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头发半白,正蹲在地上喂鸡。
听到声响,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安靖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又透着生活磨砺后的沧桑。
安靖走上前,说道:“阿姨,您好,我是马骏的战友,安靖。”
马骏妈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悲伤,也有一丝欣慰,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说道:“孩子,快进来坐。”
安靖跟着马骏妈妈走进屋内,屋子不大,陈设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里面生了炉子很温暖。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马骏穿着军装的照片,笑的憨憨的。
安靖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许久,心中一阵刺痛。
而后安靖从包里拿出用黑色塑料袋装的那五十万现金,放在桌上,
说道:“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马骏妈妈看着钱,眼眶泛红,摇了摇头。
“部队上头的人来过了,给了抚恤金,五十万,够把妮妮养大成人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但这钱我不能收。”
安靖连忙说道:“阿姨,这和抚恤金不一样,这是我个人的心意,马骏是为了救我才……”
马骏妈妈拍了拍安靖的手:“这不怪你,骏子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里屋跑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着安靖。
马骏妈妈连忙介绍:“这是骏子的女儿,叫妮妮,六岁半了。”
安靖笑着朝妮妮招招手,妮妮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
安靖从包里拿出给妮妮买的零食和玩具,妮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声说了句:“谢谢阿姨。”
安靖和马骏妈妈聊起马骏在部队的事情,马骏妈妈一边听一边抹眼泪,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聊着聊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年轻男子大步走进来,大声喊道。
“婶,借我四十万块钱。我媳妇想在县城里买个房,差四十万的首付,你赶紧给我凑凑。”
马骏妈妈一听,神色慌张又无奈,连忙摆手说道:“虎子啊,我哪还有钱。之前你借我卖包谷的三万块钱,到现在也没有还。现在我一分余钱都没了。”
马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脖子上青筋暴起:“婶,你少糊弄我!我哥那里部队不是给了五十万的抚恤金吗?你借我四十万先用用,等有钱了我再还你就是。”
说着,还上前一步,鞋底的积雪在地上融化,浸湿了一片地面。
马骏妈妈眼眶泛红,激动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钱是你哥拿命换来的,是要给妮妮留着上学、长大用的,一分都不能动!”
马虎却完全听不进去,冷笑着威胁道:“婶,你今天要是不借我四十万,以后可别指望我给你养老!还有妮妮,我也不会管她死活,你自己看着办!”
安靖看着马虎那副贪婪的模样,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说道。
“想要钱啊,来拿。”边说边轻轻拉了拉装着钱的黑色袋子。
马虎这才注意到桌上一堆钱,眼睛瞬间亮了,脸上堆满急切与贪婪,嚷嚷道:
“哟,这钱哪来的?正好给我救救急,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先借我买房,以后肯定还。”
话音刚落,他就像饿狼扑食一般,伸手去抓桌上的钱。
马骏妈妈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用力按住钱,急切的说道:“这钱你不能拿!”
马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猛地用力一推,将马骏妈妈推倒在地,随后双手紧紧抱住钱,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安靖不动声色用手机录下了马虎抢钱的丑恶一幕。
安靖扬了扬手机,盯着马虎道,“我警告你,你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侵占烈士抚恤金。就凭这条视频,要是告你上军事法庭,你自己掂量掂量要坐几年牢!”
马虎听到这些,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恼羞成怒,不屑地吼道:
“少拿这些吓唬我,我不懂什么法,这钱我今天必须拿到!”说完,将桌上的钱又往怀里紧了紧。
安靖冷冷地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放下!”
马虎并没有理会,抱着五十万准备出门。
安靖眼神一凛,瞬间出手,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巧妙地避开要害,却又让马虎疼得钻心。
不一会儿,马虎就惨叫着摔倒在地,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喊着: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安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一字一顿地道。
“我,安靖,马骏的战友,毕业于清华大学法学专业。你要是敢动马骏一分钱,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牢底坐穿!”
随后松开他道。“滚!”
马虎尝过了安靖的厉害,此时也不敢造次,心有不甘地将钱放下,捂着肚子,弓着腰,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走到大院门口,他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转过头扯着嗓子喊道。
“你有种就在这里呆一辈子,不然这祖孙俩,有他们好看的!”
那充满威胁的话语,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安靖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双手紧握,她瞬间想到了战狼里的情节,此时她也想一脚踹死他。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马骏妈妈泪流满面,颤抖着望着安靖,嘴唇嗫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流泪。
而一旁的妮妮,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不轻,此刻怯生生地跑过来,躲在安靖身后。
安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温暖又安心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