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民宿的木窗,落在苏晚摊开的掌心。贝壳项链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蓝,阿雅说这是她妈妈用十年时间收集的夜光贝磨成的,每片贝壳内侧都刻着极小的字。
“能看出刻的是什么吗?”陆承宇端着早餐进来,看见她举着项链对着阳光看,“我让民宿老板找了放大镜,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苏晚接过放大镜,指尖轻轻捏起一片贝壳。模糊的字迹渐渐清晰,是“相思”两个字,旁边还刻着个小小的“陈”字。
“阿雅的妈妈姓陈?”苏晚翻出母亲的旧相册,指着支教合影里的女人,“我妈说她当年的同事里,有个叫陈月的老师,后来嫁给了岛上的渔民。”
正说着,阿雅抱着画夹跑进来,献宝似的翻开最后一页:“我找到妈妈藏的日记了!她说当年苏老师离开后,总在海边等她回来,还说……还说有个秘密要告诉苏老师。”
日记里的字迹娟秀,记录着陈月对苏母的感激,也藏着个惊人的秘密——当年苏母离开海岛后不久,陈月在礁石滩救了个被海浪卷走的男人,男人临终前交给她一个紫檀木盒,说里面装着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托她转交给“姓苏的恩人”。
“我妈当年确实帮过个被诬陷的工程师。”苏晚的心跳得飞快,“他说自己藏了份重要文件,没想到……”
陆承宇立刻联系了当地警方。根据日记里的线索,众人在退潮后的礁石缝里找到了那个紫檀木盒。盒子上了锁,锁孔形状奇特,像是用特殊钥匙才能打开。
“这锁……跟我家保险柜的锁很像。”苏晚突然想起什么,从行李箱里翻出个旧首饰盒,里面是母亲留给她的黄铜钥匙,形状竟与锁孔完美契合。
盒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里面除了份工程师的冤屈证明,还有半张照片——年轻的工程师站在实验室门口,身边的女人抱着个婴儿,眉眼竟与陆承宇有七分相似。
“这是……我爷爷。”陆承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项目被诬陷,病死在牢里的。我爸找了一辈子证据,没想到……”
真相像被潮水冲刷的礁石,终于露出全貌。当年苏母帮助的工程师,正是陆承宇的祖父;而陈月守护的秘密,连接着两个家庭跨越三十年的缘分。
阿雅抱着陈月的照片哭了:“妈妈总说,好人会有好报,原来她没骗我。”
苏晚蹲下身抱住她,眼眶发热:“是啊,她没骗你。”
傍晚的海边,陆承宇牵着苏晚的手散步。贝壳项链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串起了两代人的善意与坚守。
“原来我们的缘分,从那么早就开始了。”苏晚靠在他肩上,听着海浪声,“我妈资助了你爷爷的恩人,你爷爷的冤案牵连了我家……绕了这么大一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陆承宇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像海风:“不是绕圈,是命运早就把我们系在了一起。就像这贝壳项链,不管被海浪冲多远,总会回到该去的地方。”
民宿的灯光亮起时,苏晚给母亲打了视频电话。屏幕里,母亲看着贝壳项链和那半张照片,哭得像个孩子:“陈月……我对不起她,当年说好要回去的……”
“妈,我们明年带阿雅回家看您。”苏晚擦着眼泪笑,“到时候让她给您当孙女,好不好?”
挂了电话,陆承宇从身后抱住她:“明天去拍婚纱照,让阿雅当花童。”
“可是她没裙子……”
“我已经让设计师赶制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就像当年陈月守护秘密那样,我会守护好我们的缘分。”
夜色渐浓,海浪拍打着礁石,像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苏晚摸着胸前的贝壳项链,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善意就像贝壳里的珍珠,刚开始不起眼,日积月累,总会发出光来。”
她看着陆承宇温柔的侧脸,突然踮起脚尖吻他:“陆承宇,我好像……比在海岛的第一天,更喜欢你了。”
他低笑出声,将她拥得更紧。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贝壳项链的蓝光与星光交融,像给这份跨越山海的缘分,盖上了永恒的印章。