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牵着陆鸣野的手,沿着蜿蜒的石阶走向陵园深处。来到了她爸的墓碑前,
安靖猛地在墓碑前驻足,陆鸣野顺着她凝滞的目光望去,只见碑前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菊,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水珠,显然是刚刚送来不久的。石制香炉里插着三根香,青烟袅袅升腾。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来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静静蹲下身,用袖口拂去墓碑上的灰尘。那些细微的动作里,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像是释然,又像是心里酸涩又突然泛起。
陆鸣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他轻轻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却又怕打扰到这份静谧的哀思。
安靖手指抚过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声音几近哽咽:“爸,我要结婚了,我有家了!”
在他第二次说安安我们结婚吧,她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她想有个家。自己的家!
陆鸣野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安靖转头看向他,眼底泛起泪光:“以前觉得,家是永远缺了一角的拼图。现在才明白,原来您一直都在指引我,让我遇到可以填满空缺的人。”
她伸手将陆鸣野的手按在墓碑上,“您摸摸看,他的手很暖,和您当年一样。”
陆鸣野喉头滚了滚,将安靖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声道:“以后我们的家,永远都是完整的。”
……
直到夕阳把陵园的石阶染成琥珀色,张秀莲终于从马骏墓前起身,怀里的保温桶早已凉透,却依然抱得死紧,像是抱着最后一点和儿子有关的温度。
唉!安靖就怕老人受不了,所以她们来航城这么久也不敢带她过来的原因。
暮色彻底漫进车窗时,车子缓缓驶入明月轩小区。妮妮在后排早已歪着脑袋睡熟,口水沾湿了张秀莲的衣角。
到家已经快7点了,卫明便提着芙蓉酒店的食盒匆匆赶来,张秀莲盯着满桌菜,眼神空洞而游离,手中的筷子始终悬在半空。
安靖舀起一勺文火慢炖的牛尾汤,递到老人唇边:“阿姨,马骏最大的心愿,就是您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在她轻声哄劝下,张秀莲吃了一碗饭。
安顿好张秀莲和熟睡的妮妮,已经九点多了。陆鸣野牵住安靖的手去28楼过二人世界了。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带着青草香的晚风扑面而来。陆鸣野牵着安靖穿过草坪,感应灯次第亮起——整片草坪铺满暖白色的串灯,宛如银河倾泻人间,香槟玫瑰沿着花架蜿蜒成拱门,花瓣上还凝着人工喷洒的细碎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光晕。
安靖看的呆呆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安安,之前的求婚太仓促。”突然,陆鸣野单膝跪地,从裤口袋里掏出礼盒,打开里面一枚样式普通的铂金戒指。
“我知道你不在乎仪式,但我想让你知道,你值得世间所有浪漫。”
不等安靖反应,他已轻轻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戴上:“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余生的每一步,都只想与你同行。”
安靖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眶渐渐湿润:“只要是你,怎样都好。”她俯身抱住陆鸣野,
陆鸣野眼底笑意翻涌,突然紧紧搂住安靖的腰,猛地旋身而起。大喊道,“安安我爱你!老婆我爱你!”
安靖笑着埋进他颈窝,笑,“陆鸣野,再喊,物业要来找你麻烦了!”
陆鸣野将安靖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底笑意漫得快要溢出来,“没事,物业公司是陆氏的,不怕。”
转了好几圈后,陆鸣野终于停下来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安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他眼底泛起温柔笑意:“这枚戒指内侧刻着野字,是我特意定做的。”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我知道部队规定军人不能戴夸张的首饰,我就定制的简单款,让你每次摸到它,都能想起有人在等你回家。”
说着,他又掏出另一枚款式一样的戒指,“该你帮我戴上了。”
他摊开掌心,戒指内侧工整地刻着安字,“戴上它,我的名字就和你永远绑在一起了。”
安靖的手指抚过戒圈内侧细密的刻痕,安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银光。
“帮我戴上?”陆鸣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安靖将戒指轻轻地套在陆鸣野的无名指上。那一刻,两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陆鸣野牵着安靖的手,穿过缀满玫瑰的拱门,来到了客厅钢琴旁,琴盖上静静躺着一支白玫瑰。
将白玫瑰轻轻别在安靖耳后,他拉着安靖在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键上,《梦中的婚礼》的旋律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安靖静静地靠在陆鸣野肩头,听着这熟悉又浪漫的曲调,内心满是安宁。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空气中回荡。陆鸣野转头看向安靖,眼中盛满温柔,他轻轻握住她戴着戒指的手,放在琴键上,带着她一起按下一个又一个音符,不成曲调,却满是爱意。
琴键上凌乱的音符渐渐消散在夜风中,陆鸣野修长的手指却没有离开安靖的手。“安安,我爱你,比想象中还要爱。”
话音未落,他已轻轻扳过她的肩膀。安靖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还有窗外漫天星辰。
不等她开口回应,陆鸣野的唇已轻轻覆上来,带着熟稔的侵略性,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时,安靖恍惚间想起初次肌肤相亲的夜晚——同样灼热的呼吸,同样令人战栗的触感。
她有点喜欢……
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玫瑰香气混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炸开。
陆鸣野一声低笑,顺势将她抱起。安靖的双腿下意识缠上他的腰,耳后的白玫瑰在动作间飘落,正巧坠入钢琴敞开的琴盖。
陆鸣野抱着安靖跌跌撞撞进了卧室,将她轻轻放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花瓣随着动作簌簌扬起,又缓缓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安靖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着动情的红晕。
“老婆,我要你……”
陆鸣野声音沙哑得近乎呢喃,滚烫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锁骨处,带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急切。他的掌心灼热,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刚开荤的男人,肯定食髓知味,陆鸣野也不例外。
……
一个小时后!!!
陆鸣野的指尖还停在安靖腰侧的旧疤上,像描摹一幅珍藏已久的地图。两人交叠的呼吸渐渐平息,玫瑰花瓣零星沾在她汗湿的肩头……
他的沿着疤痕的纹路轻轻游走,像是在丈量她曾经经历过的生死时刻。
“每次摸到这里,我都在想,当时该有多疼。”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安靖将脸埋进他颈窝,呼吸扫过他胸口的红痕,那是方才激烈时留下的印记。“在战场上,这点伤不算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陆鸣野紧紧搂住,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发颤,“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陆家,以后还会有等着叫你妈妈的小生命......”他的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安靖沉默了许久,伸手环住他的腰。“陆鸣野,我是军人,从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国家、为人民、为这片土地每一寸的安宁,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看着他眼里翻涌的情绪,最终软了语气:“但有了你,我会更好地保护自己,不会轻易地丢下你一个人,但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
陆鸣野恶狠狠的的堵住她的嘴,“你要是敢让我当鳏夫,我就让你当排长……”
安靖一愣……
陆鸣野咬着她的耳垂解释,“就是给你找一个排的姐妹,让你当老大。”
安靖立刻揪着他的耳朵,“你敢!”
“……啊”
“老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