住,忽然电梯门开了,我们被迫分开。
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牵着我的手走向医院外面。
医院里面没有超市,他走出医院左看看,右看看,一看就是不知道哪边有超市。
这次换我拉着他走:
“在这边。”
“我就知道你来过医院,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
“喂喂喂,你收敛一些好不好嘛?”
“不好。”
我转头白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一分钟后,我们便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老板,卫生纸在哪儿?”
老板低头看着手机,头也没抬说:
“往里走,向左拐,第三个口向右走就看到了。”
我一听这描述,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别有洞天。
果不其然,里面七拐八绕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架,守着医院的超市真是除了药应有尽有。
“喏,这里都是!”
我指给郝艳军看,他头都大了:
“这么多样,看看哪个贵买哪个吧!”
我一听这话觉得虽然糙了些,但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还是很硬性的。
“再加个柔软的吧,纸太硬了用着不舒服。”
我由衷的给他建议,因为女性住院的时候,再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下,是很耗卫生纸的。
“嗯,柔软点的,就这个吧。走了。”
“好。”
我回答之余,看向满货架的零食,只是看了好几眼,没做声。
他把卫生纸放收银台上,指着后面的烟说:
“来一包那个白色的烟,再等等我,我去拿点其他的。”
我好奇的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走向里面,不一会儿他怀里抱着一大包零食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我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我盯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暖暖的……
你如此待我,我怎么报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