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京都机场,已经是下午了。
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雪来,从机场出来,路上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林知晚和傅宴舟一起走出机场,司机上前接过两人的行李。
林知晚蹙眉。
“不用了,我回自己家。”
说着便拉过行李箱,转身准备朝另一边走。
傅宴舟,却按住了她的行李箱。
男人的力气总是比女人大。
傅宴舟稍稍使力,箱子便被他拿走。
他的另一只手揽过林知晚的腰身,稍稍使力将人揽进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语,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现在,是你实现自己诺言的时候了。”
林知晚这时候才注意到,接傅宴舟的司机,不是帝景苑的老陈。
看样子,是傅氏派来的车。
傅宴舟这时候已经拉开车门。
在旁人看来,是他绅士体贴的照顾妻子。
林知晚看了一眼车库周围,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摄像头。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讥讽道。
“傅宴舟,你有这个演技,不去娱乐圈,实在可惜了。”
傅宴舟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
他跟在林知晚的身后上车。
随手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驶离机场,傅宴舟在车上接了几通电话。
挂断电话后,车厢终于安静下来。
林知晚看着车窗外,只当身旁的男人不存在。
可傅宴舟却没打算继续安静下去。
“这个月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公司宣传部想借这个机会,推出傅氏的青花瓷系列珠宝,到时候需要你配合宣传。”
林知晚,“知道了。”
车厢再次陷入静默。
傅宴舟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这车子虽说宽敞,但他们二人之间,像是隔着一片太平洋。
她一举一动,都在表现对他的厌恶。
傅宴舟盯着他们之间的间隔蹙眉。
他抬头,看到的只有女人的背影,还有映在车窗上的那张脸。
车子很快来到郭教授的研究所。
傅宴舟率先下车,想要走到车子一旁,为林知晚拉开车门。
不等他走过去,林知晚已经从车上下来。
她身上穿的,还是在沪城时候穿的那件大衣,刚下车,寒风卷着雪花吹过来,她忍不住皱眉。
傅宴舟看出林知晚怕冷。
他伸手,将林知晚揽进怀里。
比林知晚高出一个头的他,身上那件大衣,将怀里的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半丝风雪也让吹不到她。
林知晚被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包裹着,带着男人的体温。
她蹙眉,想要离开男人的怀抱,可腰上那只大手,却将她箍得更紧。
“别乱动。”
傅宴舟开口,低沉的声音从林知晚的头顶传来。
林知晚,“有必要做戏做到这个地步吗?还是说,你在这儿也安排了记者!”
“没有什么记者,只是看你穿得太少,怕你冷。”
说着,傅宴舟便拥着林知晚往研究所走去。
进了研究所大楼,林知晚立刻拉开和傅宴舟的距离。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和心爱的男人亲密过后的羞赧或者是激动,她的眸底,一片清冷。
“戏演到这儿,也该够了吧!
我会配合你宣传公司,但现在,我要开始自己的工作,你可以走了。”
说完,林知晚毫不留恋的转身,朝楼上走去。
傅宴舟看着林知晚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他不会对女人死缠烂打,他有的是法子,让林知晚主动找他。
研究所三楼会议室。
郭启明和几位学生已经到了。
林知晚一一打过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
郭启明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始了项目的第一次研讨会。
他再次向几位师兄介绍了林知晚。
对林知晚的能力,在沪城的那场博览会上,他们都有了解。
其中几位没去博览会的,也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
所以,会议上,没有一个人小看了林知晚。
会议很快进入主题。
郭启明打开项目计划书。
“熟悉我的人,应该都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想做一个数据库,囊括历史上所有瓷器的修复方案和技术。
只是这项工程规模实在太大,研究过程需要大量的古董瓷器作为研究对象。
目前我们研究所拥有的瓷器,远远不够。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国家瓷器博物馆合作。
但想要达成合作,我们还需要一位,能够提供担保的赞助人,促成与博物馆合作的审批流程。”
听到这,林知晚已经明白了。
郭教授的这个项目,需要一个有实力的赞助人,但他们的研究是有风险的,万一哪件文物在其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位赞助人就要承担责任。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这样一个有实力,又愿意的担保人。
想来,这就是郭教授一直没能启动这个项目的原因吧。
林知晚正想着,身旁突然有人说道。
“郭教授,我们可以请傅氏的傅总赞助!
林师妹是傅总的太太,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傅总应该会很支持林师妹的工作吧。”
林知晚心头一紧,她下意识的看向郭教授,果然瞧见郭教授这时候也在看着她。
“小林啊,你觉得你师兄的这个提议怎么样?”
林知晚:不怎么样!
但她总不能就这么说出来。
她明白郭教授想要完成这个项目的心情,作为文物修复者,她也明白郭教授口中的那个数据库,会给这个文物修复行业带来多大的价值。
但让她去求傅宴舟……
林知晚下意识的皱眉。
“小林,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
老师不是想让你以私人关系,去找傅总,而是希望你能拿出你的专业能力。
你回去准备一份清晰的项目计划书,以联络人的身份,跟傅总好好交流。
如果成功了,老师给你记大功!”
说完,郭启明便带着其他学长,为林知晚加油。
看着满会议室的人,林知晚已经没有说“不”的余地。
她只能应下。
会议结束,林知晚怀着沉重的心情,从会议室出来。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傅宴舟提这件事。
或者说,她不知道傅宴舟又会提出什么条件,来跟她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